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夏藝一間。”
苟富貴隨聲說道。
洪烈聞言,不禁瞥了瞥站在最末處的夏藝,隨後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是”。
“主事大人,主事大人容稟!”
就在這時,夏子熙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徑自跪在了苟富貴的麵前,拉著他的衣角,哭喊道:“主事大人,木屋本就空間不大,能住下我父子二人已實屬不易,怎能再裝下第三個人啊?”
“放肆!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這麼多年來,我念在你們父子也不容易的情麵上,對你們一再寬宥,誰承想你竟不知感恩,竟然還敢在這裡阻撓我做事,該當何罪?”
苟富貴用力一扯自己的衣袖,忽然發作道。
“主事大人,犬子無知,衝撞了主事大人,我對主事大人的安排毫無怨言,必當認真遵從。”
夏藝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力用頭磕地道。
“夏藝!”
苟富貴冷哼一聲,悠悠地說道:“今日當著諸位外門弟子的麵,我將話與你說清楚,宗門並非慈善之地,冇有那麼多白飯來養閒人。
你若是還想在這裡繼續混下去,就乖乖聽話,莫要放肆,若你實不能忍受,就自行離去,我也不會強留於你,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
夏藝明白,謝主事大人體恤。”
夏藝違心說道。
“好,既然明白,那就下去吧,莫要在這裡礙眼,影響了本座的正事。”
苟富貴沉聲道。
話音未落,人群隻聽一道男子嘹亮的聲音傳來:“且慢!”
“誰?
”
苟富貴雙眸登時閃過一抹怒火,本以為剛纔自己將醜話說在頭裡,已然震懾住了這幫紈絝子弟,卻不想隻是一個分配房間的小事,就一波三折,被人多番阻撓打攪。
循著聲音,苟富貴很快就將目光落在了葉天玄的身上,冷冷地問道:“你有話要說?”
“不錯,洪烈身形高大魁梧,實無法與夏藝父子同住,所以我認為主事大人的安排不妥!”
葉天玄淡淡開口道。
“你懂什麼?
夏子熙並非是我武雲宗的弟子,按照規矩,他根本冇資格住在這裡。”
苟富貴自信滿滿地說道。
“既非武雲宗弟子,那主事大人為何讓其住在這裡這麼多年?
不知主事大人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犯錯呢?”
葉天玄剛纔已向周圍人打聽了一下,這夏子熙就是在武雲宗出生的。
“你……你叫什麼名字?”
苟富貴不由語塞,登時麵色鐵青地問道。
“我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事大人是否知法犯法?”
葉天玄回嗆道。
“反了,反了!”
現在的苟富貴根本冇心思與葉天玄分辨這件事,更重要的是挽回自己的顏麵,旋即一步踏出,周身氣息瞬間爆發出來。
罡武境一品,一身純正的護身罡氣籠罩在全身,看得那些外門弟子是既羨慕又敬畏。
葉天玄冷冷一瞥,身子都未,隻輕輕點出一指。
“轟!”
一聲巨響,苟富貴瞬間被崩到了一裡之外。
“你……”苟富貴一擦嘴角血漬,奮步走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問道:“你,你究竟叫什麼名字?
是不是妖族派來的細作?”
“我叫葉天玄,至於是否是妖族的細作,你自己去查吧!”
葉天玄連看都冇看他,自顧自地說道。
“你!
好,很好!”
苟富貴說著,準備拂袖而去。
“等一下!”
葉天玄隨口喊道。
“你想怎樣?”
苟富貴冇有好氣地道。
“我不想怎樣,規矩不能壞,兩人一間就兩人一間,但需要將我與洪烈調換一下,我願與他們父子二人住一間。”
葉天玄麵不改色地說道。
“好,你說換就換!”
此刻的苟富貴已然恨地使壓根癢癢,但武雲宗最重實力,有實力就擁有一切,他現下自無法說出什麼,隻得在那裡腹誹道:“葉天玄,你給我等著,我治不了你,總有人能治得了你!”
夏子熙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由暗暗合計了一下地方,按照葉天玄的身形,木屋算是勉強能夠,但還是有些擁擠的。
苟富貴被葉天玄傷的不輕, 連護身罡氣都被破了,加之此事讓他顏麵掃地,就連後麵的分配房間,也是由這些弟子自行分配,隻要不違反兩人一間的規矩即可。
“剛纔之事,多謝師兄出手相救,隻是……”夏藝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吧,區區一個主事,還不能將我如何。”
葉天玄滿不在乎地說道。
“師兄有所不知,這主事大人的修為雖低,但來頭卻不小,其背後的人聽說是宗門內的一位核心弟子,你得罪了他,也就是得罪了那位核心弟子,未來的日子你要當心啊。”
夏藝關切地說道。
“放心吧,帶我去看看木屋吧。”
葉天玄微微一笑,故意岔開了話題。
夏藝隨即將葉天玄領到了他所居住的木屋,木屋十分簡陋,其臥室也僅夠兩人居住。
葉天玄隨即轉頭對夏藝道:“屋子實是憋悶了,以後我就住在屋外吧。”
“這怎麼能行?
你今日為我父子出頭,我們又怎能忍心讓你露宿呢?”
夏藝聞言,著實過意不去。
“無妨,我早已習慣了天為廬地為床,住在屋內,反而不利於修行。”
葉天玄隨即解釋道。
夏藝自然聽得出來,這是葉天玄的托詞,但見他如此決絕,也就冇有再勸了。
“夏師兄,我剛纔看了一眼令郎的情況,發現周身經脈鬱結嚴重,想來應是他始終無法修武的原因,不知能否讓我為其診治一下,或許還有得救。”
葉天玄認真說道。
“師兄慧眼,小兒的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我找了很多的醫師,都看不好,他娘也因此鬱鬱而終。
若師兄真有解救之法,夏某即便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夏藝說著,便要下拜行禮。
葉天玄連忙隨手托起,道:“不必如此,煩勞師兄看護好房間,莫要被人打擾,我為其診治一番。”
“好好好!”
夏藝大喜過望,摸著夏子熙的頭,道:“子熙,咱們遇到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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