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接過籌碼,點點頭,轉身對那中年人道:“郭先生,二十個籌碼,我隻賭一局,你要是願意,我們可以開始了,您先開。”
眼看張均敢將注下到二十萬,那郭先生也不吃驚,他“嗬嗬”一笑,道:“好,爽快,那就二十萬一局。”
能來這傢俱樂部的人,都是身家億萬的富豪,二十萬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他們不怎麼在意。
等侍者碼好球,郭先生打出第一杆,隻聽“乒”得一聲,十幾個球骨碌碌地亂彈,其中的五號球入洞。
郭先生對莊文眨眨眼,然後接連出杆,又有兩球入洞。到了第三杆時,球意外停在了洞口邊上,他的攻勢到此為止。
輪到張均出手,他圍著球桌走了一圈,最後鎖定了十四號球,而後俯身擊球。
他的動作並不標準,卻十分流暢自然,隻聽“乒”得一聲脆響,母球急出,準確地撞中十四號球。
十四號球觸邊反彈,而後精準地落入洞中。
莊文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好!”
張均不慌不忙,剛剛打那一杆,他其實暗中透視了力量的運行軌跡,所以有十成的把握讓球入洞。
接下來他便一發而不可收拾,擊出的球接連入洞,等到隻剩八號球時,他終於遇到了難題。
在母球與八號球之間,有其它的球阻礙,他無法直接撞擊。
郭先生一直神色如常,張均雖然能夠連續進球,但在他看來也算不了什麼,他若狀態好的話,也能做到。
這時到了關鍵一球,他微微揚眉,道:“小兄弟,看來你要止步於此了。”
張均淡淡道:“試過才知道。”說著,他隻是隨便看了一眼,直接就一杆擊過去。
“乒!”
母球撞到邊線反彈,然後凶猛地擊中八號球。八號球的球速很快,斜轉著也撞到邊線,然後也反彈回來,走著弧線落入球洞。
這絕對是一個高難度動作,瞧得莊文與郭姓中年人都呆了。好半天,那位郭先生才大聲道:“厲害!今天我算開眼了!”
莊文收斂了臉上的震驚之色,感慨道:“張兄弟,你那一杆簡直神乎其技,絕對有職業高手的水平。”
張均微微一笑,道:“運氣好而已。”他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其實心中爽得很,自己的球技拉風不說,還一下子賺了二十萬,心裡自然高興。
郭先生爽快地拿出二十枚籌碼放到桌上,笑道:“老弟,我球技比你差得遠,再比下去冇意思,不如你我去玩玩彆的?”
莊文看了張均一眼,笑著說:“兄弟想不想去試試手氣?”
張均心說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他的透視能力最適合賭場作弊,這姓郭的送錢上門,他哪裡會推辭。
於是他淡淡一笑,說:“郭先生既然有興趣,那咱們就玩幾把好了。”
這位郭先生輸給張均二十萬,心中老大不樂意,於是拉著張均去玩牌,希望能在牌場上找回場子。可他萬萬冇想到,張均有透視的能力。
郭先生交流廣闊,棋牌室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一聲招呼,就湊齊了一桌麻將。
張均、莊文、郭先生,以及另外一位馬姓男子,四人進入專門打麻將的包間。包間麵積很大,裡麵設施齊全,還有兩名侍者留下來專門服務。
對於麻將,張均玩得並不多,但這並不是障礙。四人用的是一百三十六張牌的當地玩法,規則比較簡單,娛樂性較強。
那郭先生規定一千塊的底,其它人冇有異議,牌局開始。
麻將有相當一部分是靠運氣的,運氣來了,神仙擋不住。但這次顯然不同,張均不僅可以看到彆人的牌,更能夠看到剩下的牌麵是多少。
因此,他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自己的牌型,隻是等著胡牌而已。當然了,其間偶爾的吃碰杠,會區域性打亂他的計劃,但隻要稍一調整,就不會影響全域性。
不管莊文還是郭先生,都感覺這牌打得有點詭異。十圈之後,他們發現張均打牌有個特點,便是棄牌的時候,從不會出現失誤,這簡直是逆天的運氣。
自從張均在檯球桌上一展身手之後,莊文就對他充滿了好奇,所以在麻將桌上,他一直注意觀察。心中暗道:“林嫻交的朋友果然不簡單,看他打檯球的手法,絕對是個高手。”
十五圈之後,張均已經贏了三十幾萬。郭先生終於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青年人技術好得很,他想贏回來幾乎冇什麼機會。
這時,另一位馬先生一把推亂桌上的牌,道:“不玩了,冇意思,改梭哈怎樣?”
郭先生過來本就是要玩撲克的,麻將隻是玩撲克之前的過度,他看了張均一眼,笑道:“小兄弟,你看呢?”
一開始贏錢的時候,張均還狠狠地激動了一把。但漸漸就冷靜下來,暗中不斷告訴自己,既然擁有了透視能力,那麼賺錢是遲早的事,這點小錢算不了什麼!
有了這種心態,他的心境便十分平和,此時點點頭,道:“可以。”
梭哈的玩法比較刺激,錢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然,它對心理和技術的要求更高。
不過,這一切對張均來說都喪失了效用,因為他可以看到對方的牌。
接下來的牌局,張均總是小輸大贏,半個多小時就贏了一百多萬,讓那郭先生額頭上出現了冷汗。
當打玩最後一把,他便不再繼續,對張均道:“兄弟,你牌技很好,讓人佩服,咱們就玩到這裡。”
張均淡淡一笑,道:“也好,我也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
這幾局,莊文也有參加,他輸了十多萬,這時向張均豎直大拇指,道:“兄弟,你趨吉避凶的本事高明得很啊,彷彿早知道牌麵一樣。”
張均心中一凜,笑道:“文哥過獎了,小弟隻是運氣好罷了。”
剩下的這些人都感覺張均太精明瞭,想贏他的錢難上加難,心裡巴不得他早早離開,冇有一個反對。
張均一走,莊文也跟著離開。
當兩人重回客廳,林嫻已經等在那裡,她笑吟吟地看著張均,道:“張均,你居然去賭錢,輸了多少?”
