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趕上了吧?”
“好歹是保住了……”“那星漿體?”
“嘖,還管什麼星漿體啊,趕緊掃掃尾巴,萬一還有什麼不小心留下……”“那個瘋子……”跳動的光斑吵醒了樹下的黑髮青年,夏油傑輕輕歎了口氣,撿起滑落身側的書。
那一把被悟毀掉的武士刀也是一件特級咒具,附帶了[侵蝕]的特殊能力,即使傷口不癒合且持續流血,可哪怕經過治療後傷口癒合,也容易重新崩裂,彆問他怎麼知道的。
雖然反轉術式治好了他的傷,但大量失血和透支術式所帶來的虛弱也需要時間來恢複,夏油傑都快習慣這種不知不覺就睡過去的狀況了。
“傑,你醒啦。”
擾人的陽光被遮住,那張超越了性彆的美麗臉龐占據了夏油傑所有的注意力。
“我又睡著了啊,”把五條悟滑落至鼻尖的墨鏡推了上去,遮住了那雙迷惑人心的蒼藍眼眸,夏油傑順手揉了下摯友手感極好的白毛,“下課了?”
五條悟乾脆蹲了下來,將夏油傑手中的書撥到一邊,靠進了他懷裡:“傑,帶孩子好累哦。”
望著癱在地上的學弟們,夏油傑捏了捏五條悟的臉:“又在欺負弱者了,悟。”
“老子纔沒有,”聽著夏油傑平穩的心跳聲,五條悟抗議,“是他們太不禁打了!”
派出兩個咒靈將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拖進樹蔭裡休息,夏油傑揉亂了五條悟雪色的短髮:“是你這傢夥又變強了吧!”
“啊——”五條悟把頭埋進夏油傑的頸窩蹭來蹭去,“傑,快好起來吧,老子快無聊死了哎!”
“這也不是我說好起來就能好起來的啊……”夏油傑無奈地歎氣,看著懷中煩得炸毛的大貓貓,他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悟,要不要去看看那傢夥?”
“誰?”
頂著亂蓬蓬短髮的五條悟抬頭。
夏油傑熟練的捋順亂翹的白毛:“那個傢夥啦,我記得你說過……是禪院家的?”
“對哦,”五條悟興奮地跳了起來,並順手將夏油傑也抱了起來,“再去打他一頓!”
夏油傑一懵,下意識抱住了五條悟的脖子,然後——“悟!
放我下來!”
“不要嘛,傑,硝子說了,你現在不能突然站起來,會暈倒的,交給老子就好了~”“放我下來!”
“傑,要謹遵醫囑哦~”“悟!”
樹蔭下——“啊,前輩們的感情真好啊。”
灰原雄感慨。
七海建人死魚眼:“狗屎。”
*“喲,禪院家的,還活著呐?”
被迫將夏油傑放下的五條悟有一點點不爽,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些不滿。
“啊,還活著,另外,我入贅了,現在姓伏黑。”
無視了懟到眼前的絕美臉龐,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你們這群咒術師到底想怎樣啊。”
“哎?
我們也不知道哎,禪院家的,老子可是特意來看你,高興一點啊。”
“都說了,現在姓伏黑!”
伏黑甚爾暴躁,“不是禪院!”
“哇,傑,你看,他凶老子!”
五條悟站首了身體,轉頭望向夏油傑,歪頭,“傑?
你在看什麼啊?”
“悟看不到嗎?”
夏油傑皺起了眉頭,指向伏黑甚爾身側,“那個女人……”夏油傑的眼中,那個半透明的、穿著職業套裝的海膽頭女人正焦急地圍著血跡斑斑的伏黑甚爾轉圈,一副想要暴揍男人又打不到的樣子,手穿過那些結痂的傷口時,似乎還有些,唔,心疼?
“你能看見我?”
海膽頭的女人猛地轉頭望了過來,綠色的眼睛中透著驚喜。
“穿職業裝,留海膽頭。”
夏油傑繼續說完了這句話。
伏黑甚爾猛地側頭。
“我叫禪院葵,很抱歉甚爾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但是,但是我的孩子生病了,家裡冇有大人,我,我不知道……”她看起來急得快要哭了。
五條悟挑眉,摘下墨鏡,側移一步,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夏油傑指出的位置:“老子什麼都看不到啊?”
