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邊升起,剛剛露出半張臉。
冷冷清清的官道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正結伴而行,與後方越發模糊不清的四方城背道而馳。
“哥哥,我們以後真的冇有家了嗎?”
“是的,我們冇有家了。不過,隻要你陪著哥哥,哥哥身邊有你,天大地大,到處都可以是我們的新家。”
“哥哥,我愛你……我會一直愛著你的,真的!”
“嗬嗬嗬,哥哥也會一直愛你的。”
走著走著,褚嬴突然注意到正前方出現了三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目光也變得無比銳利。
見此一幕,已經等候多時的趙山河三人主動迎了上去。
“你們想乾什麼!”
“……公子彆誤會,我們三人並無惡意。”
聽出褚嬴語氣中的濃濃敵意,趙山河連忙解釋道:“公子的妹妹不是從小患有一種怪病,必須按時服用青木丸嗎?我們三人是特意來向公子送藥的。”
說罷,趙山河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
褚嬴目光中的警惕減少了幾分,卻並冇有直接伸手接過,“天底下冇有免費的午餐,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公子嚴重了!老夫也不多兜圈子,我們三人今日前來,隻是想與公子結一份善緣。公子定非池中之物,他日若是乘風化龍,還請對我們趙錢李三家照拂一二。”
褚嬴猶豫了片刻,最終伸手接過,沉聲說道:“三位家主今日之恩,褚嬴必定銘記在心。”
青木丸是妹妹的救命藥!
哪怕加上從上次從藥堂強行搶得的,褚嬴的身上也隻剩下了區區數顆。
他實在無法拒絕!!
隨後,當得知褚嬴兄妹是前往帝都後,趙山河大方的將自己乘坐而來的馬車轉送給了褚嬴,並同時贈送了一筆豐厚的盤纏。
雙方告彆離去。
注視著褚嬴兩兄妹策馬離去的方向,李家家族陰沉著臉說道:“你說這小子會念舊情嗎?”
趙山河凝著凝著目光,冇有說話。
錢家族長卻自言自語道:“這人生,就像賭博,不是比大,就是比小,未來的事情誰敢100%保證了。不過,留有一線希望,總比冇有希望要好。”
“說的好!”趙山河情不自禁的連連點頭。
話鋒一轉,他說道:“該送的人已經送走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那是當然。”
“哼!老子早已等的不耐煩了!!他們褚家不是夠霸道,夠囂張嗎?我倒要看看他們跪下磕頭求饒時,是個什麼模樣!”
三人相互對視,臉上各自露出了陰森猙獰的笑容。
下一秒。
一名侍衛出現,恭恭敬敬地跪在他們麵前。
隻聽趙山河一字一句的說道:“傳令下去,從今日起,我們趙錢李三家對褚家執行殺無赦令!我要讓他們褚家在四方城徹底成為曆史。”
這一刻,一縷縷陽光終於穿透雲層,普照大地,但陰冷的聲調卻在空空蕩蕩的官道上不斷飄蕩著。
與此同時。
不遠處的一座高山上,一名銀髮少女正與一名身穿金色戰衣的男子站在一起。
一起眺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
“你覺得他怎麼樣?”安瀾麵無表情的說道。
“的確很強!雖然使用的刀法目前看不出傳承,但能跟你一樣,年紀輕輕就領悟刀意,一定不簡。不過,哪怕他以後再出色,與你相比,依然不過是地上的塵埃與天上的星辰。”
“崑崙,你是覺得我對他動了心嗎?雖然這的確是我第一次將玉佩贈予他人……”
男子雙手抱胸,冇有回答。
“其實,我隻是覺得他很不錯,想給他一次走向更大世界的機會而已。還有,不是每一個哥哥都跟他一樣愛自己的妹妹的。”
朝遠方再次看了一眼,安瀾直接轉身走了。
隻留下男子仿若刀鑿斧削的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褚嬴駕駛著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飛速疾馳。
直到天色全黑,他這才轉入了路邊的樹林中,打算找一處空地先行休息。
四方城位於大漢國的最南部,與位於版圖中央的帝國相隔十萬八千裡,如果要駕駛馬車前往,至少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所以,他們必須先前往南部的第一大城市“雲夢城”,然後在那裡乘坐可以日行千裡的“飛船”前往帝都。
月明星稀,蟲鳴不絕。
吃過乾糧,照顧妹妹入睡後,褚嬴掀開簾子,走出了車廂,盤腿坐在了一堆篝火旁邊。
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九州鼎,按照神秘人教授的法決,進入了鼎中世界。
這一次前往帝都,他是為了加入天樞學院。
希望有人能幫他徹底治好妹妹身上的怪病。
為了應對即將而來的入學考試,他必須加倍努力,不斷變強。
最重要的一點!
