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武師與五星武師不一樣。
到達九星,也就意味著任脈九大穴竅全部打開,並連貫為一體,發生了質的變化。
柳長風身上金色光澤閃現,九大穴竅全開,渾厚的氣血形成九個靈紋,猶如九星連珠,籠罩周身。
這股壓迫感,遠超過被陳念之一拳打爆的柳青。
麵對一位九星武師,陳念之也認真起來,可他的腦海裡浮現起的,卻是三年前那血腥的一晚,浮現起了柳長風那時的臉!!!
他想起的是他給雲瀾的那一耳光,新仇舊恨,怒意立時湧上了心頭。
“隆隆隆”
穴竅內的氣血湧動如雷鳴,他催動如影隨形,身形一掠,順勢撿起地上的劍,化作一道紫光迎了上去。
柳長風九大穴竅氣血爆發的一劍,自是恐怖。
比柳青的速度要快上一倍,即便是如影隨形的身法厲害,可以陳念之此刻的境界,卻也有自己的極限。
儘管全力閃躲,劍還是擦著他的腰間劃過,割開了衣服,在他的側腹留下了一道兩寸長的口子。
血在瞬間染紅了衣物。
可他顧不得火辣辣的刺痛,閃身來到了柳長風的影子處,雙手握劍,便朝柳長風背部刺下。
但九星武師的力量之強,卻超過了他此刻的極限。
這致命一擊,對於柳青來說是避不過去的。
可柳長風的反應,遠遠超過柳青。
背脊發涼的一瞬間,柳長風便閃身避開了要害,並迅速拉開距離。
陳念之知道,這已經是他最好的機會,若是讓他避開,不但殺不了他,甚至自己也會有危險。
他瞬間改變了意圖,劍改刺為斬,順勢上揚,落向了他的來不及避開的手臂。
“哢嚓”
劍順勢上揚,貼著柳長風的肩膀,斬了上去。
但回過身的柳長風,卻也抓住了機會,抬手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陳念之胸口,他整個人順勢倒飛出去。
“噗”
落在地上的陳念之,一口逆血噴出,臉色無比蒼白,劇痛瞬間從側腹傳來,腰間衣服已被鮮血浸濕。
“啊!!!”
一聲慘叫幾乎同時傳來。
眾人看去,隻見此刻的柳長風麵色扭曲,握劍的那隻手已經掉在地上,肩膀上出現了一道整齊的傷口,正往外噴湧著鮮血。
“小畜生,我宰了你!!!”
柳長風怒吼著衝了過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呂雲瀾,她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擋在了陳念之麵前,這讓氣血接近枯竭的陳念之心頭一暖。
他回想起了這三年裡,呂雲瀾對他幾乎毫無保留的照顧,每次他有事,第一個站出來的總是她。
“姓柳的,你敢傷我孫女婿!”
呂太都身形一閃,來到柳長風麵前。
他周身十大穴竅的氣血同時爆發,十個古銅色的靈紋同時撐開,抬手一拳,重重的轟在了柳長風的小腹上。
“砰”
一聲悶響,拳勁爆發,柳長風直接被擊飛出去。
“再往前一步,我宰了你。”
“大武師!你不是……”
柳長風驚訝的看著他。
“我心脈受損是嗎?”
呂太都冷著臉,“托你的福,我現在好的很。”
柳長風咬著牙:“老不死的,今日你若要護著這小畜生,我便連你一塊滅了!”
“呂老爺子何必動怒。”
這時,一道身影閃身上了生死台,正是張湛藍。
他臉上看似和煦,卻不怒自威,便是身為大武師的呂太都,都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怎麼,你神龍宗是準備幫柳家出頭嗎?”
張都尉也踏上了生死台。
“殺!”
台下的一眾府兵全部拔刀,殺氣十足。
“柳長風,你敢破壞生死台的規矩,傷我恩主,我跟你冇完!”
秦政也趕了過來,並立即給陳念之一顆丹藥,讓他服下。
隨著藥力化開,他的臉色這纔好了許多。
張湛藍皺起眉頭,今日的事情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但更他冇想到青羊坊和都尉府,竟然會站在陳念之這邊,尤其是秦政,他竟然叫陳念之恩主?
他掃了一眼,見到呂雲瀾如此親密的挽著陳念之,心中立時殺機一閃。
“我自然不是要給柳家出頭,隻不過,柳城主剛剛喪子,有剛纔的行為,也在情理之中。”
張湛藍微笑道,“大家要理解他。”
“呸,理解個屁,此刻死的若是念之,誰理解老頭子我?”
老爺子毫不客氣的啐了一口,“剛纔若不是念之反應的快,怕已是一具屍體了吧。”
他嘴上說的委屈,看著斷臂的柳長風,心底卻得意的很,“這臭小子,還真是給老頭子我長臉,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柳城主畢竟已經斷了一隻臂膀,這也算是懲戒了,老爺子便看在我的薄麵上,這回便算瞭如何?”
張湛藍提議道。
“我說了不算,那得看我家念之是不是要算了!”
呂太都把決定交給了陳念之。
眾人看向陳念之。
今日這個少年,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
“七日前,你打了我媳婦一耳光。”
陳念之冷聲道,“我說過的,你哪隻手打的,我就砍了你哪隻手,這回我們兩清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無語。
就因為這個,你就冒著被殺的風險,也要斬人家一隻手臂?
在他們看來,這根本不值得。
可對於陳念之來說,冇有什麼值不值,他說到做到。
呂雲瀾扭頭看著他,原本還有些糾結的她,立時心中一陣波瀾起伏。
這一刻她確定,眼前的陳念之,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紈絝子了。
挽著他的手,也更緊了。
“臭小子。”呂太都笑罵道,“這種事,以後得量力而為。”
“小友……真爺們!”
張都尉豎起大拇指。
圍觀的一些女子,看陳念之那是春心盪漾,看呂雲瀾都投去羨慕的眼神。
“兩清了就好。”
看到親密的兩人,張湛藍壓製住心底的怒火,說道,“柳城主,還不走嗎?”
“等等!”
陳念之卻叫住了他們。
“你還要怎樣!”
柳長風怒視著他們。
“我冇叫你。”陳念之無視了他。
“哦?”
張湛藍笑著道,“有何指教?”
“我的話,你聽好了,彆打我媳婦的主意,要不然,你餘生便隻有兩條路走!”
陳念之說道。
“哪兩條路?”
張湛藍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一條是死路,另一條……還是死路!”
陳念之冷聲道。
張湛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卻不做迴應,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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