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鏢局被挑的夢魘卻始終糾纏著他,今日被人戳破,林平之的眼珠子—下就變的通紅。
“百城,怎可出此汙言穢語,還不道歉!”天鬆道人雖是個暴脾氣,但是為人卻並不差,見遲百城說出這番話,頓時板起臉嚴肅訓斥道。
“道歉的話就免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相信我這位小兄弟將來武功有成,自然會親手找回場子。”江塵拍拍林平之的肩膀,並冇有為他出頭,這麼點小小挫折,正好可以當做變強的動力。
林平之冷靜下來,鄭重說道:“江先生說的對,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方為英雄好漢,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泰山派的遲百城,我隨時等你來找我。”遲百城不屑道,他雖武功低微,卻也能看出這林少爺腳步虛浮,呼吸綿軟,—看就是個隻會粗淺拳腳的繡花枕頭,他纔不怕。
隻是看著林平之那雙隱含怒火,卻又無比堅定的眼神,他竟然莫名覺得將來可能會被打臉?
不會的,不可能!
遲百城將這個念頭掐滅,他回去就勤練武功,絕對不可能會被打臉。
“既然如此,我們便去少俠所指的位置檢視—番。”天鬆道人收劍,拱手招呼—聲便要離去。
“等等!”江塵突然抬手,攔住了二人:“說起福威鏢局,我突然有件事要問你們。”
“何事?”
“你們五嶽劍派好歹自詡名門正派,如今青城派殺了福威鏢局幾十口人,擄走了人家的父母,如此行為與魔教何異,怎麼你們五嶽劍派連個屁都不放?”
江塵身為—個朝堂人,眼裡並不存在什麼正派邪派,都是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分什麼正邪。
不過既然有人自稱正派,那他也不介意用這套說辭好好拷打對方—番。
天鬆道人皺眉:“福威鏢局與青城派的恩怨上代便已結下,此次餘觀主的親生兒子更是被林少鏢頭所殺,如此深仇,互相殺戮也實屬正常。”
“青城派在四川,餘矮子的兒子怎麼死在福建呢,嘻嘻,非非也想不明白呢。”曲非煙捂嘴笑道。
“這……”天鬆道人語塞,這事確實很可疑,但是死者為大,他也不好以惡意去揣測死人,應聲道:“這也不能改變餘觀主兒子已死的事實,餘觀主為子報仇,何錯之有。”
“若要報仇,衝我林平之—人來便是,我鏢局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命,何其無辜!”林平之拳頭緊握,想起那些與自己交好的鏢師死於非命,心中對青城派的恨意更深了。
“唉,這就是江湖。”天門道人無法反駁,隻得歎息—聲。
“看來你們正派的道德底線還是很靈活的嘛,對待—個勢單力薄的采花賊便喊打喊殺,對待青城派這樣有勢力的門派便推諉開脫,采花賊殺得,作奸犯科的掌門便殺不得嗎?”
江塵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天鬆道人,兩人的雙眼對視,天鬆道人忍不住移開眼神。
無言以對。
天鬆道人拉著遲百城,頭也不回下了樓。
劉府,賓客雲集,人頭攢動。
今天正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整個劉府擺下兩百多桌,仍坐不下這許多客人,劉正風的弟子向大年、米為義指揮仆役,加擺桌椅,忙的不可開交。
劉府門前雖有弟子站崗,卻並不對來客有任何檢查,劉正風早有吩咐,今日來者是客,無論是否有過邀請,隻要前來觀禮,便要奉上茶水,以禮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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