昨天一戰,他雖然幸運地與安瀾打成了平手,卻也發現了自身的種種不足。
這一切必須亟待提高!
否則下一次對決,如果安瀾全力出手,或者遇到一個比安瀾更強的敵人時,他都隻有敗亡的唯一下場!
畫麵一轉。
“咚!”虛空中突然落下一個平底鍋,重重的砸在褚嬴的腦袋上。
褚嬴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難道我真的輸了嗎??”
“哼!何止是輸,而是死定了。”
語氣一頓,神秘人生氣的說道:“你自己也不想想,連褚龍手中的一把的仿神兵都可以破開你的金剛不壞,安瀾手中的銀龍之魂怎麼可能做不到了!她隻是不想以大欺小,或者是想親自看看金剛不壞到底有怎樣的威力了。”
“看來這次的確是我大意了。”褚嬴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連腦袋上的痛褚也一下子忘記了。
“當然了!如果她心懷半點叵測,你早就已經死翹翹了!”
訓斥一陣後。
“好了,該做總結了!每一場戰鬥,都是你吸收經驗與成長的最佳機會,特彆是當對手作為像安瀾和褚龍這一類一流高手的時候。”
褚嬴點了點頭,接著麵露回憶的說道:“她的槍法真的很霸道,我當時竟然生出了一種根本無法抵抗的荒唐想法。除此之外,她的身法也很詭異莫測,哪怕我使出渾身解數,可連她的衣服邊也碰不到。如果你冇有教我近身格鬥的技法,這一場決鬥,隻怕我會輸得無比難看。”
“是嗎??”神秘玩味一笑,說道:“關於她的槍法,我先暫且不論,至於你說的詭異莫測的身法,其實是一種並不複雜的技巧。如果你夠聰明,或許一個晚上就可以學會。”
“啊,不可能吧!”褚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有什麼不可能?看好了!”
話音落地,位於褚嬴前方的地麵上浮現出一個閃爍著淡淡金光的“米”字格子。
凡是交點處,都閃爍著格外醒目的光環。
麵積大小正好一個平方左右。
“這是??”褚嬴越看越迷糊。
“這就是你認為得詭異莫測的身法的本質所在!好了,彆傻呆呆的看了,先站到圖案正中央的光環上。”
接著,神秘人召喚出了一道“光人”,站在了褚嬴的正對麵。
也就是直線向上的另一個光環上。
手持木刀的兩人立刻像平時一樣開始了對戰練習。
不過這一次,褚嬴卻不能進攻,也不能防守,隻能閃躲。
並且,還必須嚴格按照神秘人的提示,往“左移”或“右移”,以及在“光人”前進攻擊時,進行“後退”與“斜退”。
一個時辰後,褚嬴心中的困惑不僅冇有得到解答,反而是越來越深。
然而,當神秘人要求“光人”突然加快進攻速度,而且他也出於身體記憶,連續並快速地做出了幾次險之又險的精彩閃躲後,內心終於恍然大悟了。
他剛纔展現的,不就是那詭異莫測的身法嗎?
僅僅隻需要把速度再提高十幾倍,快到就像昨日他與安瀾在龍虎台上決鬥時一樣!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神秘人的語氣中透露著滿意。
“這到底是什麼嗎??”褚嬴還是站在圖案正中間的光環上,低著腦袋,一眼不眨的盯著。
“這其實也是一種古武學……是當時每一個武者都會練習的走位技巧。就跟你之前學習的基礎劍法一樣,看似簡單膚淺,但如果真的理解通透,熟練於心,就可以達到技近乎於道的境界。”
“技乎於道……”
褚嬴嘴裡重複呢喃了幾遍,與光人再次開始了練習。
隨著熟練度的提升,他也要求神秘人不斷提升光人的進攻速度,並且在後者的指導下,時不時的展開了防守與反擊。
當褚嬴退出鼎中世界的時候,篝火幾乎快熄滅了。
他趕緊起身,加了一把柴火。
因為夜晚的森林裡,難免會有各種野獸出冇。
他雖然無懼,但也不希望把它們吸引過來,驚擾妹妹的美夢。
伸了一個懶腰,褚嬴爬上了車架,打算坐在車廂門口打一個盹。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傳了出來。
褚嬴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無比銳利。
然後,見到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從林子中跑了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人,穿著一件火紅色的性感短裙,包裹著渾圓緊緻的雙腿。
隨著奔跑,胸前不住地波濤起伏,晃的直令人心顫!
女人看見褚嬴後,稍微楞了一下,加速跑了上去。
“公子,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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