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說。
我的心瞬間落地,可漸漸的,一種酸溜溜的情緒湧上心頭。
少年趁我發呆,直接抱住我的腰,蓋上被子,閉上雙目。
我輕輕掙紮一下,掙不開,隨他去,繼續發呆。
29
少年辦事效率高。
第二日晌午,他便帶著朝陽公主回家。
小姑娘生得瑰姿豔逸,冰肌玉骨,麗質天成,年僅十五歲,傾城傾城的風姿便已見端倪。
我眼前一亮。
這就是我筆下的女主角了,跟我描寫的一樣美。
小姑娘拘謹地朝我行禮:「常夫人好!」
陶夭出門時,常常化妝,他不知跟誰學的,一手化妝術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他的原本模樣。
他對外宣稱姓常名相憶。
「常」是我隨口編的姓,我告訴他,我叫常相思。
我惶恐扶起小姑娘,擺出親切的笑臉:「快起快起,公主折煞老身了。」
小姑娘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夫人和老神仙,都是神仙,我何其有幸,結識兩位老神仙。」
小姑娘恭敬得過分,若非她要端著一國公主的架子,這會兒都要給我下跪磕頭,求我保佑她了。
我歎氣。
小姑娘絕對看過我被雷劈焦不死的樣子,嚇住了。
她在常府待了一個時辰,頭半個時辰不停吹我的彩虹屁,誇我貌美,羨慕我的不死金身,後半個時辰不停拍陶夭的馬屁,一口一個老神仙。
每次她誇我倆「郎才女貌」「神仙眷侶」,陶夭嘴角的笑意就加深幾分。
命簿中,衛子胥是朝陽公主的白月光。
改嫁給白月光後,朝陽公主雖然幸福,獲得了六宮獨寵,但心裡是後悔的,她才驚覺,她真正愛的人是陶夭。
她愛他,卻一生從未說過愛他。
相愛的人,陰陽兩隔,男主角從不知女主角的心意,這纔是命簿的最高虐點。
可照現在的情況看,朝陽公主哪裡有半點愛上陶夭的樣子?
而陶夭更冇有愛上朝陽公主的跡象。
天雷蠢蠢欲動,我心頭髮毛。
30
我約小陶夭爬山,還約了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帶來了衛子胥。
寫命簿時,我是衛子胥的親媽。
現在,我是衛子胥的後媽。
朝陽公主柔情蜜意挽上衛子胥的手臂,我的臉就更後媽了。
我在後山挖了個很深的坑,尋個機會將陶夭和朝陽公主一起推進去,再拉著衛子胥漫山遍野找他們。
衛子胥找人的間隙,彬彬有禮問:「我可曾得罪過宋夫人?」
「冇有,你感覺錯了,我們是頭一回見麵。」我擺出後媽的假笑。
他不再問。
深更半夜,失蹤的兩人狼狽地出現。
朝陽公主哇哇大哭,投向衛子胥的懷抱。
陶夭孤零零地站在黑暗裡,他冇有動。
我一陣心慌,奔向他,結巴問:「你,你冇事吧?」
他緩緩舉起兩隻手:「相思,我用手挖坑,挖了很久,才逃出來。」
他的雙手,十根手指磨得全是血,傷口沾滿泥土。
我滿心後悔和心疼,不敢看他的表情,細細地幫他處理傷口,上藥,包紮。
他全程冇說話,結束了才長吐出一口氣說:「相思,彆再淘氣了。」
我手一顫,原來他知道是我搞的事。
「好。」
他用包成粽子的手,摸摸我的腦袋,彷彿我纔是那個受傷受委屈的人:「相思,我才知道十指連心是什麼滋味。斷指,很疼吧?」
斷指現在一點都不疼。
可我落了淚。
「相思,我隻有你。」
我也隻有你。
「相思,我隻喜歡你。」
我,我也隻喜歡你。
「相思,我不喜歡景國皇宮裡的任何一人,你的斷指有多疼,我就有多討厭、多恨他們。我想殺了他們,殺了朝陽公主,可你叫我結交她,我才留她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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