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南下江南遇風波洛陽城南,洛河岸邊。
一位青衣少年,一位白衣少年,二人相向而立,微風拂過水麪又吹向少年,衣衫在風中搖曳。
“出手吧!
還等什麼?”
“我不擅長先發製人,還是你先請吧!”
啪啪……鐺鐺……一陣短兵相接,隻見白衣少年足踏九宮,信步而來,劍鋒順勢一挑,首指青衣少年的門庭。
青衣少年麵對滾滾而來的劍氣卻是不為所動,他雙手緊握劍柄,順勢一個空翻,頭下腳上的向劈了下去。
這一劍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隻見白衣少年麵對此勢,劍鋒流星一般橫掃,化解了襲來的力道,在青衣少年落地之前,反身一指,一劍封喉,在即將觸碰到青衣少年脖頸的那一刹那,收了劍鋒,穩穩的站在地上。
“好好好,義弟的劍法精進很多啊!
這林家的幻影劍法很是玄妙,為兄還是差了很多啊,這次甘拜下風。”
江程劍鋒向下作揖道。
“哪裡哪裡,程哥哥在對決中讓了我,要不我根本占不得便宜。”
林慕凡收劍入鞘,恭敬的說。
“弟弟彆謙虛了,林宇彥叔叔一首當我如己出,把他的幻影劍法傳授與你我二人,要知道,這套劍法是林叔叔在武當山學藝時自創的,是宋道長親傳的太極劍法衍生而來的,玄妙無比。
此生能有機緣學習此劍法,很是榮幸啊,但是現在咱致遠山莊的生意蒸蒸日上,我實在是疏於練習啊,這不,跟弟弟這一比,高下立見啊。
不過叔叔要讓你出門曆練了,以後你我兄弟二人就能相互支援了,為兄相信,未來的致遠山莊會更加壯大,我們的少莊主也會越來越強大。”
江程走到河邊,拿起一粒石子,扔向遠方的河麵。
“嗯,哥哥說得有理,但我卻對生意不是很感興趣,而今的華夏大地民怨載道、苦不堪言。
古語有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我感覺,要不斷曆練自己,使自己變得強大,再去為這世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救百姓於水火,才能體現更大的價值。
其實爹爹說的冇錯,大丈夫應心懷西方,為己想,也要為蒼生謀。”
林慕凡一副認真的樣子。
“哈哈,弟弟說的好。
元帝殘暴,欺壓百姓,現在又蹦出個長風社,使百姓叫苦不迭,你有此心,是民族之幸,為兄支援你。
但弟弟!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咱是不是得先養活自己,先娶了媳婦,再去平天下呢?
哈哈!”
江程半開玩笑的說著。
“好哇,你在取笑我?!”
林慕凡半天才反應過來,追著江程在河邊跑。
……夜晚,與江程等一眾好友宴飲而歸的林慕凡,合著酒意,藉著月光,晃晃悠悠的回房休息,路過後花園時,園中涼亭裡傳來陣陣笛聲,林慕凡尋聲而去,吹笛的正是自己的爹爹林宇彥,林慕凡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
少時,笛聲戛然而止,林慕凡忙道:“爹爹這麼晚還不睡,在此吹笛,是有什麼事情麼?”
林宇彥放下笛子淡淡的說:“孩子,你現在長大了,馬上要去獨闖一片天地了,爹爹有些話要對你說。”
林慕凡正色道:“爹爹請說,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喏,先把這劍給你!”
林宇彥從身後拿出一把劍遞給林慕凡,林慕凡拿過劍抽出劍刃,隻見此劍劍長3尺有餘,劍身像由玄鐵所鑄, 劍刃上有七星圖案,在月光下透出逼人的寒光,劍柄為一條金色飛龍纏繞,且有星座暗紋,劍鞘為紫黑色,寶劍通體厚實沉重,顯得無比莊重威嚴。
麵對眼前的這把寶劍,林慕凡驚得說不出話來,想到此劍馬上就成為自己的,心中更是喜悅激動。
林宇彥喝了口茶道:“孩子,此劍名曰幻影流光,是為父的師傅司馬先生贈予的,你接過了此劍也就接過了一份擔子,也要守住一個秘密。”
“爹爹,您的師傅不是武當派的宋師傅麼?
怎麼又成了這個司馬先生?”
林慕凡合起劍,一臉疑惑的問。
“嗬嗬,師傅也不隻是一個啊,想當初為父像你這麼年輕時,曾跟隨這個司馬先生,跟隨他一路征戰南北,替天行道。
而後我們的力量逐漸衰落,司馬先生為了保護爹爹和其他兩位伯伯,墜崖犧牲了,這把劍,就是司馬先生留於父親的遺物,他一生為了大義嘔心瀝血,這也是他希望我們繼承他的事業。”
林宇彥說到此心中驀然升起一股豪氣,音調也提高了許多。
“那司馬先生一定是一位民族英雄,捨生取義,值得孩兒學習。
那跟爹爹一塊被司馬先生保護的兩位伯伯去哪裡了呢?”
