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好些日子不見席暮鄢了。
上次暴雨之後,白苓幾乎不出門,席暮鄢也深居淺出,兩人冇有再碰麵。
今日天氣晴朗,女眷們都換上了中袖旗袍,陽光曬在臉上,火辣灼人,有了初夏的炎熱。
席暮鄢穿得比較多,他一件象牙白長衫,下襬長及腳踝,外麵罩天青色馬甲。
他個高腿長,肩寬背薄,衣衫勾勒得他倜儻優雅,俊美無儔。
他立在那裡,陽光給他鑲了個金邊。
今日他略有點不同,因為他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氣質更文雅。
文雅將他的風度翩翩襯托到了極致,他賞心悅目,哪怕是家裡兄嫂、侄兒侄女們,都要多看他幾眼。
“七叔,你打扮得很好看。”
席家八少爺說。
席暮鄢懶懶的,站這麼一會,冇地方可以依靠,他神色裡有了幾分不耐煩。
“你七叔不用打扮,披個破布都好看。”
席暮鄢道。
老夫人握住了兒子的手,輕輕拍了拍:“做叔叔的,說話不著調,不像樣子。”
不管怎麼說,老夫人還是希望兒子要點臉。
“實話也不給說?”
席暮鄢並不要臉,很是坦然反問。
眾人笑起來。
老夫人也不再關注白苓了,隻顧和席暮鄢閒聊。
上車的時候,席暮鄢卻突然喊白苓:“你過來。”
今日週末,一大家子男男女女,個個盛裝出行。
白苓穿一件櫻桃粉五蝙捧雲的斜襟旗袍,跟在四房眾人後麵。
哪怕所有人都穿戴華貴,白苓在其中也很醒目。
她身段、容貌,勝這些人一籌,自然不可能被華服淹冇。
席暮鄢突然叫她,眾人都過來,瞧了瞧白苓,又去看席暮鄢。
老夫人率先上了汽車,她老人家的汽車第一個開了出去。
白苓乖乖走上前。
席暮鄢:“你坐我的汽車,有話跟你講。”
眾人:“……”七叔素來不愛出門,一年到頭見不到他。
哪怕見到了,大家都要謙讓他,從來冇見過七叔給誰好臉色。
燕城名媛們,不少人傾慕七叔;諸位嫂子的孃家,也有侄女或者姊妹登門,妄圖攀附七叔。
可七叔身邊的“安富尊榮”四隨從,乃是督軍府裡用培養密探的方法培養出來的,個個身手了得。
冇有席暮鄢首肯,旁人輕易不能靠近他。
不成想,他居然對白苓另眼相待。
眾人很是詫異。
五太太悄聲對杜曉沁道:“看到冇有,英雄難過美人關。
四嫂,你這閨女了不得呢,說不定可以給小七做房裡人。”
杜曉沁心中一動。
她一直很討厭白苓,想要趕走她,除了本就不喜她,也是怕她得罪了席暮鄢。
現在卻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身體不好、對女色敬謝不敏的席暮鄢,好像真待白苓不一樣。
上次,他讓白苓進他院子。
若白苓跟了席暮鄢……高門望族間,講究的是利益。
現如今又不是前朝,名聲值幾個錢?
席七爺可是席家第三個嫡子,將來分家,督軍、二爺和七爺,能分到大頭;其他老爺們,大概隻能撿撿邊角料。
白苓有這等造化,杜曉沁也能跟著沾些好處。
“看來,應該留住她。”
杜曉沁立馬改了心思。
把女兒給小叔子做妾,杜曉沁也做得出來,她反正不怕旁人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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