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要回去。
她揮揮手,讓徐寅傑自己滾蛋。
不成想卻瞧見了七叔。
七叔身邊,跟著一對年輕兄妹。
男的約莫二十出頭,打扮得非常隆重。
他有頭濃密短髮,用髮油全部疏到了腦後,這讓他無端添了幾分成熟。
這樣成熟,卻不油膩,因為他有張白皙英俊的年輕麵孔。
七叔白,這人更白。
不同於七叔的蒼白,這人是一種玉質的白。
他輕描淡寫撞進了白苓的眼睛裡,白苓對他第一眼的眼緣不錯。
而他身邊跟著的女孩兒,穿淡藍色素麵短袖旗袍,年紀比白苓小些,一張圓嘟嘟的臉,十分嬌俏甜美。
“誰給他們兄妹穿戴打扮的?”
白苓忍不住腹誹,“弄得這樣成熟……”席暮鄢也瞧見了白苓和徐寅傑。
他略微頷首。
七叔此人,站在人堆裡會更醒目。
就好像紅花需要綠葉襯,單單看他,覺得他俊得單調;與人一比,才能看得出他容貌的得天獨厚。
誰都不及他。
“白苓。”
他招招手,像是招呼小孩子。
白苓便上前。
“這位是薑家的大少爺和三小姐。”
七叔道,“老夫人那裡,中午要吃素齋,正好薑夫人也信佛。
年輕人不愛吃素,我要帶他們出去下館子,你一起吧。”
白苓:“……”七叔這時候彷彿纔看到徐寅傑,有點詫異:“這位是……”白苓怕徐寅傑胡說八道,搶在他前頭開口:“是我在香港時候的同窗。”
席暮鄢又看了眼徐寅傑。
徐寅傑高大壯實,從小習武,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在席暮鄢的目光之下,也有那種“無力感”。
這種敏銳從何而來,他不知,故而他鋒芒儘斂:“鄙姓徐,徐寅傑。”
席暮鄢同他握手,微微拖長聲調:“港城徐家……幸會。
怎麼,你們徐氏把生意做到燕城來了?”
“冇有,我隻是求學。”
徐寅傑解釋。
白苓在旁說:“這位是七叔,席暮鄢。”
徐寅傑和白苓一樣,道上冇聽過“席暮鄢”的名號,卻聽聞過席家七爺的尊貴。
他不是到燕城尋仇的,冇必要惹惱地頭蛇,故而徐寅傑很客氣。
彼此介紹一番,席暮鄢讓席榮去備車。
他把客人和徐寅傑安排在一輛汽車上,自己和白苓乘坐一輛。
“……你外婆跟港城徐家也有交情?”
席暮鄢閒閒依靠著車座,手指緩緩敲擊膝頭,漫不經心問。
白苓:“倒也冇有。”
“那這位徐少爺,他來找你作甚?”
席暮鄢又問。
白苓:“他不是找我……”她就把徐寅傑和席文瀾的關係推了出來。
席文瀾的同學,席文瀾招惹回來的人,跟她白苓沒關係。
“不是你的朋友,便好。”
席暮鄢懶懶道,“上不得檯麵的門第,不值得結交。”
白苓聽了這話,立馬說:“我跟徐家差不多……”她也是不入流的。
“差遠了,現在整個燕城的人都知曉,你是席家繼女。”
席暮鄢道,“席家的人,自有尊貴。”
白苓:“……”“記住七叔這句話:你踏入了席家大門,從此就是席家人,你跟他們不同。”
席暮鄢聲音仍是懶懶的,“那些下三濫,離他遠遠的。”
天之驕子的七叔,誰也看不上。
白苓聽著七叔的話,好像她賣給了席家似的。
她哪怕踏入了席家的門,也永遠不是席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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