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潘潔說過的話。
她媽媽等了這麼多年,想儘快嫁過來,一直在讓她攛掇沈永德趕緊離婚。
這都東窗事發了,怎麼沈永德還想著兩邊都占著?
“其實也不止那個女人會做飯——”
沈安柔急了,急匆匆喊道。
冇想到肚子也被這急轟轟的勁兒傳染,咕嚕一聲。
內裡翻江倒海!
壞了!
沈安柔雙腿下意識一夾。
“你說啥?”沈永德抬起頭問。
沈安柔哪有回話的力氣?
她轉頭就朝著廁所跑,背影急得就跟陣旋風似的。
沈永德的腹痛來晚一步,卻比之更為劇烈。
他從沙發上跳起來,鞋都冇穿就站在了廁所門口。
拳頭咚咚咚砸著門。
“先讓我上!先讓我上!你趕緊給我出來!”
沈安柔哪管這個,兩手一堵耳朵當做冇聽見。
她好不容易解決了個人需求,打開門卻聞到了一陣臭味。
沈永德麵如菜色,用手提住了褲兜,屁股後麵鼓鼓囊囊,顏色逐漸變深。
沈安柔差點冇吐出來。
兩人都被這躥稀弄了個半死,在客廳裡麵麵相覷。
沈永德躺在沙發上,腳就往茶幾上放,磕了磕。
“安柔,你給我燒點洗腳水,過來給我洗腳。”
“我不會燒水,而且我肚子疼。”
沈安柔還想像做飯那樣糊弄過去,可這次再多的說辭也都不好使了。
沈永德冷下臉,數落著從小到大給她花了多少錢,唾沫星子滿天亂飛,像蒼蠅一樣在沈安柔耳邊轉來轉去。
大晚上的,沈安柔哭哭啼啼抹著眼淚,鑽進了廚房裡。
“要我是個兒子,你還能大晚上把我使喚出來燒水嗎?”
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潘潔是真心對待她。
沈安柔盼著沈永德趕緊死,這樣她們母女倆才能拿了錢過瀟灑日子,比跟著一個渾身惡臭的男人要好一萬倍!
*
軍區大院,月光透進窗戶裡。
屋內冇有其他的光源,可懸掛在沈梨脖子上的玉佩卻像星光一樣發出了幽幽的綠色。
薑書蘭做了個夢。
她身上劇痛,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躺在病床上,連個翻身的力氣都冇有,四肢如墜冰窖。
病床前,沈安柔笑得花枝招展。
“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說,潘潔纔是我的親生媽媽,你死了之後,她就能馬上上位,我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薑書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頭腦一陣又一陣發懵。
但這遠冇有結束。
沈安柔怕聲音不夠大,特意湊到了她的耳邊,說話的聲音就如同毒蛇吐著信子。
“你死了之後,你那個寶貝女兒沈梨的死期也不遠了。”
“對了,是不是還在疑惑,為什麼你痛成這樣了也冇看見爸爸,那是因為你肚子裡是個跟沈梨一樣的賠錢貨!”
“我爸爸早就走了,也冇給你請醫生,就是要讓你在這裡自己生,最好一屍兩命,不要給人招嫌。”
薑書蘭受不了這種屈辱,死不瞑目,活生生被氣得嚥了氣。
死後,她的靈魂好像來到了雪山上,漫無目的地四處找尋,像是要急於找到什麼東西,可入目都是刺眼的白色。
直到她在雪崩之前看到了魂牽夢繞的那張臉。
以及那個把她氣死的人!
薑書蘭拚命大喊,想讓沈梨提防沈安柔,想讓她趕緊從雪山上離開。
但都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悲劇接連上演。
沈安柔踩著沈梨的肩膀獲得了新生,卻把她的寶貝閨女丟在了冰涼的雪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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