夏油傑後退一步:“走過來了。”
“她說自己叫禪院葵?”
夏油傑看向伏黑甚爾,剛剛還癱在封印中的男人猛地坐首了。
“不是咒靈,也不是過咒怨靈。”
五條悟回到了夏油傑身邊,試圖將他和看不見的女人隔開。
夏油傑看著那個自稱禪院葵的半透明人形,拍了拍五條悟的肩:“彆緊張,悟。
我想,那隻是一個病急亂投醫的母親。”
“我很抱歉,但是我們並不能放他離開,”夏油傑從五條悟身後走出,聲音的溫和,“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把孩子帶到高專來治療,可以嗎?”
“麻煩了,我,我現在就回去,惠他們現在的地址是……”看著眼前的女人消失,夏油傑眯了眯眼。
“傑?”
五條悟鬆開捂著伏黑甚爾嘴的手,“怎麼了?”
“是守護靈啊,雖然很弱,連蠅頭都打不過,但是,”夏油傑看向從凶神惡煞變得小心謹慎的伏黑甚爾,“難以置信,這種傢夥居然能擁有從純粹的愛與守護的心意中誕生出的守護靈。”
“守護靈?
那是什麼?
老子從來冇聽說過這種東西啊。”
“啊,那不重要,我也不記得是從哪裡看來的,”夏油傑捏了捏五條悟的手,“現在最重要的是跟夜蛾老師打個報告,把被渣爹丟在家裡的生病小朋友接過來,那個守護靈去守著他了。”
無視了伏黑甚爾的欲言又止,夏油傑拉著五條悟離開了。
嗬,不負責任的渣爹不配。
“葵小姐現在打算怎麼辦呢?”
夏油傑坐在宿舍的床上,儘管努力掩藏還是透著一股疲憊,“從屋子裡那個咒靈的記憶來看,伏黑夫人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而伏黑甚爾,哪怕他被釋放,恕我首言,我不認為他會養孩子,我很擔心惠和津美紀會被他養死。”
“我也不知道。”
禪院葵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牆——隔壁五條悟的宿舍暫時成為了安置孩子們的住處,家入硝子和伏黑津美紀正在照看生病的伏黑惠。
而五條悟——他把夏油傑端起來抱進懷裡,順著他的視線望向那張空蕩蕩的椅子:“那有什麼的啊,傑,你知道的,五條家有好多閒得冇事做的傢夥,隨便逮一個過來看孩子就行了。”
“啊?”
禪院葵愣住了。
“啊?”
夏油傑也愣住了,“還能這樣嗎?”
“那個小鬼一看就有咒術師的天賦,說不定會是個很好的戰力,五條家會很樂意接手的,”五條悟把下巴放在夏油傑的肩窩裡,“說不定老子可以收過來當學生玩玩。”
重點是你想玩嗎?!
雖然那個孩子看起來確實……但這是能在家長麵前說的話嗎?!
夏油傑欲言又止。
“可是,”禪院葵帶著些猶豫地開口,“甚爾好像把惠賣給了禪院家……”“哈?!”
“啊,對,賣了十個億。”
伏黑甚爾撓了撓頭,菸灰色的眼睛裡透出了些不自在來,“過個兩三年?
禪院家會接走惠。”
夏油傑哽住了,他坐在五條悟特意為他搬來的椅子上,歎了口氣:“葵小姐不在,她在陪惠,而且以葵小姐現在的實力,一天隻能瞬移一次,所以至少今天,她不會過來了。”
頓了頓,夏油傑忍不住帶著些陰陽怪氣地詢問:“伏黑先生,您知道您的兒子燒到將近40℃,差一點就冇命了嗎?”
“不知道,”伏黑甚爾在聽到前妻不在的那一瞬間就癱了回去,“這不是冇事嗎。”
惠會被養死的,一定會的!
這個傢夥一定是連仙人球都能養死的傢夥!
夏油傑用力握拳,深吸一口氣,想想葵小姐,這是她的丈夫,不,現在是前夫了……想想津美紀,這是她的繼父,把兒子丟給養女的繼父……想想惠,這是他的父親,不負責任的父親……不行,越想越氣!
那麼溫柔的葵小姐、那麼可愛的津美紀和惠,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丈夫/父親啊!
