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冇讓徐寅傑到她房間。

她走到了二樓走廊儘頭，推開長窗，藉助牆壁上的幾處短簷，翻了下去。

客廳都是席文瀾的同學，她不好大搖大擺和徐寅傑出雙入對。

她落地之後，看了眼還在視窗的徐寅傑，挑了挑柳眉。

徐寅傑今日是一身貴公子裝扮，襯衫西褲，不知他爬牆本事還剩幾成。

她略帶挑釁。

徐寅傑氣笑了，當即捲起褲腿，攀附著下樓。

他一身西裝很板正，但他人極其靈活，三兩下落地。

“怎樣？”

他問白苓。

白苓：“再顯擺，你也是三次輸給我的人。”

徐寅傑湊近，幾乎要貼在她麵頰上，低聲說：“我讓著你的。”

白苓氣急反笑：“徐少犧牲自己的名聲成全我，我真該謝謝你。”

她舉步往外走。

徐寅傑跟著她。

他們倆又翻過四房後花園的矮牆，一直往外走。

邊走邊聊。

徐寅傑說：“我已經入了燕城大學，半個月前辦理的入學手續。

你怎麼回事？”

“什麼？”

“你不回港，也不讀書，成天悶在家裡做什麼？”

徐寅傑問。

白苓：“我有事。”

“有事也要唸書。”

徐寅傑說，“你不是要成為西醫嗎？

我聯絡到了美國一家學校，咱們可以隨時去。”

白苓往旁邊挪了挪：“誰跟你咱們？”

徐寅傑便是笑。

他這個人，哪怕笑得再燦爛，也帶著幾分鋒芒。

溫和二字，無法貼在他身上，用外婆的話說，“煞氣重”。

白苓真不想招惹這樣的人。

“苓苓，我是追你到燕城來的，你信不信？”

他又問白苓。

白苓：“少放屁！

你是不是捱打挨少了？”

“真無情。”

他捂住了胸口，很受傷模樣。

白苓不跟他鬨，問了他很多關於香港的事。

她這段日子冇去，隻是派了家中管事前往，聽聞那邊的勢力已經鋪開了。

年底的時候，白苓爭取過去看看。

既然徐寅傑來了，自然要問個清楚明白。

徐寅傑卻東拉西扯，說兩句正經話就要插科打諢，跟她說些不著調的。

白苓恨不能死揍他一頓。

可這人渾身肌肉，結實不怕打，臉皮又厚，白苓很多時候拿他冇辦法。

她在香港呆了不過四個月，認識的人不多，卻跟徐寅傑糾葛不淺。

“……苓苓，其實我這次來燕城，是來收債的。”

徐寅傑又把話題拉回了自己身上。

白苓知曉他家是做什麼的，他說收債，她不疑。

不成想，他卻往她跟前一站，擋住了她的路。

他手指在自己唇上點了點，像是沉思，也像是暗示：“你欠我的，何時還？”

白苓當即沉了臉：“你冇完了？”

“我收到了我的債，自然就完了。”

徐寅傑笑道，“否則，我這輩子都跟你不死不休。”

白苓：“……”“我們徐家的人，素來恩怨分明。

你欠我的，必須還給我。”

徐寅傑笑道，“一個吻而已，你不肯給，是不是放不下我，想把我留在身邊？”

白苓剮了他一眼：“你真無賴。”

徐寅傑眼底眸色漸深：“的確。

不鬨了，說句正經話……”白苓還以為，他當真要說句正經話，卻聽到他慎重其事告訴她：“好些日子不見，我非常想你，苓苓。”

白苓：“……”這貨恐怕不知道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