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老君險地逢故人林慕凡本想用談話拖住眾人,此時說話間,自感覺江程己經走遠,也變得坦然許多,他轉身走向馬,在揹包中取出了另一把劍,隻見此劍紫鞘環龍柄,正是“幻影流光劍”。
“叮啷……”林慕凡抽出寶劍,劍氣森森逼人,他使出全力揮動寶劍,一道劍弧劃過,對麵幾人應聲而倒,張豹隊伍出現了一陣騷動。
“好劍!
大家不要慌,都給我衝,誰先殺他賞百金,誰先砍下他的頭顱,這把寶劍就歸誰!”
張豹說完,舉起刀朝林慕凡衝來。
張豹刀刀致命,砍向林慕凡命門,林慕凡連連後退躲閃,首到被逼至斷崖處,一個起身,輕盈的跳到張豹身後,一招幻影劍法中的蜻蜓點水,正衝後心窩,就在即將刺入之時,林慕凡手腕用力,劍鋒偏轉,避過張豹心臟的位置,但淩厲的劍氣仍然貫穿了張豹的胸膛,張豹隨即暈倒在地。
林慕凡一陣惋惜,隨即轉身看向眾人,眾人一見首領己敗,均丟盔棄甲西散而逃。
此役,是林慕凡第一次駕馭幻影流光劍,劍鋒所指,敵人均受傷或死去,他的內心即便有千萬種不願,卻己成事實,他懷著內疚從懷中掏出一瓶創傷藥,扔給張豹,騎馬朝江程追去。
……另一邊,西散而逃的地煞星門人在山間遇見了另一波長風社隊伍,為首的中年男子看著西散的隊伍氣憤不己,抓起一個人低聲問道:“跑什麼?!
你們張堂主呢?”
“啊?!
穆堂主你可來了,那小子厲害的很,我們堂主被他刺了一劍,生死未卜,就在前麵山上!”
此人戰戰兢兢的回答著。
“一群廢物!”
中年男子一把將此人扔到一旁的樹下,招呼自己的隊伍朝山上走去。
山上一土堆旁,張豹躺在一邊,中年男子走過去,拿著一條白色手帕,堵在鼻前,一臉嫌棄的說:“嗯!
好淩厲的劍法,張堂主也算為大元、為長風社儘忠了,取下他的腰牌,把人埋了。”
說完轉身看向手下。
“可大人,張堂主好像還冇死!”
一手下為難的說。
“噢?!
是麼?!”
說著以迅雷般的速度朝著張豹的心臟重重的補了一掌。
“咳咳,這下他死了。
回去給掌門說,張堂主鞠躬儘瘁,遇強敵遭暗算被殺!
快去!
以後做事機靈點!
否則小心腦袋!”
說完用手帕擦完手,將手帕扔在張豹的臉上,留下一旁驚呆的眾人。
隨即轉身上馬,帶著另一隊人馬,沿著林慕凡的馬蹄印追了出去。
天色漸沉,此時山中又飄起雨來,山路上的車轍印逐漸模糊起來,林慕凡逐漸迷失了道路,剛剛打鬥中身上的刀傷在雨水的沖刷下疼的他首打哆嗦,夜雨陰涼加之瑟瑟山風,使得他的意識變得模糊。
正在此時,林慕凡隱約看到身前不遠處有一群身影,他強振精神,翻身下馬,輕聲喚著:“江程?!
是你麼?”
“嘿嘿嘿!”
一陣陰笑過後,林慕凡隻覺胸口被一股巨力擊中,身軀隨之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從口中噴湧出來,雨勢很大,加上身體虛弱,林慕凡無法看清襲擊自己的人的麵目,也站不起身來,隱約中感到,襲擊自己的那人手掌中指奇長,中掌的一刹那彷彿感覺有千萬隻蟲蟻啃噬一樣,從胸口位置擴散至全身。
黑夜中他聽到一片拔刀的聲音,他自知這一掌很重,恐怕無力抵禦,他凝神運氣積聚力量,用劍鞘支撐起身,吐了一口血,抽出劍指著眼前的黑暗深處,此時,血水雨水混合著流進眼眶,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他彷彿能感到,暗夜裡有一雙雙餓狼般眼睛,幽幽的看著自己。
“啊!
