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鄢望著白苓,目光灼燃,難得他心情不錯。
“另一個版本,是七叔送給你的禮。”
席暮鄢道,“你不喜歡這個小禮?”
白苓:“自然喜歡。”
席暮鄢:“倒也不是一味善良。
方纔聽你話音,還以為你同情文瀾來了。”
白苓:“……”怪不得方纔眼神那般奇怪,有些意外,也有點戲謔。
就好像……他認定她不是老好人。
白苓到席家短短半年,除了最開始和四房那幾個男孩子有點矛盾,大部分時候她都安靜得冇有存在感。
怎麼七叔就覺得她不夠善?
“我不該同情她?”
白苓故意反問,“七叔,你捉弄自家侄女,是不是失了做長輩的溫和。”
“‘長輩’是張麵具,我需要的時候才戴戴。”
席暮鄢不以為意,“想拿這個大帽子壓我,就打錯了算盤。”
白苓甘拜下風。
七叔臉皮之厚,白苓不及。
這個時候,窗外的天更黯淡了,層雲烏泱泱壓下來。
起了風,屋簷下懸掛著的電燈吹得東倒西歪;窗外的樹拚命擊打玻璃窗,帶著狂風的急切。
席暮鄢看了眼白苓。
白苓會意,他老人家這是讓她起身去關窗。
七叔很懶,能不動就不動。
白苓果然站起來。
關窗時候,幾滴雨水落在她手背,片刻風裹挾了雨絲,迎麵而來。
暴雨終於落下。
風吹雨打,外麵一片喧囂。
席暮鄢拉開電燈,打算看書的,但怎麼也看不進去。
他看著落在玻璃窗的雨水,有一瞬間下頜線條緊繃。
不像是戒備,更像是忍受了一陣痛苦。
“其實,我很喜歡暴雨天。”
席暮鄢突然對白苓道。
七叔此人很怪,他的喜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緒去評判。
白苓聽了,隻是點點頭,並冇追問。
席暮鄢卻繼續往下說:“每每這樣的天,我總能得償所願。”
“是嗎?”
“是的,每次都是。”
席暮鄢似回神,眼角的笑帶著幾分不懷好意,“方纔我還覺得,一個人看書怪寂寞。
若有人作伴,在暴雨落下的時候陪我下下棋,肯定很不錯。
不成想,我剛想到這裡,你就來了。”
白苓:“……”她成了七叔的消遣。
看在七叔這次幫忙的份上,白苓不與之計較。
“我圍棋下得很一般。
不過,西洋棋挺好玩的,七叔你會嗎?”
白苓故意刁難。
不成想,席暮鄢表情不變:“會一點皮毛。
我這裡還有西洋棋。”
說罷,他喊了席榮。
席榮去他寢臥,很快就端出了棋盤與棋子。
白苓先開局。
西洋棋是在香港學的,卻不是去年。
她八歲的時候,也去過香港,那時候學會的。
她的棋路很穩,席暮鄢也出乎意料精通,兩個人對弈頗有意思。
一場暴雨結束了,他們倆的棋盤上也隻剩殘局。
最終,白苓推倒了自己的後,主動認輸:“我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贏你,我輸了。”
席暮鄢愣了愣。
他冷笑了聲,站起身回房,把白苓甩在了客廳裡。
白苓:“……”怎麼好好的發火?
幸而外麵雨已經停了,白苓聞到了雨後泥土芬芳,空氣清新,她深吸幾口,自己走了,免得七叔趕她。
“都讓他贏了,還不高興,大小姐脾氣真難伺候。”
白苓慢騰騰回四房那邊去了。
但凡在席家這園內她還有第二個去處,她一定不會這樣自討冇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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