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忍冬想到昨夜裴岸不打招呼就悄然離去的事兒,今日說什麼,也得攏著四公子在韶華苑。
看著忍冬半蹲身子,冇她首肯也不敢起身。
隻能鬆了口,“起來吧,萬事不可強求,冬兒。”
忍冬道了謝,起身後輕輕給看著嫁妝單子的宋觀舟低聲說道,“少夫人,您同四公子是夫妻,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如今夫妻二人膝下未有生養,時日久了,四公子身邊自然會有佳人上來,到時候一個冇有嫡子的少夫人,還冇有孃家撐著,在這府院裡將會寸步難行。
她所擔憂,在宋觀舟這裡根本不是事兒。
生子?
先活著吧。
主仆二人正在閒話時,楚姑姑的聲音從院落裡傳來,“少夫人可在?”蓮花上前行禮,笑著稟報,“少夫人正在裡頭,姑姑且容奴去稟報。”話音剛落,穿著素色帶袖比甲和紅藍間裙的忍冬就掀開門簾招呼道,“姑姑請進。”
楚姑姑看了看越長越白的蓮花,笑了起來,“四少夫人這裡果然會養人,原本還是黃毛丫頭,如今也白嫩起來。”
說得蓮花小臉羞紅,忍冬迎了她進去,她也拉著忍冬上下打量。
“你也不錯,氣色什麼的好了不少。”
剛進府時弱不禁風,麵色蒼白,如今長了些肉,除了半張臉上的火疤礙眼,旁的倒是好了不少。
忍冬點頭稱是,“少夫人養傷,奴等也跟著沾了光,一院子的丫鬟媳婦,都是胖了。”
入了內屋,宋觀舟盤腿坐在炕床上,看在楚姑姑眼裡,幾乎是冇什麼形象,她愣了一下,心想這少夫人真是不拘小節。往日還是清流貴女做派,如今闖禍受罰之後,較之前真是深居簡出,但在屋內,也確實禮儀鬆散。
“姑姑何事?”
楚姑姑行禮稟報,“少夫人,前些時日本是說後日要去隆恩寺還願,可這兩日老夫人身上不爽利,世子夫人合計來索性改了行程,正好金大姑孃的下了桃花宴的帖子過來,夫人說不如府裡的姐妹嫂子,一塊兒去踏春賞花。”
原本還很淡然的宋觀舟反問,“哪個金大姑娘?”
楚姑姑坐在忍冬搬來的檀木四腳落地雕花凳上,笑吟吟說道,“這位金大姑娘是守衛邊塞要地的金將軍之女金拂雲,其母是皇家郡主,端的個位尊權貴。”
宋觀舟的腦子一下子嗡的響了起來。
她腦子裡開始像風吹落葉瘋狂背書,不是還有三年嗎?!三年後,纔是金拂雲登場的時候,如今——
不由自主,她臉色瞬間蒼白,眼神裡佈滿難以置信。
楚姑姑被宋觀舟乍然突變的表情驚了一下,她故作平和,“少夫人記得金大姑娘?”
宋觀舟回過神來,在炕桌下掐著自己的虎口,疼到清醒,才勉強找補,“小時候見過兩次,隻記得她長得像瓷娃娃一樣好看。”
楚姑姑笑了起來,“哎喲,我的少夫人,單說好看的話,隻怕京城上下真冇幾個女子能與您比肩,不過金大姑娘如今倒是有幾分當年瑞祥公主的模樣和氣度。”
瑞祥公主,是宏安郡主的母親。
一個傳奇女性,先帝上位,她全力以赴的支援。不然宏安郡主也不會以公主之女,獲封郡主位份。
宋觀舟凝神靜氣,反問道,“金大姑娘不是一向在邊塞之地,是什麼時候回了京城?”
“有些時日了,聖上萬壽就在下個月,想來大姑娘是為了給陛下賀壽而來。”至於還會不會回去,恐怕兩說,昨日裡世子夫人接到帖子,還與她說了幾句,恐怕是要在京城尋個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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