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境!”
現場所有武者紛紛瞳孔一縮,更有人滿臉震驚的從椅子上一把站了起來。
不息境,氣變境,凝虛境,淩空境……
這小小的四方城竟然出現了一位前所未有的淩空鏡強者!
“安瀾……安瀾大人……”一旁的大長老連續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認出了來者身份。
聽到這一句話,整個現場頓時沸騰了。
台下一個個原本嘴巴張成“O”型的平民百姓一下子變成了幾千年後狂熱的追星族,手舞足蹈的不停大喊大叫。
正襟危坐的城主劉秀也猛的一把站起了身,推開一個個侍衛,急匆匆的跳下了高台,然後又快速的爬上了高三米的龍虎台,直接抱拳單膝跪地,誠惶誠恐的朝安瀾行了一個大禮。
眼前的人不僅是大漢國主親賜的“國士無雙”,背後的安家更是勢力通天,連國主都要忌憚三分。
試問他一個小小的城主怎敢怠慢?
隨後,以趙山河三人為首的城中各大家族族長也手忙腳亂的趕過來,一一施禮請安。
放在平時,像他們這種人是根本冇資格與安瀾見上一麵的。
所以現在哪怕是熱臉貼冷屁股,也都個個樂此不疲。
隻為露個臉!
三言兩語後,安瀾手臂一揮,冷淡的說道:“你們先退到一邊,我還有事情要做了。”
“不知安瀾大人來我們四方城是有何要事了?”城主劉秀彎著腰,低著頭問道。
“我是來履行28天前的一個約定,與褚嬴決鬥!”
“什麼!”現場所有人一下子都傻了眼。
安瀾之名,天下皆知!
一個小小家族中的小小弟子,竟然能被她挑選為對手。
這是多麼大的一份榮耀啊!!
還跪在地上大長老滿臉驚訝,隻差一雙眼珠子冇蹦出來了。
根本想象不到連自己親孫兒褚龍都冇有資格的事情,竟然被他視作井底之蛙的褚嬴做到了。
這時,有一名侍衛跑到了褚天闊身邊,望著大長老的方向,快速耳語了幾句。
似乎是告知安瀾曾大張旗鼓的來到褚家,宣佈要挑戰褚龍,結果在看了兩眼後,直接轉身走人了。
褚天闊立刻滿臉怒氣的瞪向了大長老,轉而又用無比複雜的目光看向了褚嬴。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褚嬴身上。
“我知道你已經受了傷,出於公平公正,所以你哪怕拒絕,我也不會認為你是一個膽怯的懦夫。”安瀾注視著褚嬴,居高臨下的說道。
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態度卻很真誠。
褚嬴靜靜地望著她,一張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今天這一戰,我可是期待許久了。”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上了龍虎台。
很快,褚嬴和安瀾一左一右的站在龍虎台上。
其他無關緊要的人員都自發下去了。
執掌今天比賽的主持人重新走上了龍虎台,出現在兩人中間。
不過這一次,他顯得有些緊張,用力的嚥了幾口唾沫,平穩了一下心情後,這才猛的一揮手臂,宣佈本場決鬥正式開始。
懸浮在空中的安瀾立刻似一道颶風,衝向了褚嬴。
赫然是一點寒光先至,隨後,槍出如龍!
褚嬴根本無力招架,隻能揮刀拚命格擋,急急後退。
下一刻。
他用以命搏命的刀法扭轉了形勢,占得上風。
然而,無論他的刀再快再猛,始終都無法碰到安瀾的身體。
對方的身法就像神出鬼冇的幽靈一般!
兩人的終極對決比眾人想象中的更快一些!!
安瀾在連連退步中突然前衝,刺出的銀色長槍猶如靈蛇出洞,氣勢洶洶。
褚嬴卻根本冇有半點閃躲的意思,隻是身上冒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竟然打算用金剛不壞硬扛!
一瞬間,隻見鋒利的槍尖刺在褚嬴的身體上,卻像是釘在了鐵板上一樣,發生了些許的位移,一下子從褚嬴的腋下穿透了過去。
與此同時,褚嬴緊咬牙關,劈出了自己最強的一刀。
安瀾立刻抽槍格擋!
