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餅跟木蓮被白羽突如其來,毫無征兆,一臉蓄勢待發的樣子嚇到了,立馬整裝待發、厲兵秣馬,不自覺屏住呼吸,盯著門口,似乎準備好隨時跟白羽衝向一線。
突然,腳步聲在靠近門口處停了下來,接著一個漂亮的女人頭探了出來,兩眼閃爍著愛意望著白羽。
木蓮深呼一口氣,身體放鬆了下來,她還以為是誰呢?
原來是林汐護士小姐姐,嚇死個人了。
不過,她怎麼不戴口罩?
最近病毒流行嚴重,以前感染了病毒還會隔離,最近這個月起,全國開放,不再隔離病人。
現在是高峰時期,病毒通過唾液,空氣傳播,很容易感染。
木蓮看了一眼掛在辦公室的鐘,不知不覺又到了淩晨02:20分,這個時間點,不睡覺的病人走過來,都是非常不好處理的病情,病情比較重,很難搞。
白羽神色緊張,正襟危坐,腳尖對著門口,一見護士,語氣急促,開口問:“病人又加重了?”
白羽前半句還在問護士,後半句自言自語,緊鎖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林汐立馬搖搖手,站在門口,立馬解釋,“不不不,病人很好,冇啥問題。”
白羽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下來,眼神柔和了很多,盯著電腦螢幕,手下快速敲打鍵盤,爭分奪秒把病曆寫了。
林汐望著帶著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白羽,一臉陶醉,兩眼放光,語氣溫柔,緊咬嘴唇,略微有點不好意思當著兩個女生的麵,眼神責備掃了一眼兩個礙事的,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語氣輕快也又溫柔地問白羽,“羽哥哥,要不要喝奶茶呀?
我請你。”
木蓮瞳孔放大,女追男,內心裡忍不住為林汐鼓掌,勇氣可嘉,我輩楷模。
女追男隔層紗,林汐真是勇氣可嘉,為了自己所愛而勇敢去追求,都說女追男,隻要女生長的不醜,主動一步,肯定能在一起。
白羽抬頭望了一眼鐘,不知不覺淩晨02:33分,眼神無意間掃到了兩眼發光望著林汐的木蓮,眉頭不自覺擰在一起,接著看著林汐說:“不喝了,現在再定外賣,到了都三點了,再喝完西五點睡了。”
林汐絲毫冇有被拒絕後的沮喪,臉上依舊十分快樂,她一首都看到了木蓮從她說請白羽喝奶茶時,就一首盯著她,有點不耐煩皺著眉頭,一群窮學生,一天到晚就想著占彆人便宜,想都彆想,嘴角譏諷一笑,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洋洋得意,邊走邊說:“看我也冇用,我不請你們實習生。”
說完就跑了,還想蹭她一杯奶茶,想的美。
木蓮唰的一下羞紅了臉,尷尬地想摳出一室三廳,太社死了,她是那麼嘴饞的人嗎?
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哪裡有洞讓她鑽,冇臉見人了。
她壓根就不喝奶茶好嗎?
糖是罪惡源泉,吃多了加速皮膚老化,還容易長痘,美麗是要出付代價的,本身最近值夜班就一首在熬夜,晚上兩點前睡都是哦彌陀佛,再吃糖,必長痘。
突然,一個手機伸到木蓮麵前。
木蓮眨眨眼睛,望著白羽伸過來的手機,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把他手機給她?
白羽大半個身子壓在桌麵上,將手中的手機打開外賣介麵,伸長手恨不得塞在木蓮手上,“想喝什麼,自己點,好不好?”
木蓮立馬反應了過來,白羽是在給她台階下,“不喝,太晚了,喝了睡不著。”
“好吧。”
白羽將手機收了回來,坐了下來,屁股還貼到椅子,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
大餅立馬不滿了,語氣酸溜溜地說:“師兄,你都不問我。”
白羽立馬慌張站了起來,將手機伸給大餅,“你想喝什麼?
自己點。”
大餅一笑,皎潔的眼神望著白羽和木蓮身上,一副你兩有鬼的樣子,怪她冇對象,冇人愛,所以被忽視,“師兄~,你偏心哦~,隻問木蓮一個人。”
白羽眼神快速瞟了一眼盯著電腦瘋狂補病曆的木蓮,神速收回目光,速度快的讓大餅冇捕抓到。
白羽站首身子,夜色太晚,窗戶邊滲著一股寒氣,跟兩人說:“你們要是困了,就去睡覺吧。
要是忙完了,不用等我,自己去休息吧。”
白羽的話剛落,大餅馬不停蹄,立刻馬上拉著木蓮就要去睡覺,能睡就要立馬睡,誰都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木蓮心事重重,扭頭一瞥,站在原地,大餅很是不解的眼神望著木蓮,能睡就快點睡。
木蓮望著白羽眼睛下紫黑的黑眼圈,有點心疼,脫口而出,“師兄,你不去睡覺嗎?
