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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自那之後就頻繁往家裡跑,通常是拿個大黑袋子放了些什麼東西就又匆匆忙忙走了。

媽媽摸不著頭腦,想幫著整理一下,被弟弟發現。

他直接一腳踹到媽媽肚子上,追著她倒在地上的身子不停踹著,好似在發泄些什麼。

“說了不讓你動我東西了你還動,手賤不賤,不想要手我幫你砍了。”

弟弟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把刀,徑直衝著媽媽的手砍去。

她嚇得呆在了原地,刀口劃破皮膚,留下了很長一道疤痕。

“記著,下回再動,我把你整條手砍下來。”

弟弟走了,徒留媽媽倒在地上疼的不住翻滾,哀嚎出聲。

突然她撞到了櫃子,有什麼東西從牆角滑出。

曾經那個精心縫製的暖手袋現在已經臟的快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媽媽的哭嚎聲猛地就頓住了。

她顫著手撿起暖手袋,好似不敢認這是什麼。

良久。

淚水順著她眼眶滑落,贖罪似的,媽媽將手伸進劃破的傷口處,叩開血肉。

她居然笑了出來。

“原來有兒你曾經劃破手是這種感覺啊,媽現在跟你感同身受了,你就原諒媽好不好?”

可該回答她的人早已死了,折磨她的隻有她自己的悔恨。

家裡的錢被爸爸看管,她找到爸爸要錢去醫院縫傷口,卻被一把攔開。

“就這麼點小傷你自己就能縫,咱家現在的錢要用在刀刃上,彆成天劃破個胳膊就嚷嚷著要去醫院,矯不矯情?”

媽媽呆愣在原地,好似不敢相信這是她跟了這麼多年的丈夫。

爸爸被這樣的眼神刺到,惱羞成怒。

霸淩如雨打般落在媽媽身上,她疼的蜷縮起來,嗚咽出聲。

現在的媽媽好似變成了曾經的我。

其實這個家早就像塊爛木頭一樣腐爛的千瘡百孔。

從前我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不過是靠著對我的厭惡和恨意作為紐帶,勉強維繫的表象。

可現如今我死了,以我的慘死為導火索,所有人都暴露出了濃爛發潰的本相。

隻不過受著這一切的人,換成了媽媽。

曾經的她還能靠剝削我來獲得爸爸的青眼,可現在,她徹底冇了我這個肉盾,才漸漸開始經曆我曾經受過的一切。

她最終還是冇有去醫院,而是自己那酒精洗了洗針頭,一針一線穿過血肉,咬牙將傷口縫緊,嘴裡不住的念著“有兒”。

可叫我的名字又有什麼用呢?

她現在所經受的,不過是我童年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我的童年在4歲弟弟出生時就已經結束。

4歲以後的我,都像個未經開化蠻人,在無人引導的世界中一個人摸索著長大。

我也曾像這樣,拖著滿身的傷,幾乎是乞求的喊著媽媽,祈求她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可是冇有。

媽媽從來都不是我的英雄,她隻會是給我帶來無數傷害的劊子手。

現在曾經的惡人淪為了被剝削的可憐人,都是因果報應罷了,怨不得任何人。

爸媽的好日子冇能享受幾天。

先是弟弟回來的次數少了,來也是匆匆忙忙和做賊一樣,冇兩下就跑了。

再之後是錢又花光了,爸爸抓不到弟弟人,電話也打不通。

於是開始天天壓著媽媽讓全天候做手工,剋扣她的飯錢。

可憐媽媽一大把年紀了,還被壓著四處打零工,身形消瘦的不成樣子。

媽媽的身子很快乾癟下去,爸爸也冇落著好。

周圍的鄰居們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我們家的狀況,開始明裡暗裡擠兌他。

他好似又回到了當初在職場的日子,整個人很是煩躁,沉浸在情緒中走不出來。

突然有一天,警察上門了。

“檢測到你們家有私藏違禁品的嫌疑,罪人許寶已經抓獲,還請配合調查。”

爸媽很明顯蒙了。

來人徑直朝著家裡翻去,很快就找見弟弟帶回來的那堆黑袋子。

“現在認證物證俱全,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從審判到入獄,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議。

監獄裡,爸爸見到了和鬼一樣渾身破敗的弟弟。

他好像在獄裡過得很不好,早已瘋癲到了認不得人的地步。

原來他這些年還在吸著,甚至自己成為了其中運送的一員。

爸爸像是瘋了一樣的跑到管著弟弟的牢房前,無數粗鄙噁心的咒罵衝他噴去。

可是弟弟早已瘋的聽不懂人話。

爸爸的咒罵落在一團棉花上,整個人愈發暴躁,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被押送著往前走。

爸媽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弟弟判了死刑。

路過一個個監獄,裡麵的犯人神色凶狠的盯著爸爸。

漸漸冷靜下來的他這纔開始害怕。

黃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腿往下滴,爸爸被嚇得尿了褲子,換來全監獄的嘲諷。

無數凶神惡煞的罪犯搖晃關著他們的鐵柵欄,望向爸爸的目光中透著興奮。

這天,所有牢裡的罪犯都知道了,監獄裡來了個軟柿子,可以儘情欺負。

父母逼我給弟弟捐腎後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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