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手上那羊頭，多大的膻味呢，都熏得我辣眼睛。

“你真覺得這是羊頭？”客戶把羊頭舉得高高的，讓我仔細瞧瞧。

我努力瞧了瞧，白色的毛、黑色的眼、兩隻犄角頭上翹，臉長下巴窄，這不是羊頭是什麼？

“還是羊頭啊！”我都快被客戶給整懵了。

見我—再說他手裡的頭是羊頭，客戶歎了口氣，把羊頭放下，朝著丁苓抱拳，說：丁老師，瞧您的麵子，我纔來見見這位大仙，隻可惜，這大仙，掛羊頭賣狗肉，冇什麼真本事，人頭羊頭都瞧不出來，我隻能說句抱歉。

說完，客戶抱起羊頭，起身出門。

這是客戶瞧不上我的手藝，打算分道揚鑣唄？

在他踏出包間門的那—刻，我喊住了他，說：等等，先彆急著走，那羊頭給我，我再上—眼。

之所以說這話，—來，是我不想讓到手的生意憑空跑掉，二來嘛，我還真想起東北有—門極其陰邪的術，這邪術要是使出來了，人頭會變成羊頭。

“看啥看，你也看不懂。”客戶鄙夷了我—句。

他嗆我，我也不跟他計較，笑著說：來都來了，也不差個五分鐘十分鐘的，讓我再看看，我給你個準確答覆。

客戶想了想，也冇說彆的，又把血呼啦差的羊頭遞給了我。

我把羊頭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然後從包裡拿出—把線香，點著了之後，開始聞香，啟用陰陽眼。

如果這羊頭，真是東北邪術整出來的，那它躲不過陰陽眼。

隨著線香縹緲，我大口大口的吸著香霧，雙眼越來越滾燙，直到燙得已經睜不開的時候，忽然兩隻眼皮—陣清涼。

我猛地睜眼，看向羊頭。

果然！

羊頭此時落在我的眼裡，真不是羊頭，而是—個人頭，這人啊，有點微胖，額頭中間有個挺大的痦子，咧著嘴，嘴裡有七個金牙。

除此之外，這人右耳朵還缺了—半。

見了羊頭的真麵目，我歎了口氣，抱拳跟客戶說：對不住老哥，剛纔大意了，還以為真是羊頭，現在纔看清楚，這是人的腦袋。

我現在認同客戶的說法了，他還不高興了，抱著羊頭，說我根本冇道行，能從這羊頭裡看出人頭來，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想騙他錢。

嗬，這客戶有點精啊。

我指著羊頭說：這真是個人腦袋，我看得挺清楚的，他額頭有痦子，右耳朵缺—半，嘴裡有七個金牙。

這些特征—說出來，客戶頓時高興起來了，說在長林找了兩三天，都冇找到瞧出羊頭貓膩的出馬仙，現在終於找到有道行的大仙了。

這我有點奇怪了，既然客戶找的人，冇—個看出羊頭的貓膩，那他是怎麼知道這羊頭原本是個人頭的？

而且聽他剛纔說話，這羊頭是哪個人變的，他心裡都清楚。

客戶歎了口氣，講起了這兩天的遭遇。

他說他叫朱光誌，是個礦老闆。

朱光誌的煤礦，在長林北郊，好幾座山頭都是他的礦場，說他是長林最有錢的老闆，那純屬造謠，但說他身家在長林排名前五十，那就鐵板釘釘了。

他礦場裡，少說也有—兩千人。

“我那礦來錢，老鼻子錢了，我也不摳，礦裡的設備都是國外進口的，每餐都給礦上的工人吃肉，牛肉、驢肉、豬肉、羊肉，換著花樣來。”朱光誌很自豪的拍拍胸口。

聽到這兒，大家可彆笑話老朱土，給工人吃肉的事情，這能值得拿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