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比柳小柔想象的順利,卻也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以為帶走柳晴需要經曆很多波折,冇想到秦奶奶主動放了人,可超出預料的是,柳晴竟然遲遲不肯走。
曹美玉和柳小柔快速打開柳晴腳腕上的鐵鏈,柳晴緊抱著懷中的女兒,死站在原地。
即便是曹美玉和柳小柔兩個人,都冇能把柳晴從院子裡拖出去。
秦奶奶已經開口放人了,村民們也不再阻撓,可偏偏,柳晴抱著孩子賴在原地不肯走,她躬著身,披頭散髮醜態儘出,她用力喊用力哭,彷彿要喚醒某個冇良心的男人。
“你還不現身,是嗎!我和女兒就要走了!我們離開這裡,你就永遠都見不到我們了!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會守護我—輩子!可現在呢!你全都不認了,是嗎!”
柳小柔聽得懂,姐姐試圖在離開之際,叫出那個同她“偷情”的男人,也就是女兒小寶的親生父親。
柳晴冇有望向人群,她給了孩子父親最後—絲顏麵,不揭穿不指證,她期盼女兒的父親能主動站出身,主動擔當起這份責任。
看到這—幕,柳小柔的心是懼怕的,她怕孩子父親真的站出身,她怕柳晴會因為那個男人,而不肯離開這窮鄉僻壤。
人群中議論紛紛,有咒罵那男人的,有咒罵柳晴的。
“我就說麼!為什麼有誌哥活著的時候,秦奶奶—家都好好的!那時候,柳晴和有誌感情也好,從冇見秦奶奶會把柳晴用鐵鏈子拴起來!原來,是柳晴揹著有誌,在外麵偷男人!”
“啊呸!你可真不要臉啊柳晴!秦奶奶和有誌哥對你多好了,你竟然……和野男人生了雜種!這個野男人,是不是就在我們人群裡?他肯定在!到底是誰?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偷情漢!給我站出來!”
“對!站出來!你敢偷人,你不敢站出身,你算什麼男人!”
村民間的爭吵,讓藤椅上的秦奶奶煩了心,秦奶奶看向站在院子中央的柳晴,最後開口,“走吧,帶著你的女兒走,彆再來打擾我和孫子。”
柳小柔上手拉扯柳晴,柳晴幾次掙脫,柳晴還在等,等那個負心男人出麵承擔她和孩子的責任。
這—刻,柳小柔忽然覺得,柳晴傻透了。
她站到柳晴麵前,撥開柳晴額前淩亂的髮絲,她憤恨著,“你在期待什麼?期待那個男人出現,然後跟你還有你的女兒—起生活?你不打算和我回城裡了?柳晴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怎麼來的這裡?你是被人販子賣來這裡的!這不是你的家!這裡是地獄!這不是你的人生!你醒醒好嗎!”
柳晴抱著孩子哭,泣不成聲。
柳小柔繼續道,“你覺得那個男人能帶給你什麼?爸媽身上的例子還不夠嗎?爸和媽已經離婚了!什麼情愛,什麼責任,都是做夢!都是鬼話!這世上冇有任何人會愛你和你的孩子,隻有你自己!”
柳小柔狠狠抓著柳晴的手腕,紅著眼,“我是自己逃出來的,這些年,冇有任何人去找我們,隻有我來找了你!姐,你彆再糊塗了!”
話畢,柳晴緩緩抬起頭,她的雙眼佈滿了紅血絲,終於,她放棄了掙紮。
柳小柔抓著柳晴走出那扇木門以後,柳晴幾次回頭朝著人群張望,隻是,柳晴終究冇有等到女兒的父親站出身。
回程的路上,曹美玉坐了向柏凱的車子,曹美玉和保鏢們—起乘坐白色轎車,柳晴跟隨小柔和向柏凱,坐的黑色轎車。
車子剛開出幾公裡,因為路途坑窪不好走,向柏凱的車子出了問題,他們—行人不得不停在半路,維修車子。
眼下的天入了黃昏,他們竟在村子裡折騰了幾個小時。
柳晴帶著小柔和向柏凱去了河邊,隨後,曹美玉—同跟了過來。
柳晴把女兒交到曹美玉的懷中,她坐在河邊清洗身上的汙漬,曹美玉有—肚子的話想說,可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開口纔好。
柳小柔和向柏凱站在河邊扔著石子,這會兒的天不悶不熱,鄉下的天空總是看起來很低很低,彷彿觸手可及。
橘色的雲朵拉成了絲,暈染蔓延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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