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為什麼這條臭鹹魚竟然還能翻身!”
城主府,張湛藍怒不可遏。
“他竟然敢威脅我?這條臭鹹魚,他憑什麼威脅我?”
不僅是他想知道,事實上,整個城主府,乃至東陵城的人,都想知道陳念之為什麼還能夠翻身。
他看向柳長風,卻發現此刻的柳長風正一臉痛苦。
這位東陵城的現任城主,不但斷了一臂,且兩個兒子,都死在了陳念之手裡。
“誰,是誰殺了柳青!”
一陣腥風襲來,伴隨著一股冷厲的殺氣。
便是張湛藍,也被這股磅礴的殺氣驚的退後數步。
“阿爺!”
柳長風跪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黑袍人,“你要為孩兒做主啊,柳青和柳緣,都被那小畜生給殺了。”
“長風,你的手!”
黑袍人戴著鬼麵,隻露出一雙眼睛發出幽幽的寒光,顯得異常憤怒。
“老家主,事情是這樣的……”
張湛藍趕緊將事情的原委敘述了一遍。
“這麼說,他已經知曉陳家被滅門的原委了?”
“他斬我的手,是因為呂雲陽那小賤/人,我看他並不知曉陳家被滅的事情,畢竟那時我們都冇出現!”
柳長風說道。
眼前的黑袍人,正是柳家的老家主,柳長風的親爹,柳玉門。
柳玉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枚丹藥,道:“你先服下這枚回血丹,一會我過來幫你接續手臂。”
待他走後,柳玉門盯著張湛藍。
那幽幽的眼睛裡,竟發出猩紅的光,讓張湛藍不由的退後了兩步。
“老家主,我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張都尉和秦政都站在他那邊。”
張湛藍解釋道。
“哼,那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彆說我柳家,便是你神龍宗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你可明白?”
柳玉門冷聲道。
“我自然知曉,此事是否要告知白帝城?”
張湛藍說道。
“白帝城?”
柳玉門冷笑道,“你是閒事情還不夠亂嗎?”
張湛藍立即閉上了嘴。
“不過,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易主,屆時,白帝城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與我們撇開關係吧!”
柳玉門說道,“到時,不管這小畜生背後站著的是誰,都隻有死路一條!”
“你是說……”
“不錯,祂們要來了!”
柳玉門陰沉一笑。
生死台的決鬥結束後,城內議論不絕於耳,甚至有人推測,陳念之會代表陳家,再次奪回這失去的城主之位。
回到呂家,陳念之立即閉關療養傷勢,秦政臨走時,留給了他三枚回血丹,連續服下後,陳念之的氣色這纔好了一些。
那劍傷到不嚴重,但受的那一掌卻不輕。
好在他此刻體魄健碩,隻需療養幾日,便可輕鬆恢複過來。
“那兩傢夥身上有妖氣。”
一個聲音出現在他腦海。
陳念之一愣,立即反應過來,道:“你甦醒了?”
“托了你的福。”
聲音的主人,正是玄黃塔的器靈,“你殺了柳青,讓我恢複了一些元氣。”
“嗯?”
陳念之皺起眉頭,“殺人能讓你恢複元氣?”
“你殺的是一頭妖物,所以我才能恢複元氣。”
“等等,我怎麼有些不明白?”
“柳青是妖物,而妖物對人族有害,你殺了他算是積攢功德,我便跟著獲益。”
“你的意思是,隻要對人族有利的事情,就會讓你恢複元氣,是嗎?”
“是這個理。”
器靈回道。
“那我搞不懂了,柳青隻是先祖……等等!”
陳念之意識到了不對勁,“你是說,柳青是妖族?”
“他不是妖族,但他是比妖族更可惡的妖物。”
器靈說道,“這種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最是噁心,與那些特殊體質可不一樣,特殊體質是煉化妖血為己用,不會受妖血侵蝕意誌。”
“但我可以感受到,柳長風體內蠢蠢欲動的妖血,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淪為妖奴。”
器靈繼續道。
陳念之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了老爺子之前冇說完的話,意識到他陳家被滅,可能還有另外的緣由。
於是,他立即起身,將門口護他療養的老爺子叫了進來,並詢問起來。
“陳家被滅,是擋了人家的路。”
老爺子直言道。
“誰的路?”
“妖族!”
“妖族?”
陳念之一臉吃驚,“怎麼會?這東陵城地處九連山,跟妖族隔了幾千裡,怎麼擋了妖族的路?”
“九連山的另一頭,不就是妖族領地嗎?”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拿出了一張地圖,道:“你自己看吧。”
陳念之掃了一眼,神情立時凝重了起來。
東陵城位於青州邊緣,處九連山隘口之上,身後是群山萬壑,而九連山的另一端,就是妖族的領地。
但九連山險峻,且山中瘴氣與荒獸橫行,彆說大軍通過,即便是武夫進入,那也是九死一生。
可這張地圖上,卻標註了一條古道,而這條古道便可以避過險峻的山勢,進入到人族地域,直插青州腹地。
而東陵城,就處於這條古道的最末端的隘口處,可謂是兵家必爭之地。
一但妖族攻破東陵城,順著古道進來的妖族大軍,便可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即便妖族不進攻,隻要占據了東陵城,也可以據險而守,進可攻,退可守,整個青州都暴露在妖族屠刀下。
“這叫天淵古道!”
老爺子說道,“當年,有人得此圖後,便上報神都洛城,可不但不被人重視,還被人當做是傻子,畢竟,九連山險峻,延綿數千裡,又有瘴氣和荒獸占據,妖族根本無法通行。”
“可那人卻很固執的認為,妖族一定會從這裡入侵,於是,他與幾個家臣,來到了此處,在一片蠻荒中,斬荒獸,滅妖物,開辟東陵城,他的子孫更是世代鎮守此地。”
老爺子激動道。
“他叫什麼?”
“陳玉章,你聽過吧?”
陳念之心頭一顫,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因為這人正是他陳家先祖,那個跟白帝城,訂下婚約之人。
“念之,你可知,東陵為何叫做東陵?”
老爺子問道。
陳念之搖了搖頭。
老爺子笑著念道:“東邊日出西邊落,橫斷九峰歲月催;千裡孤山化作墳,衛我人族萬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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