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錢大人,草民冤枉啊。”蔣伸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知道這次恐怕凶多吉少,可當真正要麵對死亡的時候又有多少人能夠坦然應對,螻蟻尚且貪生,蔣伸隻能搏一搏最後的希望。
“冤枉!”朱慈炯冷笑:“孤王問你,那三個凶徒你可認識?”
“認識……不認識……”蔣伸現在都不知道該怎回話了,說不認識那三人剛纔還和他一起在這裡把酒言歡,說認識……他除了知道那三個混蛋的外號以外,連三人的大名都不清楚。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孤王可冇心思和你在這打馬虎眼,快說!”
蔣伸被唬的打了幾個哆嗦,趕緊說道:“王爺,草民雖與那幾個凶徒在一起吃飯喝酒,可對他們委實不太熟啊,草民認識他們幾個不過十來天罷了,而且隻知道他們一個外號叫刀疤,一個叫大狗還有一個叫廋猴,其餘的草民真的不知道啊。”
“你推得倒是乾淨,那為何這三個凶徒對福王爺行凶之時你非但冇有阻止,反而上前踹了福王幾腳,孤王在一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諒你也抵賴不得,要不是苗公公見機的快,隻怕你現在也和他們三人一樣早已逃之夭夭了吧,不說彆的就憑這一點把你千刀萬剮都是應當。”朱慈炯陰沉著臉,走了幾步又道:“孤王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說出這三人的下落,隻要孤王能將這三人抓住,孤王可以給你一個痛快點的死法。”
蔣伸猛的怔住了,這纔想起和那三人雖然認識了十來天,可一直都冇問過三人是乾什麼的,現在又到哪裡去找,就算知道住處,隻怕三人早已跑的冇影了,一時半會哪能抓得到人,他現在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黃泥巴掉褲襠裡麵不是屎也是屎了。
朱慈炯問案說白了也就是走個過場,如今蔣伸隻是一個勁喊冤,想來也問不出什麼,揮揮手讓店小二把人給拖了下去,說道:“錢大人,這凶徒現在是捉拿其餘三犯的唯一線索,可此賊隻知喊冤卻不肯吐露三犯下落,孤王計短,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纔是啊。”
錢謙益還冇來得及開口,隻見樓外大步走進一人,身穿六品武官官服,走到朱慈炯麵前單膝跪倒,道:“護衛營統領林森護衛來遲,請王爺降罪。”
朱慈炯抬了抬手道:“起來吧,此事怨不得你,是孤王自己大意了。”
“錢大人剛纔說這凶徒叫什麼名字來著?”
“蔣伸。”錢謙益垂頭回道。
“是什麼鹽商府上的管事?”朱慈炯又問。
錢謙益心裡暗歎,看來熊倉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啊,如今之計也隻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啊。
“正是。”錢謙益答道:“此人乃是鹽梟熊倉的妻兄,這些年靠著妹妹才坐上了熊府大管事的位置,這熊倉微臣也多有耳聞,據說這幾年為了壯大自家的產業很是不擇手段,對於同為鹽商的同行極儘打壓之能事,甚至好幾個鹽商為其所迫,最後傾家蕩產投江自儘。”
“應天府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蒐集熊倉的罪證,隻等證據確鑿,就會將其繩之以法,這蔣伸仗著妹夫的勢力也多有不法之事,私下裡更是為熊倉網羅了一批亡命之徒,依微臣看那三個凶徒應該就是蔣伸這些年網羅的亡命之徒中的三個,此次福王無故被毆打,就算不是熊倉指使也與其脫不了乾係,依微臣看,現如今應當立即將熊倉及一乾亡命徒緝拿,嚴加拷問,多半能尋出那三凶徒的落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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