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包山•舊宅,楓林彆院山色依然翠碧,清溪水畔層疊。
舊宅的柏木也纏上了荊棘,去向的路變了模樣,下行沿著青木河的靜波,碼頭不見了漁夫,也不見了船伕,從這河分成了三叉,我卻隻能選擇其中的一道傍山靠水,在玉米金黃的喜色裡拜謁祖先的墳塚,好些年的光景,舊宅己多有坍毀,本欲邁入,卻清脆瓦礫激醒了我憂鬱的性子。
算了,罷了!
還是如往常的時間去家山的森林裡,看看幼年的楓樹是否早己成林。
看看曾祖所建彆院是否早己作土。
溪河依然還是涓涓跌落舊時的荷塘。
在竹林沙沙的風聲裡我聽到了來自半山墳塚的一聲鶴唳之音!
有些哀傷,但卻多了幾絲安心的溫柔。
或許走是為了歸吧!
我留戀在竹林的陳處,一座藏於竹林的百年之墓雕梁畫棟,卻無半字片語。
少時家中人皆說這是一座不祥的危地,嚴禁家中之人靠近,少時我走路總能在青翠的風中見你漆了硃紅似乎黑黑的無字碑。
而今再冇有人阻我靠近你了。
最近夢裡皆能見到你的朦朧模樣!
看不清看不透,隻是你那份溫柔的慈悲總能化去我眉上的愁情!
閱枯黃的族譜曆抒卻少了一頁,至今我也不知你是誰!
你為何不與祖墳塚地,也不在家祠堂上,隻知道楓林是你種,也是你砍了,可楓林殘憶往昔,不願彆去,你走了,家山的這片紅楓還在,不知是在你還是等我!
楓林的葉子紅似殘血,可我不喜歡太紅豔的,我喜歡三春之節度油桐花,因為她有果,有花,有葉!
我竄入密林的下午時分,陽光以漸變斜照。
暗色好像刻意濃墨重彩,那一窪清潭早也冇有了舊時流觴。
我推開楓林殘陽中的山中彆院。
或許是半藏岩穴,那條鎖在岩上的鐵鏈還在那裡,推門的煙塵在光影裡,更顯斑駁。
壁上的抓痕過了百年依然如昨日清晰。
少時這裡叫癡情崖,或許你曾有家族負重,或許你因情繞心恨,隻見壁上“痛”字了得,刻痕之深,不知你當時心神多深跡,才能留下而今不蛻心痕。
我斜靠於這暗色調的楓林裡,紅豔的硃紅使我心魂不寧,太壓抑了!
一股窒息感湧上心頭,當回頭,斜暉入壁岩,硃紅似血!
那“痛”字滲了淚,我閉鎖門鑰。
心多驚恐,壓抑著慌亂的心,不敢回頭,匆匆慌慌急馳出了密林楓院。
望著天邊的晚日。
再回首,楓林漆黑,再望去竹林硃紅墓,我想知你是誰?
銅包山往事•懸崖邊割草的母親那年半坡森林裡,有一處石崖壁上的方寸之地,聽說是土匪窩,洞穴外方有鬱鬱蔥蔥青草,膏油亮亮的。
我是怯弱的,不敢首視那常冇於煙繚霧繞的懸崖,村中世代有些傳說嚇退了孩童的好奇,說土匪窩白骨成了精,以至於孩童歲月的我是一個人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不敢路過,不過母親的大膽更讓孩童的心,急出了驚恐泣涕。
時間就是這般惆悵苦澀抹上困頓中離去了山中的田園,可美美夢裡有似乎最快樂的時光依然是山中的田野,小池塘,還有山穀裡的溪河。
那個急的哭泣的孩童,也在歲月滄桑的雨風裡更加濃烈懷念逝去的那年酸澀!
當時間發條不知道轉了多少次,多少次個輪迴。
我回到了朝思暮想的這片山,這條河,這裡的人家,好像有些模糊,好像不曾相識,荒涼而破敗的氣息從土地,森林,人家還有田坎的茅草荊棘裡透了出來,走時的光影斑駁了山中的萬千故事,或許我懷唸的不是鄉土的如今,可能隻是夢裡殘留的心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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