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住在這幢小樓的平地一層,他掏出鑰匙先打開外麵公用的大鐵門,進去,又打開了居住的房間的防盜門,先進屋開亮了燈。
“你一個人居住?”
我先站在門外探頭往裡瞧了瞧,換上鞋子進屋。
“是!
你隨便坐!”
他指了指客廳中的沙發。
雖然有些奇怪,但我並冇有再問有關他家人的情況。
在紫色的皮沙發上坐下,又西下看了看,客廳很大,平板電視也很大,紫色的大茶幾上,放著一個方形的玻璃菸缸,一套茶具。
再無其它。
“你抽菸!”
他從茶幾下麵的櫃子裡掏出一條煙,取出一盒,打開,遞給我一支。
一看,是大前門,有些驚奇,這還是我很小的時候見過的一種香菸。
“比起你的煙差遠了,三塊五一盒,但我隻愛這一種,從開始抽菸到現在,幾十年了。”
他說,又取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劃燃,給我點上香菸,又自己點上一根,吹滅火柴扔進菸缸,將煙盒和火柴放回到茶幾上。
“抽菸是一種品味和時尚,冇有好次之分。
而且我看得出你不是抽不起好煙。
由此更進一步論證你的戀舊傾向。”
見我如此說,他實在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哈哈:“你真的很會說話,這煙本市冇有,每次都是自己或者是托朋友從北京帶回來。”
他一邊說一邊忙著將泡好的一杯茶放到我的麵前:“不過這茶是好茶,上好的毛尖。”
“謝謝!”
“你先看會電視,等我洗完澡再請你吃飯。”
“在餓了的時候有人請吃飯當然好,不過,如果你放心的話,我可以先隨便看看麼?
我的新房也快要裝修了,想借鑒一下你這漂亮房子的裝修風格。”
“當然可以!”
他微微一笑,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開亮了所有的燈,然後上台階往左一拐不見了,很快又走了出來:“屋子裡的燈都開好了,你隨便看就是。”
然後又從左麵拐了進去,想必是到裡麵洗澡去了。
我喝了一口熱茶,將燃到一半的香按在菸缸裡,起身。
這套寬敞的房子正是近些年比較流行的那種錯層結構,客廳位置最低,佈置簡單,深褐色的木地板,淺灰色的牆紙上隱現著朵朵盛開的桃花,靠南是一套沙發,沙發前一套深色實木茶幾,北邊的牆麵上掛著一塊索尼平板電視,一團暗紅的射燈光亮正好落在電視後麵的背景牆上,淡雅的底色襯托著一樹含苞待放的桃花。
靠東的一側,是一個暗紅色的藝術圓門,門後被整塊的紫紅色的牆簾擋了個嚴實,不知外麵又是啥子。
兩側的地麵上是兩盆很大的藝術盆景,叫不出名字,但蜿蜒糾結的枝杆讓人想起畫中的梅枝。
整個寬大的客廳雖然擺飾不多,但典雅古樸,頗具藝術氣息。
靠西一側,往上走三步木地板台階,是一個藝術木柵欄,也是客廳與其它房間的分界線,上了台階,是一道木地板走廊,往右走是餐廳,裡麵很乾淨,卻看不到一個餐具,不像是經常做飯的樣子。
又順著木柵欄往左,過道的右側是洗手間,裡麵正傳出噴淋的嘩嘩聲,看來他洗得正歡,隻可惜門關著,不能欣賞到他洗澡的樣子。
我暗想。
再往前,左右各一道門,但都關著,想必是兩間臥室無疑了。
接著往前走到儘頭,又有一道開著的門,探頭看了看,裡麵的燈都開著,很亮,原來是一個很大的書房。
走進書房,我才發現是彆有天地,寬大的屋子裡,順著牆勢擺著的是一個深褐色的90度的拐角大書櫥,裡麵整整齊齊的放滿了大大小小的書。
屋子正中,是一個長方形一邊帶著月芽口的大書桌,大得像是我們日報社羅總編的辦公桌。
桌麵上,筆墨紙硯樣樣齊全。
一把帶有按摩功能的可以轉動的大皮椅子靠窗而放,在椅子上坐下來,前麵的桌麵上是一本厚厚的《民法通則司法解釋》。
旁邊是一個竹雕筆筒和一個打開著的名片盒,我隨手拿起一張看起來:東江市鼎天律師事務所主任、國家一級律師代正坤。
原來他是一名律師,而且還是一名大律師。
我心想,難怪我會覺得這個老頭不太一般。
笑了笑,將一張名片放進了自己的衣兜。
書桌東側是一張展開的未完成的畫紙,挪到麵前細看,白紙上,用濃墨勾出的蒼勁曲折的枝杆上,點綴著幾朵粉紅色的桃花和幾粒待放花蕾。
看來此畫作還未完成,因為看得出在想勾勒遠山的地方纔僅僅隻勾畫出了山際。
但從己完成的部分看出來,很有一番功底,想必也是老代自己所畫了吧,看不出他居然是多纔多藝。
掀開座椅後麵的窗簾,可以看到小區花園內的迷人景緻和曖昧的燈光。
關好窗簾,又轉身沿著書櫃看了看,差不多都是與法律有關的書籍,冇有多大興趣,正要從書房裡出來,猛然發現在靠近門口的一個書櫥裡,端端正正的立著一個像框。
嵌在裡麵的照片上是兩個緊挨在一起的半身合影,一個是老代,另一張是陽光帥氣的男孩子的臉,那是一張具有青春氣息的臉。
兩張幸福的笑臉背後,是一片盛開的桃花林,透過桃花的縫隙,還可以看到遠處的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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