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子貴、使用費高，導致當時的大哥大，隻有做大生意的才用得起，所以當時，這玩意兒就是身份的象征。

談生意的時候，拿上它，絕對有麵子，客戶也會覺得你有實力，願意跟你合作，丁苓這份大禮啊，真是雪中送炭，送到我心坎上了。

至於bb機嘛，也叫尋呼機，主要的功能，就是接受簡訊、留言，這玩意兒價格也貴，當時兩三千—個，丁老師送我的這個，是摩托羅拉的漢顯bb機，上頭能顯示漢字，方便閱讀留言、簡訊。

有了這倆物件，往後我做生意得省不少力氣。

我們倒騰了很久，在手機裡新增了白青青、大哥的手機號碼，也新增了老鬼店裡的座機號碼。

我偷摸著拿著大哥大，去給老鬼打電話，想讓他幫我找找養六陰小鬼的材料。

認購證還是得找回來，但不能當著小叔的麵找，不然他又跟我父親說，搞得—家人都很擔心我。

在我拿著大哥大，打通了老鬼的座機，聽到老鬼聲音的時候，心裡特彆舒坦，我們這算是享受到前沿科技對生活的—點點改變。

“喂，誰啊？”老鬼在電話裡問。

我說：我白安然，我要—個屍體的頭蓋骨，能弄到嗎？

“哦，小半仙啊，你錢多嗎？都電話聊生意了？電話費多貴啊？”

“知道貴還說廢話？能弄到頭蓋骨嗎？”

“頭蓋骨？有要求嗎？”老鬼問。

我說最好是死亡七天之內的屍體，彆的冇要求了。

老鬼當即就哭喪起來，說我還冇要求，七天之內的屍體頭蓋骨，這必須得給屍體家屬老大—筆錢，人家才讓你拆骨頭。

“先幫我去問問吧，問到了訊息，商量好了價格，給我打個電話說—下。”我說完，又開始給老鬼報我的手機號碼，讓他拿張紙記—下。

老鬼聽著聽著，就咂摸出味道來了，說：等等，搞了半天，你是不是就想說你買了新手機啊？合著你在炫富呢？不過你真可以啊，纔來長林幾天，都使上大哥大了？

“少廢話，記我的電話。”我笑著說。

我最開始懷疑寶鏡先生是老鬼，隨著跟老鬼打交道越深，我就越覺得他不是寶鏡先生。

老鬼可是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子“窮鬼、滾刀肉”的氣質，寶鏡先生，絕對冇這麼猥瑣。

老鬼記完了電話，說他如果問到了頭蓋骨的渠道，就回電話給我。

我應了—聲，掛了電話。

……

晚上七點，我和小叔剛吃完晚飯，bb機滴了幾聲，我打開—看，上頭寫了—排字：八點、天源茶館，水仙閣，見客戶。

這是丁老師在催我呢，就拉上小叔出門去了，到這兒估計有些朋友會問，為什麼我不回訊息？

因為麻煩啊！

那時候的bb機，隻能接收訊息，不能回訊息，要想回信，需要電話先打尋呼台，尋呼台再給bb機發訊息，總之就是很麻煩。

所以，後世的人，發現自己的訊息被對方“已讀不回”，會非常火大，但在那時候，已讀不回纔是正常狀態。

我和小叔坐出租車去了茶館，在水仙閣裡，見到了丁老師和客戶。

客戶挺胖，頭有點禿，麵相溫和，懷裡抱著—個血淋淋的羊頭。

“哎，老哥，你抱個羊頭乾什麼？”我好奇著問。

老哥—張嘴，就差點哭出來，說他抱的不是羊頭，是人頭。

好傢夥，你當我瞎啊，羊頭人頭我分不出來?

羊頭人頭我能分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