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蕩山山勢連綿不絕,奇峰洞府更是數不勝數,其中雲上峰、雲往峰、雲溪峰以及雲澗峰四峰,皆為武雲宗外門弟子的活動區域。
葉天玄辭彆沈長空等人之後,一路上按圖索驥,很快就找到了前來接引之人,後經接引之人安排,順利進入了雲澗峰修行。
雲澗峰,後山一處空曠的所在。
“師兄,你是新近入門的弟子吧,我叫夏子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管和我說,包您滿意,不滿意可以不給錢。”
葉天玄正在環顧四周之時,隻覺身後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由回頭看去,隻見是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衣著有些破舊,應是大人衣服改造而成。
“哦?
小兄弟,你能幫我做什麼?”
葉天玄感覺他有些與眾不同,不由耐著性子問道。
“打掃房間、搬運重物、跑腿送東西,樣樣都行,隻不過所做不同,收的費用也不一樣。”
這位叫做夏子熙的少年,市儈地在葉天玄麵前搓動了幾下手指。
葉天玄見狀,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麵前這麵黃肌瘦的少年,不由關切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你與我說能搬重物,誰信啊?”
“師兄,你這是以貌取人,你彆看我長得瘦瘦小小的,但有的是力氣,不信你看著。”
夏子熙旋即走到一塊巨石前,微一貓腰,雙手向上用力一提,隻見那巨石登時舉過了頭頂。
夏子熙彷彿生怕葉天玄看不到,還刻意轉過身來,對葉天玄道:“師兄,你看我怎麼樣?”
“好,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葉天玄笑著說道。
“子熙啊,你又在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從不遠處的一間木屋中走出一人,從相貌上看,此人不過是三十餘歲的年紀,但頭髮已是花白一片,行動遲緩,走起路來有些搖晃,彷彿風大一點就能將其撲倒。
“爹,你怎麼出來了?”
夏子熙當即放下巨石,快步迎了上去。
“子熙,你又不懂事了。”
男子隨聲責備了幾句,繼而來到葉天玄的麵前,拱手道:“外門弟子夏藝見過師兄,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葉天玄。”
葉天玄微微有些詫異,不由雙目微眯,登時將眼前之人看了一個通透。
原來這夏藝也是一名修武的修士,隻是身上有幾處暗傷,動搖了根本,所以纔會看上去病怏怏的,毫無半分生氣。
就在葉天玄暗中觀察他的時候,夏藝也上下打量了一番葉天玄,葉天玄雖看似是普通人,但其舉手投足的氣度,並不輸那些長老或是核心弟子,想其必是出自名門望族,故而在說話時又多加了幾分小心。
“師兄見諒,子熙是我的兒子,他年少不懂事,還望師兄莫要見怪。”
夏藝客氣地說道。
“哪裡,哪裡。
令郎天生神力,他日絕非池中之物。”
葉天玄隨口說道。
“師兄說笑了,子熙空有一身蠻力,卻於武道一竅不通,看來此生也隻能侷限在這外門了。”
夏藝說著,不禁一陣酸楚感慨。
“嗚!”
就在這時,一道悠揚的號角聲響起。
夏藝聞言,不禁一驚,連忙說道:“主事大人召集外門弟子呢,我們趕快去吧,去晚了恐怕會被責罰。”
“爹,你慢點。”
夏子熙隨即上前來攙扶。
“老東西,彆擋路!”
一聲斷喝猛然從身後傳來,夏藝還未等反應過來,已被一昂藏九尺的壯漢一手扒拉到了一邊,若非有夏子熙扶著,夏藝恐怕已摔倒在地。
“路這麼寬,他憑什麼推咱們啊?
看咱們好欺負是吧?
我去找他理論!”
夏子熙扶住夏藝,十分氣不過地說道。
“算了,算了。
子熙啊,咱就彆惹事了,爹爹我還想在這裡安度晚年呢,若是真惹火了他,此事再捅到主事大人那裡,咱們父子倆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夏藝苦勸道。
“爹,明明是他冇理,憑什麼咱們要忍耐啊?”
夏子熙本是說的無心之言,但卻引起了夏藝的一番傷感。
夏藝沉吟了少頃,才幽幽地說道:“因為爹爹冇辦事啊,爹爹今年三十五歲了,但修為始終停留在真武境三品,若非是主事大人看咱爺倆可憐,又怎會收留我們至今呢?”
“看咱們可憐?
我看未必,他那是故意寒磣咱們呢!”
夏子熙恨恨地說道。
“住口,你敢非議主事大人,你不想活了!”
隨著夏藝的一聲斷喝,他們已走到了集合之地,由於夏子熙並非外門弟子,所以他隻能躲得遠遠的,以免招惹閒話,隻是在離開時,向葉天玄懇求了幾聲,讓其代他照顧他的爹爹。
冇過多久,這裡的外門弟子越聚越多,有些是新來的,更多的則是外門弟子的老人兒。
又一聲號角聲響起,隻見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雙手負後,向葉天玄這邊踱來。
那男子相貌如鼠,尤其是鼻子下麵的兩撇鬍須,更像是一隻成了精的耗子。
葉天玄看著他,腦海中不禁想起了一個名叫“沐猴而冠”的成語。
“咳咳!”
男子咳嗽兩聲,眾弟子儘皆肅靜下來,不再議論。
“我姓苟,叫苟富貴,是雲澗峰的主事,以後這裡的事情我說了算,你們有任何事都要稟告於我,不可欺瞞,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你們隻能服從,不能反對。”
苟富貴語氣一頓,繼續道:“我知道你們心裡頭不服氣,我也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名門之後,但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這裡是武雲宗,你們不過是宗門內最最冇有地位的外門弟子,日常除了修煉之外,任何的雜活,都要去做!
我奉勸你們諸位,最好將你們少爺小姐的脾氣收起來,踏踏實實地做人,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聽明白了冇有?”
“聽明白了!”
眾人齊聲說道。
苟富貴點點頭,隨即說道:“現在開始分配房間,按照規定,兩人一間,洪烈!”
“在!”
話音剛落,從人群中閃出一人,正是剛纔推搡夏藝的那名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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