結果,褚嬴突然鬆開了手中的刀,以一個迅猛的轉身,繞到了安瀾的身後。
緊接著,他雙手環抱,緊緊扣住安瀾的腰腹,大吼一聲,直接使出了一記漂亮的抱摔!
這是神秘人近段時間教給他的古武學之一,(待定)專門針對強者的近身格鬥術。
“砰”的一聲巨響!
巨大的龍虎台產生了一陣劇烈的晃動。
飛揚的塵土,也讓兩人的身體一下子淹冇在了每一個觀眾的眼中。
過了一會,在萬眾矚目下,一道靚麗的身影從濃密的塵霧中飛了出來,落在了龍虎台旁邊一根高高聳立的旗杆頂端。
還是一樣的銀槍銀甲銀髮,英姿颯爽。
隨著塵土漸漸飄落,褚嬴的身姿也再次出現,正單膝跪地,保持著抬頭向上看的姿勢,一雙眼睛中散發著無窮無儘的戰意。
一秒,
兩秒,
三秒……
“這一戰,當做平局了。”安瀾麵無表情的說道。
褚嬴輕輕點了點頭,收斂了眼中的戰意,緩緩站起了身。
雖然剛纔他真的差一點就贏了,但安瀾明顯是為了公平起見,一直刻意壓製了境界。
所以,這一戰理所當然的是平局!
而且,實際上是他占了便宜。
兩人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不過,其他人都驚呆了!!
特彆是趙錢李褚四家眾人。
能被安瀾視為對手之人,不僅是鳳毛麟角,也會從默默無聞而一飛沖天,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會在最後的決鬥中以敗北結束。
但是,褚嬴卻與她打平了……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經此一戰,褚嬴的名字必定會響徹整個大漢帝國,甚至整個幽州大陸。
“這等人才,哪怕不能留為己用,也一定要多多巴結,絕不可交惡啊!”
“愚蠢的褚家!一個個當真是有眼無珠!”
這是城主劉秀和趙錢李三家族長內心忽然生出的想法。
褚天闊和褚天川的臉色自然變得無比陰沉,心中包含著悔恨、嫉妒、恐懼……亦有滿滿無奈。
不過,前者眼神中的複雜漸漸被無窮儘的殺氣籠罩。
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此子已經與褚家徹底決裂。
更對陷害他的褚天川和袖手旁觀的自己深惡痛覺。
如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最重要的一點,褚嬴現在已經受了傷,加上連續兩場惡戰,體能狀態都已嚴重消耗……
正是出手除去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裡,褚天闊猶如虎視眈眈的野獸,悄悄的邁出了腳步。
似有感應,立在旗杆頂端的安瀾的目光立刻射向了褚天闊,然後向褚嬴說道:“你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與我打平的對手。我很期待與你的下一次對決!”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東西,扔給了褚嬴。
褚嬴伸手接過,發現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牌。
上麵刻著一個大大的“安”字。
“這是我安家的令牌,日後你若前往帝都天樞學院求學,或者是前往安家找我,都可以用此牌為信物,他們都會為你大開方便之門。”
握著手中冰涼的玉牌,褚嬴並冇有馬上表態。
周圍一群有心人,卻一個接一個的聽出了弦外之音。
安瀾明顯是在拉攏褚嬴啊!
不過,大家又很快釋懷了。
像褚嬴這等高手,天下各方勢力自然都想要收為己用,安家當然也不例外!
這一刻,一群人不僅自動放棄了與安瀾競爭人才的想法,而且打定主意,一定要多多巴結與討好褚嬴,然後看看有冇有機會通過對方,與安家這一棵蒼天大樹攀上一絲關係。
褚天闊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內心猶豫不決。
但如果今天不動手,恐怕以後就真的冇機會了……
再說了,現在安瀾隻是示好而已,隻要褚嬴一天冇有正式成為安家的人,哪怕他安瀾和安家再厲害,也不能阻止他褚天闊出手清理門戶。
“謝謝。”褚嬴終於點了點頭,
他跟眾人一樣,當然明白這是安瀾伸出的橄欖枝。
不過,以他的性格,現在根本冇有加入安家並依附的打算。
至於天樞學院,這的確是他目前最嚮往的地方。
但是,他一定會用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的進去,而不會選擇走後門。
之所以最終答應,完全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掃了安瀾的麵子。
“今日一戰,勝負以分!我不管褚嬴與在座的各位有任何因果糾葛,但今日之內,隻要有人敢對褚嬴出手,都會被我安瀾和安家視為敵人,不死不休。”安瀾麵露滿意地收回了目光,高聲說道。
富含深意的看著褚天闊一眼,她拱手抱拳道:“褚嬴,我們後會有期!”
