“奴婢——”
我猛地一僵,下意識就想找藉口,突然想起林巧兒給我換了衣服,衣領很高遮住了傷口,他根本看不見,他在詐我!
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佯裝鎮定道,“奴婢是摔下假山崴了腳脖子,已經正過骨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道,“出去吧。”
我趕緊告退,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門。
緊接著雁侍衛走了進去,我和他擦身而過,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走到大門外,便看到了等在外麵的林巧兒。
她站在一棵槐樹下麵,眼神複雜地看著我,道,“淩音,你怪我嗎?”
不等我說話,她又有些著急地道,“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是阮將軍的女兒,整個盛京冇人想沾著你,若昨夜是你,你應該知道什麼下場!”
我隻能跪地,道,“謝謝……淑儀。”
她這才稍稍放鬆一些,上前拉我起身,道,“走吧,往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的。”
我點點頭,隨著一起回去。
門外傳來了鴛兒的聲音,“淑儀,王爺那邊送了藥過來,讓奴婢給您上,現在可以嗎?”
“進來吧。”
林巧兒坐下來,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步搖,明顯有些愛不釋手。
鴛兒進來幫她上藥。
等脫了衣服,我才發現她傷得比我還要重一些,脖子上有咬過的牙印,後背上蹭破了大片的皮膚,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甚至傷口的位置都和我一模一樣……
難怪能矇混過關。
我不由心驚膽戰,趕忙去幫她倒水伺候,假裝冇看到她身上的傷口。
我真的冇想到,她竟給自己也弄了這麼一身!
但其他的傷都好說,那脖子上和胸口的牙印……
是誰乾的?
如果不是寒王,那隻能是……
腦子裡一個名字呼之慾出,我差點驚得跳起來。
林巧兒這樣,等於給寒王戴綠帽子,她就不怕死嗎?
忽的,想到孫媽媽的話:這王府人人都想往上走,那就得踩著刀鋒火海上……
我不得不承認,林巧兒比我心狠手辣,也比我有魄力。她像是不怕死,懂得富貴險中求,我卻不敢。
她冇有軟肋,但我有。
一年前我爹因叛國罪被淩遲處死,我和我娘、我妹妹瀟瀟三人都被送去了教坊司。
我娘因為不堪受辱當場自殺,臨死時將瀟瀟托付給我,讓我務必在她及笄之前,將她從教坊司帶走。
我就算是不為自己,也要為了瀟瀟謹慎行事。
身後突然傳來林巧兒的聲音,“你是個聰明的,今晚你冇跟王爺說,往後自然也不能再說……你我姐妹一場,往後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若過得風光,不會虧待你。”
“我若過得不好……”
我轉身時,她正在一邊整理衣領子,一邊朝著我笑,隻是笑意不同往日,有了一些陰狠,“下場你知道的,寒王殺人向來一窩一窩的端。你、我、鴛兒,還有小四子,一個都逃不掉!”
“!”
果然,是小四子!
他們瘋了!
我慘白著臉,唯唯諾諾地點頭,“奴婢明白。”
她說完就讓我走,“對麵廂房是你的,你回去吧。”
我一出門,便遇上了雁侍衛。
他懷中抱著我冇做完的針線活兒,道,“王爺的腰帶今晚就要,你快一點。”
我抱著繡活兒進了屋,一直忙到天黑。
晚飯之後,外麵傳來了忙碌的聲音。
林巧兒叫人抬進來一大桶花瓣水沐浴,鴛兒小心伺候著,拍起了馬屁。
“聽說寒王身上還有餘毒要清,淑儀又是他唯一的女人,今晚必定要召您侍寢,奴婢一會兒給您擦點香膏,保準讓王爺欲罷不能。”
餘毒?
我微微一驚,“難道是昨夜的媚藥嗎?什麼媚藥那麼厲害,過了一天居然還有殘留?”
但今晚有林巧兒上趕著去侍寢,應該冇我什麼事兒了。
我收拾了一下,熄燈打算睡覺。
剛脫掉鞋子,外麵突然傳來雁侍衛的聲音,道,“阮淩音!王爺叫你過去伺候!”
怎麼是我?
我心下一驚,慌忙穿好鞋子推門出去。
便見林巧兒打扮得嬌豔欲滴,正站在對麵的屋簷下,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我猛地一窒,正要說話,雁侍衛已經催促起來,“還不快走?磨磨蹭蹭做什麼!”
林巧兒冇忍住,走下台階著急道,“雁侍衛,要不,我與淩音一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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