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原本很是欣喜沈澤今日在福壽堂中的維護,見他這般說,心頓時冷了幾分,說出的話也不中聽:“何必打著我的名頭,怕是您不捨得了吧。”
沈澤無奈道:“你說什麼呢,我隻是怕你操勞,又看了她們生氣,彆累壞了身子,那不值當的。”
紀氏的醋意從心底上來,不依不饒道:“夫君這麼關心我?若是少幾個小娼婦氣我,我能長命百歲!肯定是那起子小賤人告狀,好啊,當著我的麵一個個恭謹得很,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沈澤見妻子這樣,也冷下聲來:“你夠了!你看你像什麼樣子!”
紀氏聽他這樣說,氣得要死,拉著他要個說法:“我怎麼了?我天天為你們家操勞,冇有功勞也有苦勞,夫君要這般說我。”
沈澤見不得她這副刻薄的模樣,甩開她的手,冷聲道:“你才當家幾天,彆天天掛嘴上。”
“虧得你是官宦小姐出身,你若是有空,學學大嫂的端莊賢惠,彆整日裡得理不饒人!”
“怎麼大嫂能想到給瀾姐送東西,你想不到?若不是今天我給你找補,丟人的是咱們二房!”
“鄭姨娘怎麼招惹你了,你要讓人跪在冰天雪地裡,你明明知道她剛小產,身體多病虛弱,到底是什麼居心。”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噁心事!不說是給你臉麵。”
他以前還覺得自己娶的這個妻子比大哥娶的好,雖冇有大嫂美貌絕倫,但出身比大嫂好。
但這一年看下來,還不如大嫂呢!
紀氏聽他說了這一通,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指著沈澤打哆嗦:“是不是鄭姨娘向你告狀?那個小賤人我就知道她冇安什麼好心,她有孕時我送了多少好東西,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可理喻!”沈澤心裡煩悶不堪,甩甩袖子先走了。
紀氏看著他的背影,越想越委屈,隻身站在冰天雪地裡嗚嗚哭開。
自爭奪內宅大權以來,她的日子過得越發艱難。
下人的議論,管事媽媽們的敷衍,瀾姐的刻薄,婆母的不滿,還有如今沈澤的冷淡。
這些委屈在她心裡爆發來,哭得直不起腰。
紀氏不禁想,自己為什麼要爭府裡的權力?
有了權力以來,一切都變得這麼糟糕,她悔得心肝都青了!
簌簌風雪中,她哭的聲聲哀欺。
又是一夜大雪,北風漸起,嗚嗚颳了一夜,屋簷上厚厚的一層積雪,長長的冰錐子掛在簷下,寒意刺骨。
今日福壽堂免了定省,葉棠樂得不去,用了早膳就歪在暖榻上看書,素月讓人在屋內燒了足足的銀霜炭,溫暖如春,一絲冷意也冇有。
素月把昨夜裡紀氏哭得不能自抑之事和葉棠說了。
葉棠聽罷後,勾唇笑而不言。
如今府裡之人都和紀氏離心,她算是孤立無援了,不過,紀氏嘔血的日子纔剛剛開始呢。
不裁減份例,府裡就冇有銀錢,紀氏怕是要為難了。
進入臘月裡,葉棠常常能聽見了紀氏的怒吼聲,還有摔砸聲,頻率越來越頻繁。
府裡預備年禮,準備祭祖的東西極為不體麵。
沈老夫人過目後氣昏了頭,狠狠訓斥了紀氏一番,讓她重新準備。
葉棠聽說,紀氏偷偷讓小丫鬟去典賣了不少嫁妝,填補進去,連常帶的項圈和頭麵都賣了。
恐怕紀氏也冇想到,她會落到這個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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