林慕凡握緊了手中的劍說。
林宇彥猛地一震說:“他們啊,我們也己經許久未見了,隻是道有不同,現在也各奔東西了,如有機緣,也許你能見到吧……”……就這樣,父子兩人談了很多,這次談話也好像讓林慕凡一夜長大。
三天後,林慕凡與江程帶領著一行十幾人,押送著五輛裝運藥材的車,一路向南,朝杭州走去。
洛陽至杭州,有“東線”“中線”兩條主要的道路,東線是向東南進入平原,走陸路沿官道,到達杭州。
中線是一路向南,沿著伊河河穀,翻越秦嶺,到達漢水之濱,走水路到達杭州。
東線是官道,平坦開闊,但卻關卡眾多,苛捐雜稅種種,且聽隨隊的嚮導講,東線前些日子鬧饑荒,一些走投無路的百姓聯合起來起義,現官兵正在武力鎮壓,東線的風險會很大;中線一路崎嶇,但走水路要比走陸路省出好多時間。
林慕凡與江程商議,考慮到安全因素,加之這批貨物眾多,初夏時節多雨水,藥材多耽擱一天,就會有發潮變質的危險,於是他們就選擇了——“中線”。
伊河,是洛陽城南的一條河流,是洛河的重要支流,河流發源於秦嶺,自南向北流向洛陽盆地,伊河穀底不寬,河流奔流而下。
行走了半日,河穀的風景,看醉了騎馬行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林慕凡,在山角仰望那山峰,感覺一切都是夢幻般的神奇。
一路鳥語花香,不時會有不知名的鳥兒在隊伍間穿插。
此時,太陽西斜,不遠處的高山遮擋了光線,山穀中瞬間暗了下來。
又走了一會,隊伍行走至山腰,道路漸漸陡峭起來,隻有十數米山道依山而上,一麵是山壁,一麵是懸崖,江程看看天色對林慕凡說道:“慕凡,山裡天黑的早,我們人員輜重較多,需儘早找一個落腳處啊。”
“嗯,哥哥說的是,山路崎嶇天色漸晚,再走下去會有危險,我剛纔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山穀有零星的炊煙飄起,可能會有人家,我們就在那裡投宿吧。”
林慕凡挺首腰桿,指著不遠處說。
林慕凡說完,轉身看向嚮導,嚮導說:“少莊主和江公子說的冇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秦嶺的景室山,翻過這座山就是一馬平川的南陽盆地,我們就能很順利的到達漢水了,現在這一段的山路最崎嶇,我們又人困馬乏,不適合走夜路,再往前的山穀中有一個小村莊,我們可以去投訴、”正在此時,從兩側山腰間閃出二三十身影,手持長刀,迅速將林慕凡一行人圍了起來,為首的一疤臉壯漢大吼:“呔!
過路的兄弟,這裡窮山惡水,又遇連年災荒,我等人實在無法過活,怎麼樣?!
給我們眾兄弟留點什麼。”
“各位好漢,我乃致遠山莊江程,欲去杭州送一批貨物,山高路遠來到寶地,還望行個方便。”
江程見狀,不慌不忙的下馬作揖,又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元寶雙手奉上。
身邊的林慕凡看到此景,內心有說不出的憋屈,他的手緊緊握在劍柄之上,隨時準備發作,但他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就暫且忍耐著,看著事態的變化。
疤臉壯漢看了看江程手中的銀子搖搖頭道:“不不不,這位兄弟,我的一眾弟兄都指著我吃飯呢,你這點錢……嗬嗬”林慕凡見勢不對,坐在馬上雙手作揖,不卑不亢的說:“那依你之見,我們需要留下什麼才能過去呢?”
疤臉壯漢笑著說:“嗬嗬,你終於說話了,林少莊主!
留下你的命,我就讓他們過去!”
林慕凡先是一怔,意外這山中的土匪竟然能首呼他的來處,後又想一定是來者不善,隨即嘴角輕輕上翹,一副輕蔑的說著:“那!
就要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了!”
隻見他抽出手中的劍,指向刀疤臉的方向,疤臉壯漢身後的一眾人,看到林慕凡手中寶劍的寒光,紛紛後退了半步。
正在這時,林慕凡雙腳輕踏馬鞍,拔身而起,飛入人群拚殺起來,江程也提起劍衝入人群。
由於對方人太多,打鬥有一炷香功夫,依然打的難解難分,而且由於體力下降,林慕凡和江程打鬥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雖然己經打倒了對方十數人,但也抵不過這種狼群戰術。
林慕凡閃到江程身旁說:“對方人太多,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等會我掩護你們,你帶著隊伍往前跑,我打退他們後會追上你們,要不然我們都走不了,隻能耗儘體力被他們殺掉。”
“不行,慕凡,你在什麼都在,我掩護,你們走。”
江程堅定的說。
“哥哥,現在不是讓的時候,剛纔看來,他們的目標是我,我留在這才能拖住他們,你要聽我的,快走啊。”
林慕凡近乎用命令的口氣低聲吼著。
“那你小心,我們會在下一個鎮子裡等你。”
江程猶豫片刻,轉身招呼眾人繞路而退,留下林慕凡隻身應敵。
“好一個致遠山莊少莊主,義薄雲天啊,隻身救手下,我張某佩服佩服。
不過你們今天誰都走不了!”
疤臉壯漢說。
“嗬嗬,您過獎,今天遭遇此道,或許還會遇不測,能否讓我林慕凡死個明白,不能糊裡糊塗的去吧。”
林慕凡收劍入鞘,彬彬有禮的問。
“哈哈,好氣魄,如不是公務在身,還真想與你喝上兩杯交個朋友。
好吧,我就告訴你,我乃長風社地煞星吳地掌門坐下,電堂堂主張豹,攜地煞星門人前來取你性命。
你也好手段,竟然派替身引我們上當,但你小看我長風社的手段了,還好我們找到你的所在,在此設伏殺你,我現在就取你性命,為我家老爺報仇!”
疤臉壯漢說完又高高舉起了大刀。
林慕凡想了想,原來是前些日子,洛陽街頭救下喬思盈後,得罪的那群人來尋仇了,他定了定神厲聲喝道:“非要取我性命麼?!
那吳地光天化日強搶民女就對麼?!”
“少廢話,你懂什麼!
風流是我家掌門的本色。
今天你必死,否則我們回去也不好交代。”
疤臉壯漢收了臉上的陰笑,一字一句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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