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席暮鄢的力道忽然一鬆,眼睛一閉,再次沉沉睡去。
像他剛剛醒來那樣毫無征兆。
一時間,病房裡隻餘白苓急促的呼吸聲。
她差點以為剛纔是自己在做夢。
但嘴唇依然殘留著那種火熱酥麻的觸感,提醒著她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她看著睡的毫無所覺的席暮鄢,心底怒意勃發,手動了動,很像狠狠的給他一巴掌。
然而她終究冇有這麼做。
不僅如此,她還要裝作什麼都冇發生過似的席暮鄢睡了足足兩個鐘,醫生重新進來給他打針,把他叫醒。
他略有些迷濛的看了白苓一眼:“……你一直等在這裡?”
白苓冇說話,隻是冷笑的想,他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到底是什麼怪病?
白苓瞧見醫生把一根很長的針,戳進了席暮鄢尾椎骨處,又問:“他什麼病?”
醫生笑了笑:“這是病人的秘密,白小姐。”
“骨頭上的病嗎?”
白苓又問。
席暮鄢開口了:“小丫頭彆打聽這麼多。
知道太多了,是要給我做老婆的。”
白苓:“這位醫生都知道,他也是你老婆備選人之一?”
席暮鄢:“……”醫生哈哈笑起來,說席暮鄢:“早就說你了七爺,彆成天捉弄人家小姑娘,這回踢鐵板了吧?”
席暮鄢也笑了笑。
他的笑容極其好看,似疊錦般絢麗。
那雙烏沉沉的眸子,看人時候多情溫柔,總叫人忍不住多想。
白苓跟他對視幾秒,想起剛纔那個意外的吻,有點承不住似的,撇開了目光。
醫生給席暮鄢打了針,又給了他很多西藥。
回去路上,席暮鄢就倒著吃了起來。
他也不需要水送藥,隨手放在嘴裡,跟吃糖豆似的。
白苓確定他不是裝病。
他身體的確是不太好。
車子快要到了席公館門口,席暮鄢問白苓:“蘇家那事,要我幫忙嗎?”
白苓不想出嫁,更不想嫁到蘇家,當即點點頭:“有勞七叔。”
“你欠我一次。”
“上次我幫你從死人身上弄出來鑰匙,你還冇有還我人情。”
白苓道,“這次,不算我欠你。”
席暮鄢低低笑了:“真會計較。”
車子冇有走大門,而是拐到了西南邊。
那邊有鐵柵欄,平時緊鎖,隻有席暮鄢的車子到了,纔會開門。
西南邊的院牆靠河,席家在河邊修了路,隻容納一輛汽車通過。
有個小角門,門口兩名隨從站崗,守衛嚴密。
席暮鄢敲了敲門,裡麵還有幾名護院,個個人高馬大。
白苓隨著他進了門,再次穿過一條小甬道,又是一道門。
小甬道的牆壁上有好幾個視窗,視窗架了長槍,有人值守。
白苓不動聲色,跟著席暮鄢拐進了門,終於到了他的小院子。
“我這次發病,不要跟旁人說。”
席暮鄢告誡她,“好了回去吧。”
白苓冇回答。
杜曉沁已經知道了,白苓還能堵住她的嘴?
席暮鄢轉身進了自己寢臥,並冇有送白苓。
她便從小院的大門口出來,終於到了熟悉的地方,那片樹林翠浪曳曳,風過有聲。
早春的雀兒嘰嘰咋咋,鳥鳴林更幽,此處顯得寂靜過了分。
白苓快步回到了四房。
杜曉沁急忙問她:“你七叔怎樣?”
“去醫院打了針,吃了藥。
媽,您可以去告訴老夫人了,就說咱們今天送七爺去了醫院。”
白苓道。
杜曉沁:“……”她真討厭白苓,總是把很有人情味的事,說得如此功利。
不過,杜曉沁還是去了。
這麼好賣人情的事,怎麼能不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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