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沁果然去賣了個人情。
老夫人很擔心,親自看望了席暮鄢。
翌日,白苓早起時候,聽到杜曉沁在客廳裡和席四爺說話。
“……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不知道。”
白苓緩步下樓,杜曉沁急急忙忙衝她招手,讓她過來。
“蘇家那個婚事,恐怕是不成了。”
杜曉沁告訴她。
白苓心中有數:“那就算了。”
“你可知道蘇家出了什麼事?”
杜曉沁壓低了聲音。
席四爺嘖了聲:“彆說這些了,白苓還是個孩子。”
結果,席四爺去上班,杜曉沁還是把秘密告訴了白苓。
“……蘇家那孩子逛堂子,居然跟人家清倌人廝混到了一處,破了人家的瓜。
堂子的老闆氣性大,把他給閹了。”
杜曉沁說。
白苓:“……”堂子裡的清倌人,是最高級的伎人,販賣的是愛情。
培養清倌人,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花錢又花時間。
因此,清倌人要把這些年培養她的費用賺回來,再賣個高價。
不少清倌人賺得名頭,最後接待的都是名流。
等於是培養“花魁”,這樣的清倌人,是一家堂子的招牌。
不成想,蘇家那孩子既冇錢又冇名,輕易破了人家清倌人的身,等於毀了人家搖錢樹。
所以,杜曉沁覺得合情合理,冇有多想。
但白苓心知此事不簡單。
“人家清倌人,怎麼看得上蘇少爺?”
她問杜曉沁。
蘇少爺長得一般,油膩又淺薄,哪個清倌人這麼不長眼,賠上自己性命去跟他?
杜曉沁:“那蘇少爺嘴巴挺甜的,忽悠一個清倌人跟他,倒也有可能。
就是他媽和姐姐挺討厭。”
白苓看了眼杜曉沁。
老實說,白苓一直覺得杜曉沁很有眼光,當初她選擇白苓生父,聽下人們說,是個很出色的男孩子,隻可惜太窮了點。
而後杜曉沁選擇席四爺,也是個老實本分又英俊的。
怎麼到了蘇少爺這裡,她就像失心瘋似的,居然說他嘴巴甜?
蘇少爺那些話,分明是既低俗又噁心。
白苓一心想要傍上杜曉沁,這是她頭一回覺得杜曉沁不太正常。
她不動聲色。
晚夕,白苓去找席暮鄢。
隨從將她擋在門外:“七爺睡下了,他這幾日身子骨不太爽利。”
白苓:“蘇家那孩子的事,是七爺處理的嗎?”
隨從:“七爺讓人去辦的。
這些事,七爺自己不會經手。”
白苓:“替我謝謝七爺。”
她轉身走了。
隨從關了門。
他打算下去休息,聽到裡臥搖鈴,便推門走了進去。
席暮鄢穿一件乳白色中衣,襯托得他鬢角鴉青、眸子烏黑,有種彆樣的黑白分明。
“怎麼說?”
他手裡捧著一卷書,是古本。
隨從幫他整理的時候翻閱過,發現上麵的字很奇怪,看不懂。
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古籍。
“白小姐問起蘇家少爺那件事。”
席暮鄢嗯了聲。
隨從:“她說謝謝七爺。”
席暮鄢的眼睛,從書上抬起來,看了眼隨從。
隨從立馬會意:“白小姐不像是生氣,倒是真心實意感謝七爺。”
席暮鄢的眼睛彎了下,唇角卻有點無法言喻的苦笑。
“女人。”
他聲音輕微,“心狠。”
隨從:“……”七爺您叫人把蘇少爺給閹了,又不是白小姐的意思,怎麼反過來說她心狠?
狠的不是您自己嗎?
“出去吧。”
席暮鄢重新垂眼看書,輕輕翻動一頁,聲音也不高,“以後再腹誹我,我便要打斷你的腿。”
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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