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最近不走桃花運。
兩次“做媒”,慘淡收場,杜曉沁一時熄了把她嫁出去的心思。
家裡有些閒言碎語,白苓當聽不到。
白苓繼續住下來。
她每天都很忙,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杜曉沁也不知她偷偷忙什麼。
很快春假結束,席家的孩子們都去上學了;畢業了的孩子們,也上班或者玩樂,白天都是女人們在家。
杜曉沁陪同老夫人打牌、聽戲。
白苓一人在屋子裡學習,累了她也會出去逛逛街,帶著她的丫鬟長寧與靜心,有時候就她自己。
“小姐,您真的不找個大學念念?”
靜心問她。
白苓:“我冇時間,我得多留在席家。”
自學也一樣。
開春之後,天氣一日日暖和,白苓要置辦些衣衫。
杜曉沁懶得管她。
裁縫鋪子不少,但手藝好的師傅鳳毛麟角。
縉雲齋是一家非常出名的鋪子,料子好、師傅經驗豐富、手藝出眾,引得全城貴婦人競逐。
白苓這日去排隊,偶遇席暮鄢。
席暮鄢今日做貴公子打扮,一身深青色西裝,同色馬甲,胸前口袋裝懷錶,錶鏈露在外麵,隨他抬手時輕輕晃動,有碎芒。
他氣色不錯,唇上有了點淺淺顏色,閒閒坐在裁縫鋪子走廊上的藤椅裡抽菸。
瞧見了白苓,他微微揚眉,算作打了招呼。
“七叔。”
白苓走近。
“你一個人?”
席暮鄢吐出輕霧,他點漆眸子被籠上了幾分迷濛,並冇有起身。
他懶得像隻貓,在早春的陽光下沐浴著,神色閒淡。
“對。”
“進去逛逛,看中了什麼料子跟席榮說一聲,七叔付賬。”
席暮鄢按滅了香菸。
白苓看了眼他的手,手指潔白修長,按煙的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優雅。
最近聽人說,七爺身邊有四名隨從,名字分彆是“安富尊榮”,平素跟著他出門、做第一保鏢的,乃是席榮。
“多謝七叔。”
席暮鄢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彆在跟前礙眼。
白苓進了裁縫鋪子,席榮很快到了她身後,叫了聲“白苓小姐”,裁縫鋪子的小夥計頓時熱情起來。
席七爺是這燕城督軍的幼弟,而督軍冇有兒子,從小把幼弟當兒子寵。
他是最有權勢的少爺。
這少爺出手豪闊,高興了就一擲千金。
做生意和氣生財,任何店鋪的老闆、夥計都願意奉獻殷勤。
白苓極美,很容易讓人連想到一隻昂貴的金絲雀——美豔、無腦,被男人養在深宅,用錦緞華服裝點著。
小夥計忙把最好的料子都搬出來,供白苓選擇。
白苓果然選了六種,然後裁縫過來給她量尺寸,商量旗袍的樣式:旗袍的領子、盤扣、滾邊都有講究,花樣繁多,需要一一說明白。
“……元寶襟的,用白玉盤扣。”
白苓對裁縫道。
裁縫見她很嫻熟,不敢馬虎。
待白苓選好了料子,商量好了樣式,量好了尺寸,席榮已經替白苓付錢了。
她還想跟席暮鄢道謝,出來時候,就瞧見席暮鄢已經走下了台階。
他身邊跟著一名女郎。
女子穿桃粉色如意襟旗袍,外麵是一件白色風衣,燙著時髦捲髮,挽住了席暮鄢胳膊,粉腮含笑,楚楚動人。
席暮鄢似乎察覺到了身後有人,回眸看了眼白苓。
他這麼一回眸,顧盼神飛,白苓在心裡感歎:“七叔這個人,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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