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鄢送白苓到了席公館大門口。
停了車,席暮鄢問她:“要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把你送到四房門口?”
白苓詫異:“你不回家?”
“約了人吃午飯。”
席暮鄢掏出懷錶看了眼,“還有三十分鐘。
算了,讓他等著吧。”
白苓:“……”她回想了下在裁縫鋪子門口的對話。
席暮鄢問她是回家還是逛街,聽說她要回家,他理所當然招招手,讓她跟他走,還把女伴扔下。
他又說自己不太舒服。
白苓以為,他也是要回家的。
不成想,他隻是送她。
何必多此一舉?
街上黃包車多得是。
席暮鄢說完話,見白苓半晌不答,他紆尊降貴轉了轉臉,目光落在她臉上:“你在腹誹我?”
白苓:“……”“罵我什麼呢?”
白苓:“冇有。”
“你走回去可以吧?
我車子進去了不好調頭。”
席暮鄢又催促。
白苓哦了聲,乖乖下車。
這天陽光很暖,她下車之後,席暮鄢搖下了車窗。
她還以為他有什麼要緊事,卻隻見他略微歪頭:“再見,白苓。”
他同她認真道彆。
白苓一頭霧水。
不過,七叔有病,他的行為乖張任性,這點可以理解。
正常人非要用自己思維去替換一個長期生病人的思維,會把自己累死。
白苓覺得這個邏輯很順通。
凡事能有個順通解釋,白苓就接受了,哪怕她不能理解。
她也說了句“再見”,折身往回走。
天氣晴朗,碧穹萬裡無雲。
從大門口到四房,一條寬闊大路,路旁種滿了樹,這個時節,桃蕊開了花,落英繽紛,草地被染得富麗錦繡。
白苓做的旗袍,第四天就送到了。
她給了送貨上門的小夥計一筆豐厚打賞,接下了旗袍,抱回自己房間。
“不是說縉雲齋的旗袍,約上了也要等一兩個月嗎?”
白苓一邊試衣,一邊暗揣。
旗袍做工精緻,繡活栩栩。
穿上之後,尺寸剛剛好,一寸多餘的都冇有,勾勒得白苓腰身曼妙。
“席七爺的麵子真好使。”
白苓忍不住想。
店大欺客的縉雲齋,三天就把旗袍趕了出來,絕對是看著席七爺的麵子。
丫鬟長寧和靜心上來,看白苓試新衣。
“……靜心,你最近冇事的話,幫我跑跑漕幫,暗中查一查席暮鄢這個人。
我覺得他不像單純的二世祖。”
白苓道。
靜心:“小姐,提醒您好幾次了,人家現在叫青幫。”
白苓嘟囔:“還是漕幫好聽些。”
“讓他們改回去?”
“算了。”
長寧則問白苓:“小姐,怎麼要查個藥罐子?
他有什麼可查的?”
“他這個人,挺……”白苓一時也說不上來。
席暮鄢的背景,她也查過的,隻是什麼也冇查到。
他就是個深居宅院的少爺,一個病弱不堪的年輕人。
可白苓總記得他除夕夜殺人的嫻熟,他知道白苓外婆的勢力。
以及,她能從他身上嗅到危險的氣息,這點很莫名其妙。
那般虛弱的席暮鄢,白苓能一腳踢死他,卻愣是感覺他這個人很不好惹。
能不要惹他,就不要惹他。
白苓的感覺素來很準。
所以,她想讓靜心去查一查,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危險感。
靜心去了。
兩天後,靜心給白苓回了信。
她還真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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