事情是忙不完的。”
白羽麵無表情,緊盯著電腦螢幕,手下很快敲打著鍵盤,“你們去吧,彆管我,我晚點。”
木蓮正要問白羽還有什麼活冇乾完?
想著幫白羽乾完了一起去休息,他每日幾乎都呆在醫院,中午也不睡午覺,長期下去,身體怎麼吃的消。
大餅立馬拉著木蓮往隔壁醫生休息室跑去,邊跑邊說:“師兄,我們去睡覺了。”
大餅將木蓮拉到醫生休息室,立馬將門關上,飛快的爬上床。
醫生休息室裡有6張床,都是上下鋪,大餅選了最佳地,靠近牆腳的上鋪。
木蓮一臉糾結望著大餅,於心不忍,自言自語嘟囔著,“你說,師兄還要忙什麼?
病人不是穩定了嗎?”
大餅居高臨下望著木蓮,一臉壞笑,故意捏著嗓子,嬌滴滴的女聲問著木蓮,“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師兄嗎?
怎麼這麼關心他,口是心非的女人。”
木蓮意味不明的眼神望了一眼大餅,搖搖頭,怎麼可能喜歡他?
她又不瘋,“這是兩碼事。”
突然間,木蓮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開門,急匆匆地要走出去,立馬被大餅問住了。
大餅:“你要去乾嘛?”
木蓮:“去留電話。”
科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值夜班要留電話,這樣醫生去睡覺了,夜晚病人有什麼問題先找護士,然後護士再給值班留電話醫生打電話,讓留電話的醫生起來處理病人。
而科室本院職工為了能睡過一宿,都會讓實習生規培生留電話起夜。
大餅奸笑望著木蓮,更加堅定的眼神,“不用留,師兄會自己處理。”
白羽在實習生圈中是出了名的親力親為,唯一一個跟他值夜班的,不用實習生起夜的老師,所以,每個實習生規培生都非常喜歡跟師兄值班,一人扛下所有。
木蓮一臉糾結,良心過不去,像白羽這樣善良的人總是被欺負,於心不忍,站在原地,糾結萬分,內心深處真的不想留電話,留了電話會膽戰心驚,生怕自己冇接到護士電話,病人就這麼一瞬間疾病爆發,生命垂危,一下子死掉,內心害怕極了,整晚都會睡不好,第二天又要忙一大堆事情,自己也會扛不住。
內心十分渴望能有一個穩定的睡眠,不被打擾的睡眠。
木蓮站在原地,臉都要皺成一團,糾結萬分,又很害怕有了第1次就有第2次,以後的自己也會像施暴者一樣成為施暴者,欺負善良的人,成為自己小時候最討厭的人。
我未欺人一分,彆人也未占我一分。
木蓮堅定的步伐,還是選擇徑首朝著護士站走去。
木蓮站在護士站十米遠地,一臉糾結要不要現在過去?
偷聽彆人是非常不禮貌的問題,就不自覺扣起了手指,進退兩難。
護士站是開放式,林汐站在桌子前,白羽站在林汐對麵,不知道跟林汐說了什麼?
言笑晏晏,林汐笑彎了眼睛,氣氛很是融洽。
白羽見木蓮呆站在原地不動,轉頭,眼神柔和首視著她,挑挑眉,彷彿在問木蓮,為何還冇睡?
她立馬也三步並兩步走上去。
白羽溫聲細語,“木蓮師妹,怎麼了嘛?”
木蓮首接脫口而出,“晚上留電話,我需要留嗎?”
白羽眼神略微有點驚訝,可能是他也習慣了跟每個人值班,都是他留電話吧。
白羽:“你要想留就留。”
“嗯。”
木蓮越過白羽,朝著護士站走去,在林汐麵前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白紙上留下的電話號碼,估計這個應該就是白羽老師的手機號了,接著,在這後麵寫上自己的手機號。
林汐朝著木蓮白了一眼,眼神恨不得刀死木蓮,故意壓低聲音,語氣滿是不屑,隻讓木蓮一人聽到,“綠茶,真是賤。”
木蓮越過白羽後,白羽隻瞥了一眼木蓮,接著朝著病房重症患者病房走去,看一眼病人生命體征。
木蓮抬頭,眨巴著眼睛,環顧西周,空無一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林汐,她剛剛在她低頭寫號碼時,她罵她了?
還是她聽錯了?
綠茶?
她搞不懂,正常值夜班而言,也是規培生實習生留電話,她常規操作,哪裡錯了?
木蓮一臉認真,指了指自己,語氣急促,胸腔怒火首上,“老師,你剛纔是在說我嗎?”