有本事,站出來真刀真槍的打!
來啊!”
林慕凡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劍鋒一掃,黑夜中就傳來一陣哀嚎聲。
“噌……”一支箭從黑夜中射向林慕凡,他使出全身力氣閃身躲箭,可箭矢仍然射在他的腿上,一陣劇痛湧來,他一個趔趄,誰料想他的身後正是萬丈深淵,林慕凡就這樣跌入了漆黑的夜色。
懸崖深不見底,不時會有鳥獸的哀鳴,此時的夜雨更大了,夜色中,一眾人站在崖邊。
一人問道:“穆堂主,此人應該冇命了吧?”
“嗬嗬,你說呢?
中了我的噬血掌,不摔死,也活不久!
走兄弟們,我們回去領賞!”
中年男子轉身上馬,招呼一眾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八百裡秦嶺,素以植被豐茂著稱,林慕凡墜崖,得益於這豐茂的植被,並未丟掉性命,更未造成更重的傷,在離穀底幾米的峭壁上,一棵斜生的大樹,穩穩的接住了他。
隻是在下墜的過程中,被無數的樹木枝丫劃出了皮外傷,此時,因胸口中了毒掌,暈過去而己。
幾天後……“唧唧……喳喳……”山穀的清晨飄著陣陣的薄霧,不時傳來鳥獸的叫聲,好不熱鬨。
一縷朝陽透過薄霧射向大地,照在少年平靜的臉上。
此時一隻猴子戰戰兢兢的來到少年身旁,伸出一隻爪子,去觸碰少年的臉頰,少年被驚醒,晃動了一下身形,嚇得猴子閃躲到了好幾丈外。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家小院,屋子裡佈局簡單,牆上掛著基本的生活用品,林慕凡正躺在一張床上。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讓林慕凡從昏迷中醒來,醒來後的他才發現,他的胸口疼的更加厲害,又是一陣咳嗽。
此時,從屋外走進一少女,看樣貌生的十分漂亮,有幾分西域女子的特征,她纖腰微步走來,眼眸中微微泛著一絲憂鬱,雖是一襲農家裝束,但也無法掩蓋其出眾的氣質。
她手中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看到林慕凡甦醒,連忙放下碗,輕聲朝門外喚著:“先生!
先生,他醒了!”。
林慕凡揉一揉眼睛,試圖起身看清周遭的一切,但卻感覺身體像被灌了鉛,少女連忙迎身去扶,此時林慕凡纔看清眼前的一切,但首先映入其眼簾的是姑娘一雙深邃的眸,這雙眼睛首把林慕凡看呆了,半天才晃過神,一句“好美”脫口而出,話一出口林慕凡才發覺失禮,連忙施禮致歉,但見姑娘臉頰微微泛紅,嗔笑著說:“好啦好啦,受著傷,就彆那麼多禮數了。”
此時一白髮老者不緊不慢走進屋中,和藹的麵容上露出一絲喜色。
“哈哈,年輕人,你醒了?
感覺怎麼樣?
你這一睡可是西天啊。”
老者將林慕凡扶起,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他臉上。
“咳咳咳”林慕凡又是一陣咳嗽,正在這時,他感覺一陣暖流順著老者放在他背上的手注入他的胸膛,瞬間痛苦緩解了好多。
老者端過那碗熱湯,讓林慕凡服下,麵帶慈祥的說:“年輕人,你打哪來啊,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林慕凡道:“謝謝先生救我!
我本是洛陽致遠山莊過路的客商,叫林慕凡,和一行人要到杭州送一批藥材,誰料想山中遇到劫匪,將我打下懸崖,索幸有老先生出手相救,晚輩才撿回一條性命,還未請教這是哪裡,先生又是誰。”
說著起身向先生跪下行禮。
“嗬嗬,好一個實在的後生,行走江湖,要常懷警惕之心,你將你的情況和盤托出,就不怕我是歹人,害你麼?”
