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終於想通了。”朱慈炯眼裡很是讚賞。
蔣伸掙紮著爬起跪倒,哭訴道:“王爺開恩,草民不求苟活,但求王爺饒過草民一家老小,王爺有什麼吩咐,草民一定照辦!”
朱慈炯暗暗點頭,這是個明白人,倒能省去他不少口舌,原本他還擔心這蔣伸薄情寡義根本不會把妻兒父母的死活放在心上,隻求一死解脫,現在看來此人還有點良知,不算是完全無可救藥。
“蔣伸,你的命也好,你父母妻兒的命也好,對於孤王來說殺與不殺隻在一念之間,儘數殺了,孤王可以以此安撫福王,不殺也無不可,但就要看你能替孤王做些什麼,對孤王有冇有用處。”朱慈炯頓了一下道:“如果你做的能讓孤王滿意,你的家人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牽連,就算福王要動他們,本王也至少可以保證讓他們性命無憂,至於你自己也未必必死,待此事過後,孤王會讓應天府判你罪無可恕但舉告有功,如此可判你斬監侯,定為明年秋後處斬,等過上幾個月事態平息,孤王自會安排放你出來與家人團聚,屆時你可為孤王辦事,也可帶家人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蔣伸幾乎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被栽上這麼個大罪,不被千刀萬剮都能說是運氣好,家人怕是九成也要被連坐,現在隻要他配合定王剷除熊倉不但家人可以免除一死,就連他自己都未必冇有活下去的機會,甚至還有可能日後為定王辦事,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要是真能成為定王爺的門下走狗,豈不要比跟著熊倉要強上一萬倍,如此說來這次他反倒是因禍得福了,所要付出的不過是幾個月的牢獄之災而已,比起將有可能得到的簡直不值一提。
蔣伸能成為大鹽梟熊倉的大管事,固然有其妹妹的緣故在內,可如果冇有能力冇有手腕就算是妹妹再怎麼得寵,熊倉也不可能讓他管了十幾年事,最多讓其有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罷了,這至少說明蔣伸是有能力有頭腦的,朱慈炯身邊太缺人了,所以就算蔣伸做了不少壞事他也不介意,畢竟在朱慈炯眼裡,冇有能力的好人至少對他現在來說一無所用,而有能力的壞人,隻要駕馭的住,未必就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而駕馭住蔣伸這樣的草民,朱慈炯自然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怎麼說,他在現代好歹學的是金融管理,論起勾心鬥角,玩陰的耍詐的,現代人的智慧比起古人強了可不是一星半點。
“王爺,草民要舉告!”蔣伸突然扯開嗓子叫道:“舉告鹽商熊倉十幾年來巧取豪奪逼死殺害多條人命諸多不法事!”
蔣伸雙手被捆在身後,以頭伏地嘴裡吐沫星子橫飛,將從崇禎二年到崇禎十六年熊倉乾下的大惡之事說了個遍,不但朱慈炯就連身後的苗宣都聽的不禁動容,這熊倉還真算得上是惡貫滿盈了。
稍做計算,這十五年裡熊倉使儘手段吞併中小鹽商共計二十三家,逼死一十二人,另外指使打手將其中一個鹽商滿門七口縛石沉江,在南京、泰州、揚州等地大肆兼併土地,致使一百三十八戶百姓失地破產,甚至不得不賣兒賣女最終背井離鄉,熊倉從一個普普通通的鹽商成為名震江淮的大鹽梟僅僅隻用了這十五年!所犯下的罪孽樁樁件件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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