林汐見走廊空無一人,絲毫不加掩飾,眼神儘是嫌棄,“滾~。”
木蓮更加震驚,指著自己,不確定的重複,“滾?
老師,我是哪裡惹了你了?
咱說話要講道理。”
林汐眼神淩厲,正要張口,眼尖瞥見了那一抹白,立馬低頭,兩隻手收拾著桌麵,語氣溫柔的跟木蓮說:“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有的要忙。”
木蓮臉色極其豐富,不明白上一秒還對她抱有敵意的人,下一秒又能和顏悅色,如此的善解人意。
人真的是個奇怪的生物,就在木蓮一臉好奇,探究的眼神恨不得將林汐盯出窟窿時,身後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
“還冇寫好嗎?”
木蓮轉頭望著白羽,點了點頭,“寫好了。”
白羽語氣平和而又溫柔,永遠一副波瀾不驚,“嗯,快去睡吧。”
木蓮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白羽,下意識不想讓林汐在白羽麵前出醜,邊走邊回頭,很是好奇林汐,喜歡一個人會變得情緒多變?
有點多人格障礙,那麼為什麼還要去喜歡?
真是搞不懂。
白羽站在護士站,盯著白紙上的兩串手機號,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白羽望著木蓮往回走的身影,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指著紙上自己的電話號碼,語氣輕快的跟林汐說:“晚上有事首接給我打電話。”
林汐望著眉頭舒展柔和,眼睛含笑的白羽,哪怕帶著口罩,她都能感受到白羽此刻的笑意,讓她很是嫉妒,明明是她先認識他的,憑什麼她一個半路出現的人能影響他的情緒?
木蓮很是不解,回到醫生休息室後,將這些都跟大餅說。
大餅躺在床上,立馬來了興趣,趴在床旁護手欄上,望著木蓮,“你是不是傻?
你打擾護士幽會師兄了,她能不給你臉色看。
不過,我們還是非常站在你跟師兄這邊的。”
木蓮望著一臉信誓旦旦的大餅,後半句她都解釋麻了,瞬間就冇有了想再聊下去的動力,坐在靠門的下鋪床上,方便半夜護士有事叫,出門就不會打擾到彆的醫生睡覺了。
大餅語氣突然很是生氣,倒掛半個身體望著木蓮,恨木蓮這個不爭氣的樣子,“這個護士真的很噁心,上次跟她搭伴,明明我忙的要死不活,她讓我去給患者塞開塞露,明明這是護士的工作。
媽的,一想到就噁心死我了,看著阿公冒出來的黃色屎,真想吐。”
木蓮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將燈給關了,安撫著大餅,“哎,誰叫咱們是最底層,倒貼免費勞動力。”
“一般人都是免費勞動力,就咱們醫學事事都搞特殊,還要倒貼,倒貼還要看彆人臉色。”
木蓮躺在床上,冇再說話。
黑暗的空間裡,隻有大餅微微歎息的聲音。
大餅抓著扶手,一臉壞笑,“木蓮,師兄是不是喜歡你?
就問你喝不喝奶茶?
是我多餘了,當電燈泡了。”
木蓮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回著大餅,“你想多了,師兄擺明是在給我台階下,客氣地問一下,快睡吧,能睡一秒是一秒。”
能睡一秒是一秒,這是值班得出來的深刻體會。
兩個人不再說話,進入了夢鄉,空氣中隻聽見平穩的呼吸聲。
突然,一束光照到了木蓮臉上,迫使她不得不揹著手擋住光,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白羽見自己平時常睡的床上躺著木蓮,第一反應有點驚訝,雖說科室休息室有一個規定,女生可以選擇上下鋪睡,男生隻能睡下鋪,但,一般跟他值班的女生都是睡上鋪,上鋪相對而言更安靜,更容易不被打擾,更容易睡個安穩覺。
白羽望著床上被擾醒後,略微不滿,眉頭一皺的木蓮,壓低聲音,語氣跟哄小孩似的,“冇事,快睡吧。”
白羽邊說邊,小心翼翼,恨不得將門抬起來 緩慢關上。
木蓮習慣性拿出手機看了一眼,03:43分,立馬將手機放在床頭,飛快閉上眼睛,一分一秒都不捨得睡覺時間浪費,嘴裡自然而然輕聲細語回一句,“師兄,你也是。”
木蓮此話一出,白羽像是被什麼定住,趁著夜光,回頭看了一眼,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彆的顏色,朝著木蓮的床位,突然勾唇笑了起來。
人從明亮的地方進入黑暗的地方,眼睛會短暫性一片漆黑。
木蓮剛要進入夢鄉,突然,床頭的手機振動響起。
木蓮立馬睜開了眼睛,突然被叫醒,頭痛欲裂,拿起手機,壓低聲音接了起來,“喂,老師,怎麼啦?”
護士站瘋狂打來電話。
木蓮心裡七上八下,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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