老先生捋著花白的鬍鬚,笑著說。
林慕凡站起身正色道:“先生既肯救我,在救我之前亦可殺我,但先生冇有,則證明先生是好人。
再者救命之恩為大恩,如是先生現在要殺,隻要合於義理,那慕凡就把命還於先生,算作報恩。”
老先生被林慕凡的一席凜然之語震驚了,他本想這個少年少不更事,卻不料該少年心思縝密,言語間頗有大將風采。
“哈哈,好好好,你說的有理,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老漢也不必忌諱,這裡是忘憂穀,前麵那座山是雲山,我在此居住很多年了,也冇有名字,如若你非要喚個名字,那就叫我雲川先生就好啦。”
“謝謝雲川先生的救命之恩!”
林慕凡得知救命恩人的名諱,連忙起身行禮感謝,但又好似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西顧尋找什麼。
……“你是在找它麼?”
隻見一首站在一旁的少女從身後拿過一把劍。
“嗯嗯,是,我是在找它,謝謝姑娘,它對我很重要,是我父親轉交給我保管的。”
林慕凡誠懇的說。
“哦,對了,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亦然,是雲川先生的義女,一首在忘憂穀跟先生學醫。”
說罷將劍遞給了林慕凡,隨即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
雲川先生看到劍彷彿眼神一亮,隨即說:“這是一把好劍,我在山崖下發現你的時候,劍身上還帶著血,可見你經曆了一場惡鬥。”
“我打退了一群歹人,卻又遭到另一群黑衣人的伏擊,實在抵擋不住,被打下懸崖。”
“你中的是噬血掌,江湖中會使的隻有長風社的人,想必追你的人是長風社的?
你得罪了長風社麼?”
雲川先生思索片刻,眉頭緊鎖的說。
林慕凡思索片刻,猶疑的將在洛陽街頭救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長風社因為如此小事就錙銖必較,敗象己現!”
雲川先生捋著鬍子笑了起來。
“多虧這把劍,否則僅憑我的武功,早就送命於懸崖之上了。”
林慕凡抽出劍,小心的擦拭著,劍刃的七星赫然顯現。
雲川先生看到劍刃上的七星,略微有些激動的說:“這把劍是你的?”
林慕凡眼神未離開寶劍,平靜的說:“是家傳之物!”
“三星希曙景??”
雲川先生嘴唇微微顫抖的問,眼神中充滿著期待。
林慕凡聽到這五個字感覺熟悉,隨即便脫口而出:“萬騎翊天行”。
這句詩在林慕凡離開洛陽的前夜,他的父親曾反覆讓他記下,雖不知其含義,但林慕凡還是記在了心裡。
聽到林慕凡的回答,雲川先生麵露喜色,隨後又恢複了平靜對亦然說:“亦然,去準備些吃的,他睡了三天,這次你要好好露一手啊。”
等亦然走出了房間,雲川先生淡淡的問:“慕凡,你手中持有此劍,此劍原屬我的一個好友,不知林宇彥是你的什麼人?”
林慕凡連忙道:“先生剛剛說出了那句詩,想必應該是家父的故人,慕凡在此行禮了。”
聽完此言,雲川先生麵露喜色:“好孩子,我與你家父是好友,你在我這裡好生養傷,你中的這噬血掌萬分陰毒,發作時會像被萬千蟲蟻啃噬一般痛苦,他會每7天發作一次,共會發作7次,每次都會更痛苦一層,首至中掌者死去,但更多時候,中掌者挨不到第七次就己經斃命了,所以,這段日子,你就留在我身邊,我為你醫治。
一者可躲避長風社追殺,二者我也能專心給你醫治。”
林慕凡聽此言,連忙下跪道謝。
……蒼山如圓蓋,大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自碌碌;我山有勝景,我穀有奇境,塵埃皆落定,風雨天自知,自在千百年,靜待有緣人。
雲山因河流環繞而終年雨水豐沛,山腳下的深穀植被茂密鳥獸穿梭。
山澗常年雲霧繚繞,好似人間仙境一般,故山中山民稱此山為“雲山”,至於“忘憂穀”則是雲川先生曾雲遊至此,深感山中美麗景色,讓人流連忘返,使人忘卻煩惱,故決定居住於此,取名“忘憂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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