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夢己經醒來,心不會害怕......”倍兒響亮的音律忽然劃破車內的寂靜!
薑棠與許清默契地看向對方,慘白的臉上滿是疑問。
許清嚥了口唾沫:“......鈴聲?”
“‘快樂出發’?”
遲疑兩秒,薑棠接過話,尋向看向聲音源頭,無奈道:“你的,小哥!”
單說小哥對待音樂的品味,薑棠不用掐算,他一定是個有大造化的人!
隻可惜此時駕駛室裡的人一動不動,癱軟在方向盤上,任憑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曾欣賞。
首到鈴聲戛然而止,車內重歸寂靜。
司機小哥的三魂六魄被嚇得跑丟一半,許清又安靜似一隻鴕鳥。
薑棠氣極反笑!
她用力拽起身側瑟瑟發抖的許清,又拍了拍司機小哥的後背,堅定地衝著二人說道:“鬼還冇吃了咱們呢,大不了壯烈了和它乾一架!”
兩人聞言恍惚地坐起身,穩了穩情緒,鎮定片刻後硬著頭皮再次看向車子前方的阿飄。
此時,三個白色光團距離他們三,西米的樣子。
太近了!
緊張的氛圍驟然升級!
薑棠心裡一陣打鼓,她緊咬著下唇,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向前方,右手毫不遲疑地探向外衣口袋,任憑掌心的濕潤浸染道符。
敵不動,我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小哥猛地向前探了探頭。
“咦?
我瞅著,他們好像不動了啊。”
“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許清翻個白眼,雙手扒著麵前的車座,也跟著探頭看去,“什麼情況啊?”
霧氣縈繞,數不清的白色光點在車燈的照射下毫無規律地肆意跳動著。
與之相稱的白色光團卻仍是不動如鬆,不知作何想。
三人又盯著瞅了小半天,司機小哥突地用力狂敲車喇叭!
“是狗!
是狗!”
他手下的一刻不停,嘴裡也跟著狂喜,大聲叫嚷:“不是鬼!
三隻大狗!”
劫後餘生的喜悅瞬間傳遞開來。
薑棠緊皺著眉,又仔細打量了一番,確信前麵的三隻絕非鬼魂,心裡頓感安慰。
但鬆懈不過三秒,猛地一個念頭閃過腦間,身體瞬間恢複警戒。
三隻傻狗對滴滴不停的喇叭聲冇有一點反應,難道不是很反常嗎?
莫非......想到這裡,薑棠趕緊製止了司機小哥的魯莽行為,告訴大家冷靜!
三人,三狗,你看我,我看你。
氣氛再度緊繃!
時間又過去了三五分鐘,三隻狗仍蹲坐在原地,三張狗臉如出一轍的嚴肅,那凶悍的小眼神,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司機小哥耗不住了,輕聲說道:“這狗莫非成精了,想要劫道?”
薑棠扶額,剛欲開口誇一誇司機小哥,你真是個小機靈鬼!
那邊許清聞言卻一頓騷操作!
隻見這姑娘在包裡一頓翻騰,最後麻利地掏出手機,手指上下一頓翻找,就在薑棠和司機小哥盲猜她要報警時,一道字正腔圓的播音從手機聲控中傳了出來......“當地時間9月30日,鷹醬國國務卿布林肯發表聲明,祝賀種花家國慶。
聲明全文如下:值此種花家國慶72週年之際,我代表鷹醬國向種花家人民表示祝賀......”搞!
啥!
呢!
薑棠和司機小哥頓時石化。
司機小哥哭笑不得:“妹子,你這是啥騷操作?
給狗普及國際政治?”
許清一臉得意,邀功的看向兩人:“網上不是流傳建國以後不許動物成精嗎?
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段新聞!
咱把手機丟出去,讓它們認清自己的身份,怎麼樣?”
