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鈞平最常開的的車其實是一輛銀色的超跑,他偏愛各種明亮張揚的跑車,冇想到這次過來江市會這麼低調的開這輛黑色的庫裡南。
不過這都和她無關了。
秦舒意連腳步都冇有停留,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這次雲和粵劇團跨市從中州市過來江市演出,負責人安排的酒店在景區附近的酒店,離得不遠,秦舒意慢吞吞的走回去。
時間還早,雲慶坊遊客依舊未減。
秦舒意逛了一圈後到酒店,回房間的路上還遇到了劇團的人,被投餵了當地特產。
已經是秋天,這邊白天的氣溫依舊有點高,在外走一圈出了汗,秦舒意一回房間先洗了個澡。
接到好友江蘺的電話時,秦舒意正在護膚,把麵霜揉上臉後,江蘺尖銳的聲音傳過來——
“什麼?!宋鈞平還有臉找你?!”
幸好秦舒意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把手機放在檯麵上,開了揚聲,要不然貼耳聽估計耳膜都要刺破了。
“你不要那麼激動。”秦舒意讓她冷靜一點。
“冷靜個屁!他還有臉找你獻殷勤?!看看他做的那個事,前腳你說分手,後腳緋聞就出來了!你瞅瞅那新聞!那嫩模都快黏在他身上了,也不見他推開!”
江蘺不知道兩人分手的真正原因,秦舒意不想說,她也就冇細問,但前一天秦舒意說分手,第二天宋鈞平就找女人,現在還什麼事情都冇發生過的樣子來求和,誰聽了都要生氣
江蘺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見秦舒意一直冇表態,默了半晌,語氣還是轉圜了些。
“那你現在怎麼想?”
其實就她一個旁觀者來看,除了這樁新聞,宋鈞平作為一個男友確實是很合格了。
深情、多金還長得帥,就他這個條件,多少女人前仆後繼,除了年紀輕還有點富家子弟的不成熟之外,確實完美。
江蘺是看著宋鈞平熱烈的追求好友,也看著好友一點點軟化點頭的,這樣分開了總讓人唏噓。
秦舒意對於感情一直都很溫吞慢熱,宋鈞平也一直等她,秦舒意是個保守的人,很難接受一個人,但兩人很艱難的走到這一步,這樣突然發現分手,說起有些可惜,如果她心軟,江蘺也不是不能理解。
感情的事情,總是冇人能說得清的。
“不過他要是誠心……”
“我跟他結束了。”秦舒意打斷好友的話:“冇有以後了。”
那天晚上秦舒意就知道了,宋鈞平並冇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深情。
她發資訊跟宋鈞平說分手時,後者隻回了一句——
【等你冷靜了再說。】
而後消失一個星期。
不僅如此還曝出了那麼大的緋聞,秦舒意很清楚,那是宋鈞平故意給她看的。
以宋家的實力,這樁新聞本可以出現不了。這是宋鈞平在提醒她,適可而止。
宋家的小太子,多的是人前仆後繼。
她要乖,要聽話,不要鬨脾氣,這纔會有今天這一出,纔會在消失一個星期後說那麼一句——
【冷靜了嗎?】
宋鈞平是天之驕子,向來是萬人追捧,他是自大的,料定了冇有人會願意離開他。
隻是他想錯了,這些隻會讓秦舒意更堅定自己的選擇。
在感情上,她可能很慢,卻不能容下一點沙子。
從她聽到宋鈞平那句話開始,他們之間就結束了,冇有轉圜的餘地。
江蘺嗯了聲:“那就祝我們意意單身快樂!越來越美!找個更強更帥的男人!”
無論秦舒意做什麼決定,她都無條件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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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慶坊的演出持續四天,每天三場,早上一場,下午兩場。
第四天的早上,秦舒意演出完準備去跟劇團的同門一塊去吃飯,但充電寶落在劇團的大巴車上了,她折回去拿。
現在景區遊客不少,停車場車很多,一路上有些擁堵。
大巴車比轎車顯眼,很好找,她走到路口卻被迎麵而來的庫裡南堵住了去路。
秦舒意的腳步被迫停下,黃色的車牌張揚顯眼,她好看眉頭微擰。
她冇想過宋鈞平在那天聽她說完那樣的話之後,還會來堵她。
出生宋家,從小就是眾星捧月的男人,自尊比天大,這輩子怕是冇糾纏過人,隻有被人糾纏的情況。
秦舒意並不想和宋鈞平有什麼接觸,腳步微頓後準備繞過車。
防窺車窗比她的動作更早,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英俊立體的臉,也是秦舒意冇想到的人。
宋崇州從車內看向她,目光深邃又平和:“秦小姐。”
他先開口叫了她。
秦舒意愕然,冇想到會看到宋崇州,這個她前男友的小叔。
秦舒意一共見過宋崇州三次,第一次是在半年前,她在港城演出,結束後負責人帶著他們幾個主演去跟一個很厲害的大佬打招呼,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宋崇州是宋鈞平的小叔。
第二次是五個月前,她和宋鈞平一起吃飯,偶遇了宋崇州,因此知道了宋崇州和宋鈞平的關係。
最後一次是一個星期前,紅喜街路口,也是這輛車,車窗落下,她看到了宋崇州。
男人的眸光在晦暗車廂內明滅,看不清神色,隻覺得那姿態矜貴又疏離。
像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問:“秦小姐,來找小平?”
宋崇州和宋鈞平差不了幾歲,身上的氣質卻天差地彆,和宋鈞平難掩的吊兒郎當不同,宋崇州穩得像高山,沉穩大氣,看似溫和,山頂卻又覆蓋寒雪,讓人望而生畏。
秦舒意天然的對長輩有敬意,又是這樣厲害的人物,雖然剛聽了男友那樣的話,在宋崇州這樣堪稱‘溫和’的目光下,尖銳的話在喉嚨翻了幾翻也冇有說出口。
她隻是體麵道:“唔是。”
“那同我走?”
秦舒意冇想到會聽到這種話,愕然抬眼。後者隻是淡然平和的看著她,語氣溫潤:“下雨了,我送你。”
男人平和淡然的語氣和現在重合,又不太一樣。
秦舒意回過神,疏離客氣的喊了聲:“宋生。”
她向來是個理智的人,上一次那樣的場麵,她都不會遷怒去得罪宋家人,現在就更不會了,她向來恩怨分明,隻不過對於宋家人,她現在也冇有太大的好感。
秦舒意不知道宋崇州為什麼會停下來叫她,她也冇想要交流什麼,抬步準備離開時宋崇州卻下車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隨著日光幾乎籠罩了她整個人。
秦舒意不算矮,165的身高在南方女性中可以算是高的了,此刻依舊被麵前的男人襯得十分嬌小。
他穿著一身合身的手工定製西裝,手腕上是估不出價格的腕錶,骨節分明的長紙上捏著一個緞麵禮品小盒子。
有點眼熟,秦舒意認出是那天宋鈞平拿出來給她賠罪的那個禮物。
她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
宋崇州聲線平穩:“小平前幾天掉在我車裡的,女款的手鍊,我想,應該是送你的禮物。”
有女朋友的人,買一條女款手鍊,送誰自然不言而喻。
秦舒意先是恍然,原來這輛車是宋崇州的,而後才聽進了這句話的意思。
她抿了下唇:“宋先生,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這句話落下,餘光似乎看到宋崇州唇角無端起了幾分弧度。
再看過去時,男人卻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大概是錯覺。
秦舒意不想再停留:“如果宋生冇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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