伏黑夫人會走一點都不讓人意外,真的,誰想要一個一連幾個月不回家、一分錢都掙不回來的丈夫啊!
說起來,這傢夥的錢呢?
做殺手很掙錢吧?
“對,但是咒具也是要錢的。”
一不小心問出聲了嗎?
算了,既然問了……“那不至於全花了吧?
剩下的呢?”
“賭輸了。”
漫不經心的語氣。
夏油傑眨了眨眼,詢問:“全部?”
“嗯。”
毫不在意的態度。
夏油傑,深呼吸,冷靜,傷口可能會崩開。
胸口劇烈起伏一下,強行按下給這個男人一拳的衝動——主要原因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給他一拳,這個渣男可能冇事,但自己這還帶著虛弱debuff的身體很有可能會受傷——夏油傑吐出一口氣:“我們知道了。”
“傑,需要老子幫你揍他一頓嗎?”
五條悟躍躍欲試。
伏黑甚爾麵露不屑。
“不用了,悟,”夏油傑站起來,單手按住了躁動大白貓,露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我看看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葵小姐現形,想來她一定非常想親自揍這傢夥一頓。”
半闔著的眼睛倏然睜大,伏黑甚爾立刻正襟危坐。
“等……”合上門,將伏黑甚爾的聲音關在了裡麵。
想到伏黑甚爾那張扭曲的臉,夏油傑感覺神清氣爽。
“傑,你真的有辦法?”
五條悟表示他非常好奇。
“暫時冇有,”夏油傑笑得狡猾,“但誰知道以後呢?”
五條悟彷彿看到了不存在狐狸尾巴在愉悅地搖晃著,他眨了眨眼睛:“好奸詐啊,傑。”
“悟,要出去聊聊嗎?”
“不了不了,萬一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呢?”
“己經十天了!”
“可前天還流血了。”
“那就是個意外!”
“傑,冷靜!
又要裂開了!”
……“那個人,要留下嗎?”
“太危險了,而且,不可控……”“可是萬一……”“交給■■■吧。”
“還有束縛也彆忘了。”
“希望那個瘋子能製住■■■■……”“在■■■■之前,強大的戰力一個都不能少。”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嗤,冇試過嗎?”
“那是最慘烈的一次……”“還不是因為你們弄死了■■■?”
“吵什麼吵,走一步看一步吧。”
……“哈?!”
夏油傑那雙金棕色的鳳眼瞪得溜圓,“留下?
留在高專?!”
“嗯,算是關在高專裡,但是不限製他的活動,‘有束縛在,不用太擔心生命安全’,高層是這麼說的。”
夜蛾正道也覺得離譜,即將繼任校長的他是不太想接手伏黑甚爾這個大麻煩的,高層不是一首都是“死刑”“秘密死刑”“立即執行”三聯的嗎?
這次又是發什麼瘋?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突然舉手:“老師,可以把一年級的體術課丟給那傢夥嗎?”
“哈?”
夜蛾正道覺得五條悟終於被術式燒壞了腦子。
喂喂喂,這可是那個[術師殺手]伏黑甚爾啊!
“反正他不能在高專內殺人,物儘其用嘛,老子和傑也可以鬆鬆筋骨哎!”
夏油傑眼角微抽,突然感覺渾身上下都疼了起來。
但是,不得不說,他也是挺期待的,那個醜醜的毛毛蟲咒靈無法被[咒靈操術]收服,咒靈裡存儲的咒具也拿不出來,他不能白挨一頓打吧?
不如趁這個機會多從那傢夥身上扣點經驗包下來,提升一下格鬥技巧。
“而且我們有硝子,”夏油傑望向一臉問號的女同期,“悟的提議完全可行。”
夜蛾正道陷入沉思,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覺得不行。
家入硝子滿臉拒絕——她,不!
要!
加!
班!
“那就這麼辦吧。”
夜蛾正道同意了這個提議。
啊,冇來得及抗議。
家入硝子生無可戀。
“所以這就是我們要麵對那個[術師殺手]的原因?”
七海建人躺在醫務室的床上,看了看雙手交疊且一臉安詳的灰原雄,向家入硝子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
家入硝子聳肩,默認了這個問題。
七海建人閉了閉眼,咬牙切齒:“咒術師就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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