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景明漠然的舉動戳到了心坎兒,溫若思也冇敢發脾氣,抿著嘴唇委委屈屈地站到了一旁。
而溫彥頗大步上前,握著景明的肩頭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身體狀況,確認他確實無礙了,這才鬆了口氣。
“你傷勢過重,連這位佛友都說救不得了,可你怎麼……”
溫彥頗的疑惑全都寫在臉上了,他狐疑的目光也落在了釋世的身上。
躲在暗處的桑鬱卿抱著手臂,心裡不屑地冷嗤:掌門也真是有趣,自己當兒子一樣培養著的徒弟傷勢大好,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感謝人家出手相助,而是懷疑人家藏了貓膩?
真是失禮。
釋世不愧是日後成為第一佛修的佛者,仁慈而善良,並冇有跟溫彥頗計較這些。他大方地解釋道:“在溫掌門離開後,景道友的傷勢突然惡化加重,不得已之下,小僧犧牲了自己的念珠為景道友搶回一線生機。”
說著,他舉起手將明顯少了幾顆珠子的念珠給溫彥頗看。“好在景道友與我佛有緣,這沾了佛光的念珠總算是用得其所。”
釋世的話說得十分和藹大方,相對比之下,彷彿劍蘊閣的氣勢弱了一截,連帶著氣度也像是隻有螞蟻那般大小似的。
溫彥頗老臉一紅,握著景明的手訥訥著說不出話來。
景明滿含歉意地道:“弟子不肖,讓師父為徒弟擔憂了。”
“其實最擔心的,還是你師妹若思。”溫彥頗意有所指,還撇頭看了一眼嬌怯地捏著手指的女兒。
若是換成以往,景明早就上前去安慰一二。可眼下他隻是笑笑,便再無後續。
見他們師徒情深,旁人也不便再多加打擾,紛紛上前寬慰了幾句話,便適時地離開了。
暗中觀察的桑鬱卿冷了眉眼,目光鄙夷。
人終究都是自私的,釋世為他們做出瞭如此大的犧牲,體內的靈力需要休息許久才能積攢回來,他們卻不聞不問。
嗬,這便是德高望重的長老?
“鬱卿。”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身後飄出,嚇得桑鬱卿倉皇轉身,眼眸瞪圓,彷彿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
暗夜中的她穿著一襲暗色青衫,頭髮甚至擦乾了還未束起,長長青絲被夜風撩得閒不住地搖曳,讓人很想伸手在上麵輕撫一把。
雲衍近距離地瞧見了桑鬱卿的五官和肌膚,這才驚覺她最近的變化似乎不止一兩點。
“師、師父?!”桑鬱卿是揹著雲衍離開的天璿樓,眼下被他抓個正著,她要如何解釋呢?
雲衍卻隻是淡淡地催促她:“回吧。”
“是,師父。”
臨走前,桑鬱卿又看了一眼房內的人,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式微師叔親自來把釋世給接走了,順便還甩了溫彥頗一記白眼。
說真的,敢給掌門臉色難看的人,除了式微師叔,整個劍蘊閣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雲衍不聲不響地帶著桑鬱卿回到了天璿樓後,便要回自己房內休息。他越是不聞不問,桑鬱卿的心裡就越是難受。
“師父,”桑鬱卿終究在雲衍邁進房門前喚了他一聲。
高大的男子微微側身,俊毅的側臉硬朗而有棱角,眼睛深邃,隻這回眸一眼,就能讓桑鬱卿印刻在心裡,細細品味好久。
她不自覺地梗了下喉嚨,瞬間把自己想說的話拋在了腦後。
雲衍問:“你似乎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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