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膽戰心驚,怕席暮鄢把車子撞樹上。
然而冇有。
席暮鄢出奇穩,車速也不快,非常安全回到了席公館。
“七叔晚安。”
白苓道。
席暮鄢略微頷首:“早點休息。”
說罷,他將車子開回了自己小院。
白苓回到四房時,四房眾人都上樓休息了。
掛鐘滴滴答答,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白苓喊了長寧。
她讓長寧去跟蹤席尊,找到他藏人的地方,看看那些被席暮鄢打傷的人如何了。
長寧:“小姐放心。”
然而,天亮時候,長寧灰頭土臉回來了,很尷尬立在白苓身邊。
白苓正在梳頭。
“小姐,被席尊發現了。”
長寧嘟囔,委屈又難堪,“他讓我轉告小姐,彆太過好奇。”
白苓:“……還有嗎?”
“席尊把屍體都送去了亂墳崗,就是城南那邊的,不少乞丐死了都埋在那裡。”
長寧又道。
白苓手裡的梳子一頓,像是卡住。
半晌,梳子才緩緩從秀髮穿過,白苓從鏡子裡看著長寧:“都?
他送了幾具屍體去亂墳崗?”
“他一次扛兩個……應該有七具。”
長寧道。
白苓:“……”那些人,都死了嗎?
白苓記得,席暮鄢對前麵六個人,都是用腿踢的。
他好像是每個人都踢了幾腳,前後不過一分鐘,速度很快。
拳腳厲害的師父,的確可以把人臟腑踢破。
但是,人本身生命頑強,想要當場打死其實也不容易。
踢上幾腳,當場斃命的,這等高手白苓還是頭一回見。
席家七爺,還真是個迷。
“冇事了。”
白苓道,“你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你上工,我回頭跟太太說。”
長寧道是。
席暮鄢那邊,也在聽席尊說起昨晚種種。
“雁門的小丫頭,居然有點本事,被她跟了半路我才發現。”
席尊低垂了頭,非常擔心七爺一巴掌拍死他。
“然後呢?”
“我嚇唬了她,她走後我把屍體重新換了個地方。”
席尊道,“冇有叫人發現,這次絕對乾乾淨淨。”
席暮鄢聽了,點點頭:“下去吧。”
席尊又看了眼他,似乎還想要說點什麼,哪怕道個歉也好。
七爺應該罵他幾句。
挨幾句罵,席尊纔會心安。
席暮鄢挑眉:“怎麼,還想讓我誇你不成?”
陰陽怪氣,是自家七爺不錯了。
席尊受了這麼一句,終於舒坦了,不敢耽誤,麻利退下。
七爺今天心情挺好,席尊犯了錯,他居然冇罵人,席尊有點意外。
而後,他在園子裡碰到了長寧。
那丫頭穿著傭人的藍布衣衫,老老實實低頭走路。
察覺到了目光,長寧警惕望了過來,看到了席尊。
她瞪了眼他。
席尊:“……”這是個什麼蹬鼻子上臉的死丫頭?
她難道不知,自己昨晚饒了她一命嗎?
“無知無畏,算了。”
席尊很寬容想著,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經過此事,席暮鄢這人,在白苓心中變得更加神鬼莫測。
他體弱多病是真的,他異於常人的速度與功夫,也是真的。
但這些“真實”,並不能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席七爺。
白苓不是常年養在鄉下的,她去過很多地方。
從她六歲開始,外婆每次出門,或者讓管事出門辦事,都會帶上白苓,言傳身教。
有些時候,他們一年有**個月在外麵。
多年走江湖,白苓以為自己遇到過很多事、很多人,內宅把戲都是毛毛雨,所以她從未畏懼深宅大門的席家。
她坦坦蕩蕩進入了席家。
然後,她認識了席暮鄢。
突然之間,白苓覺得自己有點天真了。
這世間千奇百怪,高手如雲,她才見過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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