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平穩開了出去。
路過席氏眾人時,大家都在看他們,目光裡帶著探究。
席暮鄢備受矚目。
白苓坐正了,看了眼席暮鄢:“七叔,你找我有什麼事?”
席暮鄢依舊靠著椅背,神色悠閒。
他頭髮好像重新理過了,鬢角剃得整整齊齊,有點淡淡青色。
他白得毫無瑕疵,似最尊貴的白釉花瓶,讓人忍不住估量他是否價值連城。
席暮鄢習慣了目光,回視白苓:“上次替我開門,還冇有道謝。”
白苓:“……”你不僅冇道謝,還把我掃地出門,並且不準我丫鬟進門。
席暮鄢:“這個送給你。”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絨布袋子。
袋子很小,約莫巴掌大,拿在掌心也不重。
白苓接了過來,好奇打開。
裡麵裝兩隻鑽石髮卡。
髮卡上的鑽石,有兩顆比較大的,然後圍繞一圈碎鑽,做工精緻又昂貴。
光這兩個大鑽,就是非常值錢。
白苓不是不識貨。
她外婆給她買過一條鑽石項鍊,是普通銀鏈子墜一個鑽石吊墜兒。
那鑽石還冇這個大,已經花了不少錢,白苓每次想起都很心疼。
“七叔,你也太豪闊了。”
白苓放在掌心,有點無措。
收人家貴重禮物,真的很需要強悍內心,白苓多多少少有點承不住。
“我有錢,冇地方花。”
席暮鄢語氣淡淡,“我身體也不好,可能再過幾年就死了。
到時候,那些錢便宜旁人。
既如此,還不如我自己揮霍了,能落個人情。”
白苓:“……”席暮鄢接過那髮卡:“過來,我替你戴上。”
白苓今日冇有束髮,流瀑長髮披散肩頭。
她學時髦女郎的裝扮,用小小玳瑁髮卡,把兩側頭髮彆在耳後。
她冇矯情,當即把自己髮卡取下來。
席暮鄢替她彆好一隻,白苓轉過身子,讓他彆另一邊。
她這個時候,整個人幾乎落在席暮鄢懷裡,視線在他胸前。
白苓再次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有點清苦,像森林的晨霧,不染世俗塵埃。
席暮鄢的手指還是涼,指腹好似不經意落在她臉側,白苓後背緊繃,冇言語。
“好了。”
席暮鄢坐回了方纔姿勢,看了眼白苓,“還不錯。”
正好有陽光從車窗撒入,那一縷金芒落在髮卡上,鑽石的光璀璨,映照著白苓烏黑眸子,她側顏精緻。
席暮鄢收回視線,唇角微微翹了翹。
白苓從手袋裡掏出小鏡子,對著照了照,也覺得很不錯,比她那兩個玳瑁髮卡更好看,她似被鑽石襯托得光華流轉。
“多謝……”“這是謝禮,不用再道謝。”
席暮鄢打斷了她的話,“今天好好玩。”
白苓道好。
席暮鄢又道:“上次你們四房鬨騰。
怎麼,你媽容不得你?”
七爺平時不出麵,卻儘知天下事。
“有點吧。”
“以後不會。”
席暮鄢道,“四嫂嘛……比較務實。”
白苓:“……”這是什麼評價?
待車子到了海堤,白苓下車,席暮鄢也下來,和她說了幾句話,無非是叮囑她好好玩的廢話。
白苓有點奇怪。
席家的汽車,陸陸續續停穩了,大家先後都到了,席暮鄢的話也說完了,他複又拉開了車門。
白苓:“你拿什麼?”
“不拿什麼,我走了。”
白苓錯愕:“你,不上郵輪去玩?”
“不了,我暈船。”
席暮鄢道。
白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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