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父難道不想問問徒兒,究竟對您隱瞞了什麼嗎?”神智回籠,桑鬱卿不自覺地蹙起了秀眉。“大師兄被重傷也好,徒兒出現在搖光堂也好……師父您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嗎?”
雲衍一頓,神情淡漠,連說話時的語氣也同樣冷漠:“你成長至今,為師在你的修行路上已經占據了足夠的時間和位置。你藏有甚麼秘密,是你自己的事情,與為師無關。”
無關?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桑鬱卿就算是再擅長掩飾情緒,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深感荒謬的表情。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哭該笑,兩眼直勾勾地看著雲衍若無其事地轉身進了房門,一顆心如墜冰窟。
桑鬱卿被師父的話震撼得久久未動,腳就像是長在了地上一般。
他剛剛說什麼?與他無關?
思緒回到了前世被殺時的場景,穀瓊率著已經被她籠絡的門下弟子到處追殺自己,同門的師兄弟相助於她也就罷了,連師父的信任也要一併奪去。
起初,桑鬱卿以為不過是穀瓊在眾人麵前演得純良無害罷了……冇想到,她最信賴的師父卻從未關心過她的一切。
自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罷了。
房門的裡頭,雲衍緊緊貼在門口,聽著外麵的動靜。
他始終冇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回想起自己方纔說過的話,那張無甚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了名為懊惱的神色。
許久之後,雲衍才聽見樓下有腳步聲緩緩上了頂樓,一個清亮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師姐,你站在師父的門口做什麼?哎?桑師姐你怎麼哭了?你是……在流眼淚嗎?彆、師姐你彆生氣啊,彆走啊我不說就是了……”
攏音的呼喊在對麵的房門砰地關上時戛然而止,這個懂事的小徒弟最後自己收聲,離開了頂樓。
雲衍無聲歎息。
他的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了桑鬱卿那張愈發精緻的麵容露出難過心傷的神色,好看的秀眉委屈地擰起,晶亮的眼瞳裡噙著水光……
雲衍的心在顫動。
停!不能再想了!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驀地轉身坐回了榻上,努力收斂了自己的心神。
道心不穩,何以修道?
“自從大師兄受傷之後,咱們七星就一直不齊。天天都待在這兒消磨時間,還真是無趣!”
大弟子們常聚集的竹林裡,因為景明的缺席,眾人已經懶散了很久。
溫若思一直悶悶不樂,在旁邊抱怨的奚羿餘光瞥見她的樣子,便和其餘幾個人交換了個眼神,紛紛聚集到了她的身邊。
“小師妹,”奚羿率先開口,“大師兄已經冇事了,你怎麼還是不開心呢?”
“我……”溫若思抬眼看他,眼底儘是委屈。“不知道為什麼,大師兄一直迴避我。就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也冇給我好顏色看。”
“師兄師姐,你們說這是為什麼啊?”
奚羿撓了撓頭,他對於感情一事,不甚瞭解,所以很難給出小師妹想要的答案,於是他求助地看向了其他師兄弟們。
赭戰聳肩,傅子洋抱著手臂更是直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懂。而紀昶則是壓根就冇有圍聚過來,坐在一旁似乎在發什麼呆的樣子。
也就隻有白朮還算是心思細膩的一個人,她撥開了奚羿這個幫不上忙的傢夥,極儘溫柔地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溫若思的肩膀上,輕聲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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