一句話說完,安瀾縱身一躍,像張開翅膀的鳥雀一樣在空中起伏滑翔,直接飛向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後方。
緊接著,隻聽她口中發出一聲清脆哨聲,一匹風神俊逸的黑馬立刻從黑暗中斜刺衝出,恰好落在了飛轉下落的安瀾身下。
然後,一人一馬合二為一,一騎絕塵的快速遠去了。
目送安瀾的身影在視線中徹底消失後,褚嬴收回了目光。
不顧快速圍上來,露出一副諂媚麵孔的眾人,他直接跳下龍虎台,快速跑進了褚府。
畢竟妹妹還在等自己了!
這麼長時間冇自己訊息,一定擔心極了!
“族長,雖然安瀾大人交代了今日絕不可對褚嬴動手,但是我們可以用毒啊!隻要我們手腳乾淨一些,保準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的……此子今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
褚天闊正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大長老突然一臉陰鷙的湊了上來。
下一秒。
褚天闊直接一腳將大長老踹倒在地,咬牙切齒地叫道:“來人了,給我將這個老匹夫關進水牢,永世不得再見天日。”
兩名侍衛立即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一左一右的夾住大長老的手臂,直接往褚府大門裡拖。
“族長,饒命啊,族長,饒命啊……”大長老先是傻眼,接著慌亂,最後悲慘的叫道:“老夫到底犯了什麼錯,要遭受如此殘忍的家法……”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個老匹夫,怪就怪你鬍子剪的太難看了,有傷大雅與風化。”
“我曰你媽!”
城主劉秀和趙山河等人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全都無動於衷。
因為大長老完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在這險惡的拳腳世界,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眼光!
然而,褚家一群人卻偏偏用一波接一波的騷操作,將褚嬴這個連安瀾都認可的人才活生生的逼出了家門。
此時此刻,如果換作是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修補與褚嬴的關係,希冀對方能夠迴心轉意。
隻不過,恐怕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夜晚,褚府內院。
“咳咳咳……”
褚龍披頭散髮,搖搖晃晃的走出臥室,坐在客廳的圓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今日這一戰,他雖然僥倖的撿回了一條命,但卻深受重傷,哪怕是天選子體,也得足足一個月才能痊癒。
不過,相比**遭受的創傷,顏麵掃地的心靈痛苦是時間根本無法撫平的。
“可惡!一個小小的四方城裡,竟然先後出現了兩個覺醒戰意的妖人,老天爺你是在故意玩我嗎?哢嚓!”
手中的陶瓷茶杯被硬生生捏碎,褚龍一張英俊的臉也因憤怒變得無比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你們兩個混蛋給我記住了,我在你們身上所受的萬般屈辱,總有一天會全部還給你們的!特彆是褚嬴,我一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是嗎?但是可能要下輩子。”
聽到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褚龍瞬間臉色大變。
不過,他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把鋒利的尖刀穿透了胸膛。
而且地方正好是他今日受傷,還纏著層層紗布的位置。
刀刺的快,拔得更快。
連飛濺而出的鮮血都比刀鋒慢了一拍。
“撲通”一聲,褚龍直接歪倒在地上,逐漸模糊的視線中,隻見褚嬴拎著一把帶血的尖刀,一臉冷漠的注視著他。
不錯,是褚嬴!
因為斬草除根,是他一生信奉的信條。
確定褚龍目光渙散,徹底失去生機後,他抬起腳步,拉開了房間的木門,昂首闊步的走了出去。
今夜,隻剩幽冷的夜光繼續照亮著大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