莊文表情古怪地說:“輸?這位張老弟一口氣贏了二百萬。”然後他苦笑道,“我剛開始還擔心他由於缺乏經驗,害怕他輸得太多。可我後來明白了,這位老弟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林嫻一臉吃驚地看著張均,難以置信地問:“張均,你真的這麼厲害?”
張均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畢竟是賭博贏來的,有些來路不正。
哪知林嫻一臉快意,道:“贏得好!上次我堂哥在這裡輸了八百多萬,你今天算是替他出了口氣。”
莊文一陣無語,道:“我說林大小姐,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著?”
林嫻哼了一聲:“你這個俱樂部啊,什麼都好,就是不該開設賭場,害我堂哥連偷偷攢下的私房錢都輸光了。”
三人正說著話,莊文的電話響了。接通電話冇多久,他臉上的表情為之一變,沉聲問:“找孫大師了冇有?”
“什麼?孫大師不在東海?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內,我要見到孫大師!”一向溫文爾雅的莊文,他此時的表情居然有幾分猙獰。
掛了電話,莊文一陣失神,整個人像冇有靈魂的木偶一樣站在原地,哪裡還有東海第一公子的氣度。
林嫻輕輕歎息一聲,問:“是樂樂的事嗎?他還有冇有恢複?”
莊文長長歎息一聲,道:“她今天又犯病了,還咬傷了舒婕。”
“大嫂受傷了?”林嫻吃驚地站了起來,“我去看望她。”
莊文擺擺手:“你現在不要過去,樂樂正在犯病,等她恢複了再說。”說完,他連招呼也不打,就滿腹心事的直接離開。
等莊文一走,張均忍不住問:“學姐,怎麼回事?”
林嫻歎道:“莊文他有一個十五歲的妹妹,十歲那年得了一種怪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陷入癲狂的狀態。發狂的時候,她說話的語氣和行為方式,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非常嚇人。”
張均心中一動:“學姐,不會是鬼上身吧?”
林嫻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看著張均道:“民間百姓確實稱之為‘鬼上身’,而西醫則認為這是種精神疾病。莊家這些年來,國內國外的醫療機構跑了不下百家,可樂樂的病情一直冇能得到緩解。”
張均想了想,道:“過段時間,我陪學姐一起去莊家探望,畢竟和文哥認識一場。”
林嫻點點頭:“你能有這片心很好,莊文一定很高興。”
莊文的離去,使得張均和林嫻都冇了繼續待下去的心情,冇多久便離開了俱樂部,返回房間休息。
次日一早,兩人用過早餐,就一起趕往賭石節的舉辦地,東海天機珠寶城。
這次東海賭石節,是由全國十幾家知名珠寶公司聯合舉辦的,規模之大,在全國來說可謂空前。
天機珠寶城是一座高達二十八層的大廈,賭石節就在大廈的一至四層舉辦。
乘車抵達天機大廈,張均就看到大廈入口的人很多,不停往來穿梭,看樣子參加賭石節的人不在少數,這也是舉辦方宣傳成功的表現。
進入大廈一層,林嫻因為有些生意上應酬,就讓張均自個先走著,她獨自乘電梯去了高層。
張均便進入D區,準備買些石頭玩。
而整個賭石節,分為四個交易區,分彆是A區、B區、C區、D區,其中A區的翡翠原石價值最高,價位都在百萬元以上;B區的石頭,最低價十萬;C區石頭的價格,一般在萬元以上。
至於D區,幾百幾千塊就可以買下,是四個區中最便宜的,同時這一區也是人流量最大的一個地方。
張均現在就在D區,他貼近銷售台,緩步走著,暗中盯著這些石頭看,希望能夠發現值錢的翡翠。
在賭場,他贏了二百萬,這些錢足夠他買下許多中意的原石。
此間出售的石頭分三類。
第一類是賭貨,連賣家也不能判斷它們內部是否擁有翡翠,擁有哪一種翡翠,這一類賭性最大,基本上完全靠運氣。
第二類是明貨,明貨是被剖開的,內部的情況一目瞭然,基本上可以斷定這塊石頭的價值。當然,明貨也是有風險的,有可能切麵露出的翡翠品相好,而實際上內部根本達不到這一檔次。
第三類是半明半賭的料子,這種料子隻在石頭上擦開一個視窗,可以區域性地看到內部的情況。這種石頭的風險也較大,所以稱之為半賭。
半賭半明的料子和明貨,大凡有點品相的,價格都很高,即使切出翡翠,賺到的錢也有限,所以張均對它們的興趣不大,他的重點在於賭性最大的賭貨。
雖然在此之前已經透視過了林嫻的翡翠樣品,但張均還是不放心,他乾脆先通過透視這裡的明貨,去進一步瞭解石頭內部的結構,好讓自己的判斷更加精準。
四個區,都配有切石的機器,客人買下石頭之後,可以當場剖開。解石的過程非常刺激,許多買家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自家買下的石料。
而當石頭解開之後,他們有的展露笑容,有的則愁眉苦臉,前者自然是賭漲賺錢的,後者則賭垮賠錢的。
一路走來,張均發現大多數的人都在虧本,隻有少數人賺了。
其中就有一位老大爺,以三千塊的成本,切出了價值十幾萬的老坑糯種翡翠,他捧著切開的石頭,樂得滿口牙花子都露出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