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民間的儲銀絕對不少,還有大量前代的積存,但海量的白銀還是足夠令人震顫。
當然更重要的是,大明百姓,用的還是銅幣以及貶值得快不成樣的寶鈔。
自己還得盤活經濟,還得定好本幣才能真正意義上過好日子。
尤其是,不能使用銀本位,不然鐵定會被外來的銀子徹底貶值成不成樣。
終究,還得是上銅錢。
朱厚照有點打算,但很快否定,不必著急,自己要做的還是先把兵練好,以及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然後開始和橫亙在大明身上的理學文官集團開撕。
不乾掉文官集團的大部分特權,想要徹底革新,很難。
朱厚照要做的也隻是收權,讓自己日子逍遙自在罷了。
或許,順道趕個風帆時代的早班車,也就差不多了。
三十而立,大明就是我的事業!
乾就完了。
朱厚照哼著小曲兒走了,王守仁清賬之後,忍不住歎息:“諸藩豪富,朝廷窮困,卻還要連年給予祿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守仁,陛下呢?”
梁儲闖了進來,然後看到了一箱箱銀子,頓時繃不住了:“這些銀錢,可是藩王押解而來的?”
王守仁剛想說話,魏彬的身影出現:“王大人,可清點好了,若是好了,就押解往內帑吧。”
“好。”
“等等!”梁儲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梁閣老有事?”魏彬古怪道。
“這些銀錢不應該由禮部和太常寺安排嗎?畢竟是要造陵宮的。”
梁儲皺眉。
按例,孝陵的修繕,都是禮部和太常寺督促的活兒,銀子應該押解進禮部或者太常寺,怎麼可以進皇帝的內帑。
“這銀,自然得進內帑,畢竟陛下要和太祖高皇帝溝通,消耗頗多,所以得親自盯著孝陵外宮的督造,怎麼能給禮部和太常寺呢?這可是為大明選嗣君啊!外臣能比得上陛下和宗親更能與太祖高皇帝溝通嗎?”
魏彬振振有詞。
當然這也是朱厚照交代的。
雖說皇爺最近神神叨叨的,但他還是很厲害的。
之前一直玩著八虎們的文官,現在反而被朱厚照折騰得脾氣都散了不少。
“這……現在天下紛亂,這幾月四川、福建均有地震。三日前,彰德府更是地震。江西、兩淮今年更是大澇,都免了明年夏稅,可是少了夏稅,朝廷明年的銀利不夠用了。還是押解進倉場,調度一二。”
梁儲也是無奈,大明朝廷的稅其實一直很低的,朱厚照這邊兩百萬兩白銀,可是可以救命的。
“梁大人若是有問題,可以上書。但這筆錢,乃是陛下選嗣支用。選嗣難道就不重要了?”
魏彬冷冷出聲,“莫要讓我等為難。”
“這……”
梁儲無奈,隻能眼巴巴看著白銀被押解走。
“王大人留步。”
王守仁也要溜,梁儲三兩步並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梁閣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王守仁很不想摻和政鬥,但現在朱厚照身邊帶著的文官體係的人,就他一個。
這一路北返,左右人都知道,王守仁為帝之徒弟,因此不少人鄙夷王守仁攀附。
但真正知曉內幕的一些心學大家,卻不置可否。
畢竟王守仁找到了“心學”能否成為下一份顯學的拚圖,而這塊“拚圖”還是朱厚照教授的。
王守仁向來不屑於撒謊,所以心學中人也對皇帝的學問感到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朱厚照教導的《矛盾論》已經被王守仁改成了《太極中庸說》,初稿一萬多字,已經被朱厚照拿走批閱指點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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