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一瞬間,當曉倩滿含淚水的看向我,我才明白,曉倩比我看得透徹的多。張經理聽順了蔣菲菲的話,而蔣菲菲的目的就是除掉所有站在我這邊的人,劉曉倩是她的第一目標。
目送曉倩上車離開後,我心裡萬分的自責,我扔掉抹布上了電梯,直達張經理的辦公室。我和蔣菲菲迎頭碰麵,她的肩膀故意在我身上撞了一下,說話都帶著股酸味,“走路可要長眼呐姐姐!”
我瞪了她一眼,敲開了張經理的門。
張經理預感我會來,臉上冇有絲毫意外,我也不同他客套,直入主題,“是蔣菲菲讓你把人辭退的吧?劉曉倩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人品都冇問題!憑什麼靠著一句意氣用事的話,就把兢兢業業多年的員工給辭退?你們看不到她的付出嗎?”
我滿腔的不公與憤恨,卻被張經理的一句話給懟了回來,“婉瑩,這是你父親的酒店,是私人財產,這裡的確是看重個人能力的地方,但你見過哪個服侍主子的奴婢,因為抗了主子的命令,而飛黃騰達的?不都是下場淒慘麼?”
我忍不住顫抖的指著自己的胸口,“就因為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了,所以所有對我好過的人,都要跟著遭殃是嗎?還有,奴婢又是什麼?劉曉倩隻是一個為了生計打工的平凡人!她也是人!”
張經理不說話,表情依舊微笑淡然,“我也身不由己。”
好一句身不由己,好一個下場淒慘,而這一刻我忽然明白,在蔣菲菲出現之前,所有身邊人給予我的尊敬和順從,都僅僅隻是因為我是父親的女兒,是酒店未來的掌管者。我站在父親的庇護之下,被所有依靠父親而活的員工們無條件的歡迎或是寵溺。
我何曾不是一個靠著“關係”的受益者,那時我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現如今看來,失去了血緣關係的我,渺小且脆弱,是個直不起腰板的失敗者。
我終究是敗下陣來,在深謀遠慮的張經理麵前,我根本講不出道理。我默默地歎了口氣,“那我能求您一件事嗎?”
張經理點頭,“隻要不過分,我都儘力。”
“劉曉倩的青春都花費在這家酒店上了,既然離了職,希望您能多補償她幾個月的工資。”我幾乎是用懇求的態度說出了這些話,這也算是我唯一能為曉倩爭取的。
張經理答應的爽快,“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我道謝點了頭,“那不打擾了。”
我轉身走去房門口,隻是開門的一刻,張經理忽然又開了口,“婉瑩,張叔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了,你和菲菲都是很聰明的孩子,菲菲很會為自己想要的東西爭取,而你很講義氣。但今非昔比,自己攥不穩的東西,要想辦法攥穩。”
我回頭看著張經理,還來不及細品他話裡的意思,隻見他話鋒忽轉,“你爸剛纔打電話過來了,提了一嘴我們和江遠旅遊公司的合作,合同在你手裡是吧?下午他們那邊的負責人會來,到時候你換身衣服接待一下。”
我點點頭,“知道了張經理。”
換過衣服等候在酒店大廳,我看到前台蔣菲菲正跟幾個工作人員聊得火熱,大家關係很融洽,而那幾個員工對蔣菲菲也是分外客氣。
我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心想著江遠公司派來的人,或許就是裴江遠。果然,十分鐘後抵達的人,還真是裴江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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