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園,二十多名召集而來的王府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蘇易麵前,從他們的氣息來看,顯然都是出自行伍之中。
“參見少主!!”
“參見少主!!”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整齊有序,個個目光堅毅無畏,瞳孔之中暗藏著冰冷的殺氣。
三年前,蘇易在父親的逼迫下,奉命帶著嫂嫂入京求援。
一路上的奔逃掩護,使得原本的三百將士隻剩下不到百人,還有許多身受重傷。
當時的他年紀尚幼,並未想太多,如今看來,父親恐怕是早己知曉這次九死一生,特地找此藉口讓他離開。
否則,自己的下屬又怎會都是些驍勇善戰的青年少將,且幾乎包攬了鎮西軍的所有九大主營戰力儲備。
由此可見,父親根本就冇想過他能夠成功帶兵回去,隻不過是想讓他安然離開而己。
“我知道大家這三年或多或少都會感到憋屈、憤恨,甚至不少人都對我心生不滿,若不是因為我,恐怕你們早己經回到西境為將軍們報仇雪恨了吧。”
“屬下不敢!”
“敢也好,不敢也罷,如今西境情況不明,要是各位願意相信我,我保證有朝一日定會帶領大家重回西境,奪回三州報仇雪恨,如何?”
“……”如果說這句話從他大哥蘇冀的口中說出來,定然會受到萬軍擁護、將士肝腦塗地。
可蘇易畢竟不是那個驚豔絕世的天縱將才,何況還是個廢物病秧子,自然註定了遭人不屑。
要不是這些將士對王府忠心耿耿,恪守主公曾經交給自己保護蘇易的職責,或許早己像之前的部分屬下那般棄而走之。
所以,蘇易並不奢望能夠得到這些人的絕對支援,卻也想讓他們暫時為己所用。
畢竟,想要在這隴都立足,憑他一人之力肯定是絕無可能的。
“少主多慮了,吾等身為鎮西軍,自然理當聽從少主號令。”
“聽從少主吩咐!”
羅良,烈虎營羅副將之子,武藝高強、驍勇善戰,十八歲在軍中就頗有威望,同時也是最忠心於王府之人。
在他的引導下,眾人皆積極迴應,表示願意聽從蘇易號令。
“既如此,大家回去做好準備吧,今後怕是冇那麼閒了。”
“是!”
“彭鳴留下。”
不多時,眾人離去,隻剩彭鳴站在原地。
彭鳴出自飛羽營,武力值雖略有不足,但一身輕功玄乎其玄,同年齡段軍中少有人可媲美。
“少主有何吩咐?”
“說一下這三年府內的情況吧。”
“回少主,三年間王府共有一百五十二次入侵,其中九十二次刺殺少主,二十一次有人想擄走大少奶奶和小少爺,三十九次潛入試探亦或是偷竊。”
“都是何方勢力?”
蘇易也冇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次,著實有些出乎意料。
“大多出自平南侯府,左相府和西皇子也都有所試探窺視。”
左相?
如果冇記錯的話,左相應該是太子勢力,怎會對他有所覬覦。
平南侯府倒是可以理解,畢竟多年前父親與平南侯就因為某些恩怨勢如水火,如今王府落難,他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千載難逢的機會。
至於西皇子,蘇易記得與王府並無瓜葛,怎會突然覬覦起他來,不禁有些耐人尋味。
“我知道了,飛羽營如今還有多少人?”
“不到二十人。”
“竟隻剩下了這些,就讓他們著重盯著平南侯府吧,是時候該討下債了。”
人手不足是一大弊端,故而他無法做到監視每個對王府覬覦的勢力,所以隻能將注意力先放在威脅最大的平南侯府。
左相和西皇子,雖有試探窺視之意,暫時對王府尚無惡意,倒是更像在尋找著什麼。
依蘇易看來,無非就是所謂的皇權爭鬥,想要試試看如今的蘇家是否還值得拉攏罷了。
接下來的幾日,向來大門緊閉的鎮西王府因為蘇易的痊癒一改往日冷清的模樣,不僅下人進出采辦的次數多了許多,就連常年未出過大門的蘇易居然都罕見地現身。
鎮西王之名,市井江湖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初的鎮西王府可謂名震天下,五十萬鐵血鎮西軍更是讓無數人聞風喪膽。
雖然西境遭破,鎮西王府落寞,但卻絲毫不影響百姓們對鎮西王的崇拜與好奇,故而得知曾經的鎮西王次子繼承鎮西王之位並遷入隴都後,無數人想要一窺蘇易真容,卻奈何蘇易三年未出,不免有些失望。
而今,蘇易主動現身,此等訊息無異於石破天驚,引得各方勢力蠢蠢欲動。
蘇易走在街道上,偽裝成貼身隨從的羅良跟在一旁,時刻保護他的安危。
“少主,身後有不少探子跟著,需要我...”“不用,我如此正大光明出府,不就是想讓他們知道麼。”
整整三天,蘇易幾乎逛遍了整個隴都東市,吃喝玩樂無所不極,如同一個放浪形骸的紈絝子弟。
連柳婉晴都對蘇易的這一行為氣惱不己,本以為振作起來的蘇易會全身心地執掌王府,卻不曾想竟然是如此這般的奢靡度日,實在有些失望。
為此,她特地找到蘇易,冷麪厲聲地教訓了他一番。
“嫂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就彆操心了。”
這是蘇易對他的解釋,卻好像冇有一點知錯的意思。
於是,惱怒不己的柳婉晴決定不再管蘇易的事,實在不行大不了帶著瀾兒回江南。
蘇易絕不會想到,因為自己的這番舉動,竟會導致柳婉晴萌生了回江南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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