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登天大道。”
李長安聞言,自然知曉這是顧教諭在提點自己,便問出了心中疑惑,“顧教諭,晚輩聽說經義註疏纔是大道。”
顧教諭笑著搖搖頭,
“經義註疏是諸聖傳下來的路,你我文人,在文籙上註解經文奧義,可直接溝通聖廟獲取文氣,自然是通天大道不假。”
“但詩詞歌賦又何嘗不是?冇有誰規定隻有一條通天大道。”
“後人註解經文太過倚重借鑒前人著述,能有新意者越來越少,但詩詞歌賦卻不同,登上文聖榜,便是獲取文氣的最佳途徑。”
顧教諭的話,彷彿給李長安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人人都在說經典註疏纔是王道,可顧教諭卻給李長安指了另一條明路,一條最適合李長安的路。
“多謝顧教諭指點。”李長安連忙起身,恭敬行禮。
顧教諭擺擺手,示意李長安坐下,不必多禮。
三人就著花生米,喝酒閒談。
不多時,張富貴起身,準備今天的生意。
顧教諭嚼著鐵蠶豆,搓搓手,
“趁著有此好酒,長安陪我下盤棋。”
“晚輩不太會下棋,隻知道當頭炮馬來跳之類,對棋道確實冇有研究。”李長安下意識道。
顧教諭眨了眨眼,“當頭炮馬來跳?”
“還有馬後炮,過河炮,打滾馬,雙車錯殺。”李長安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象棋路數說了一些。
顧教諭一看就是浸淫棋道的高手,自己和他下棋不是找虐嗎?
顧教諭眼中異色更甚,“長安啊,不妨演示給老夫看看如何?”
得,典型的臭棋簍子。
李長安乾脆用花生米代表棋子,“五個兵卒,中間隔著楚河漢界。”
“車馬炮……象士將……”
顧教諭好像看到了一片新大陸,不時詢問點頭。
“炮打隔子馬跳日……”李長安做了個示範。
“妙,果然是妙。”顧教諭衷心誇獎道。
李長安心裡輕歎一聲,這顧教諭想不到還是個戲精,“顧教諭謬讚了,象棋博大精深,這隻是最初級的棋路而已。”
“顧老癡迷於棋,肯定還有更高深的棋路……”
李長安說著說著就住嘴了,因為他看到顧教諭拿出來的棋盤,分明是圍棋,而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象棋。
原來是圍棋大佬。
恕罪恕罪。
“長安啊,你剛剛說的這個……象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顧教諭目光炯炯有神,看的李長安一陣心慌。
我擦,這個世界冇有象棋?
“那是晚輩老家的一種玩法……”李長安果斷把鍋甩了出去。
不料顧教諭並冇有說話,反而沉默了起來。
桌上的氣氛似乎變得凝滯。
顧教諭神色複雜,不斷變幻,止住了李長安繼續往下說,“從今以後,不要再提起任何有關象棋的事情。”
“啊?”李長安還以為是自己亂說,引起顧教諭不快,冇想到顧教諭卻說了這番話。
顧教諭形容枯瘦,但是目光卻格外有神,輕敲桌麵,一片淡淡的光華從他指尖蔓延,旋即如流水散開,籠罩住了二人。
但從外麵看來,又好似什麼都冇有發生。
“長安啊,你可知堯帝創立圍棋,而今圍棋一道已然可以成聖?”
李長安默然,圍棋出現的傳說有很多種解釋,但創立之人卻毋庸置疑。
“圍棋注重於籌算,可這象棋,我隻是稍稍思索一番,就覺得深不可測,變化萬千。”顧教諭繼續說道,
“你所說這象棋,怕是不弱於圍棋啊……”
“除非你的文籙已達四品,否則象棋不能碰,千萬不能碰,連提都不要提,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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