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鬆綁。”朱慈炯吐出一口鬱氣,等苗宣替蔣伸鬆綁之後說道:“你所說這些事想必事後首尾都料理乾淨了吧,死無對證苦主難尋,孤王想用這些滅了熊倉隻怕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不過你說的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熊倉日後伏法之時,將這些事大白於天下,也能收到不錯的效果,但是孤王不但要置他於死地還要讓天下人心服口服,光憑這些恐怕還是不夠。”
蔣伸一呆趕忙道:“這次草民招攬三個凶徒毆打福王就是受了熊倉惡賊指使。”
“這條不錯,可是理由呢?熊倉莫非得了失心瘋?”朱慈炯嗬嗬笑道:“孤王聽說熊倉與流寇李自成多有勾結,這幾年裡更是資助李自成糧食不下數萬石,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蔣伸狠狠打了個冷戰!謀逆!十大不赦之罪排名第一!他前麵說的什麼逼死人命殺人奪業的大罪和這條比起來簡直不算個事,最關鍵的一點是,一旦和謀逆扯上關係,那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就是朝中一品大員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啊,曆代王朝對於謀逆之罪向來都是有殺錯冇放過,熊倉被栽上這種大罪,那是鐵定滿門抄斬誅連九族啊!
“草民該死。”蔣伸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嘴巴:“草民一時情急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好在王爺知道,王爺說的冇錯,熊倉自崇禎十一年起到現在一共往河南陝西等地轉運糧食八次共計近三十萬石,草民也曾跟隨熊倉進過那李自成的賊營,是以草民對熊倉資助賊寇之事知隻甚詳……”
朱慈炯笑了,這蔣伸還真算得上是個人才,如此有了人證,加上他炮製出來李自成寫給熊倉的書信,便可坐實熊倉通匪,其實也不能怪朱慈炯如此麻煩,實在是這熊倉在江浙地區牽連頗深,毆打福王的事很難和他硬扯上關係,殺人害命的事在如今這個時代想要脫罪簡單的很,他要不給熊倉扣上一頂謀逆的帽子,冇準就會有什麼大官勳貴的來向他求情,或者想從熊倉的產業裡麵分上一杯羹,如今熊倉涉嫌謀逆,誰還敢?躲怕是都來不及了吧。
“起來回話。”蔣伸很對朱慈炯胃口,言語間自然多了一點親切。
“草民不敢!”
“孤王讓你起來就起來,有什麼敢不敢的。“朱慈炯佯怒,道:“其實孤王要想置熊倉於死地辦法多的是,區區一個鹽商殺了也就殺了,何況此人惡行昭彰,誰人又會說孤王的不是,不過孤王身為皇子,總不能不顧及一點名聲,要讓這惡貫滿盈之人伏法,總得要讓天下人心服口服纔是,孤王和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殺他,孤王還用不上你,有你無非最多讓孤王少費點事罷了,孤王真正要用你的地方是什麼,你可知曉?”
躬身站著的蔣伸頭稍稍抬了抬道:“王爺可是想要知道熊倉名下有多少產業?”
朱慈炯讚許的點點頭:“想必你也知道孤王這次南下,跟隨孤王一起南下的百姓數以萬計,如今都集中安置在江心洲上,如今江心洲上的百姓已近三萬,想來日後還會更多,這數萬人要吃飯,要有過冬的棉衣,要建擋風禦寒的屋子,樁樁件件都離不開銀子,冇辦法隻能找熊倉借點救救急,所以相比起熊倉的產業,孤王更關心這次抄了熊宅能拿多少現銀,都藏在什麼地方,你身為他的大管事,這些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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