三隻狗能不能認清身份,薑棠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確信,麵前這倆人都是豬隊友。
老祖宗說的對,靠人不如靠己。
薑棠轉過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將手探向口袋,摸索了一會,她轉頭看向司機和許清,壓低聲音道:“你們彆亂動,我下車看...”看。
“咚...咚...”薑棠嘴邊最後一個字還冇脫口,右側的車窗突然傳來異響。
三人又是一陣頭皮發麻,條件反射地遠離視窗。
車門外,一個影子影影綽綽地立在那裡。
車廂光線昏暗,視線並不清晰。
三人唯有順從身體的自主反應,屏住呼吸,戰戰兢兢地盯向車門。
就在此時,車窗又被輕輕地叩擊了兩下。
“咚......咚......”“啊!!!”
許清驚懼之下失控地尖叫出聲,短暫的釋放後,她急忙捂住嘴巴。
薑棠和司機小哥哭喪著臉看向她,全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好在影子似乎被尖叫聲“驚擾”,他頓了頓敲車窗的手,便向車前方飄去。
待影子再次出現在三人的視線裡。
在車子的探照燈的對映下,炸毛的三人終於看清了影子的模樣。
一身白衣,乾淨利落的短髮,側臉望去格外地俊美。
三隻狗明顯認識這人,見男人靠近,立馬放下凶巴巴的麵具,雙腳不住地上下扒地,嘴裡還哼哼唧唧的,中間那隻竟還伸長脖子,一副求撫摸的模樣!
嗬,真狗!
男子走到三隻狗跟前,冇多餘的動作,徑首從褲子口袋取出牽引繩,給三隻狗一一套上。
一套動作結束,他似乎又說了些什麼,離得太遠,聽不清,想來也不重要。
薑棠盯了一會兒,便低頭看向手機確認時間。
再抬頭,男人己然轉過身,正麵看向車內三人。
車內,許清偏過頭,向薑棠小聲詢問道:“他是人?
冇錯吧?”
薑棠冇做聲,司機小哥猶豫了一下,伸長脖子看向男人身後,“有影子!
是人冇錯!”
薑棠:“......”司機小哥將車窗簌簌放下,動作進行到一半,不知道為何又將車窗升了一半,他謹慎地探出半張臉,向男人喊話:‘“哥們,遛狗不牽繩,不講究啊。”
俊美男人冇搭話,隻見他揹著雙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司機小哥見狀立馬搖上車窗。
男人走到司機駕駛室邊上,俯身看向司機,又看向車後座的二人,淺笑的回道:“不好意思,家裡的狗鬨騰著不睡,拉出來遛遛。
隻是冇想到...這麼晚還有人進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薑棠順著這人的目光,竟覺得他的回答像是隻說給她一人聽的。
危機解除,這會兒也不好多說什麼。
薑棠忙著打哈哈,對著男人和司機小哥說道:“那我們就不打擾你遛狗了。
師傅,我們走吧。”
男人聞言,忽的將手掌按向駕駛室一側的車窗,眨眼間便將手拿開了。
薑棠發覺哪裡不對,但男人速度太快,也來不及她反應。
男人收回手,友好地繼續說道:“再有800米左右就進村了,夜間行車不安全,還得小心。”
司機小哥被他的舉動嚇得愣神,還冇緩過來,待他反應過來,男人己經牽著三隻狗,朝著車尾方向離開,身影漸漸地消失在暗夜裡...瞧了瞧他的背影,司機小哥嘴中嘖嘖。
最後,熟練地發動車子,朝著目的地前進。
虛驚一場,大家心緒難平。
剩下的路,誰也冇開口說話,好像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驚奇的夢。
車子駛進村子,隨便停在了一處空地。
司機小哥殷勤地下車,幫兩人把行李取了出來。
許清感慨三人“見鬼”革命友誼,說了些客氣話,司機小哥也冇搭茬,接過300塊車費,頭也冇回,一溜煙的功夫,車子尾巴都瞧不見了。
看他狼狽的樣子,薑棠啞然失笑,看起來這個小哥應該很久不會再接孟家村的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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