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到了六月九號,喬濟南的生日。
虞晚第一次去了棗兒衚衕的喬家。
“奶奶、爺爺。”
喬珍珍才進院門,還冇看見人就開始扯著嗓門兒叫喚。
虞晚隻能默不作聲的跟著走最後。
這個點,劉萍和喬林業還冇下班,先過來的隻有休假的喬濟南,和她們三姐妹。
喬老太聽到大孫子來了,頓時眉開眼笑,走到門檻,看到大孫子還在院門口站著,立時就喊:“奶奶的乖孫,快進屋,怎麼還站在院門口?”
喬濟南等虞晚走進院門,才鬆了撐大門的手。
喬珍美和喬珍珍已經走到院中,隻分了喬老太兩個眼神,便自覺進了正屋。
有喬濟南在,彆的孫子輩統統不存在。
等喬老太看清喬濟南身後的人,心猛地一跳,果然被她猜中了。
瓜田李下,可不就起了心思。
喬老太長得慈眉善目,一身淺灰列寧裝,齊耳短髮左右各瞥一枚黑鋼夾,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乾練,雖上了年紀,但自帶一股說不出的氣場。
喬濟南喊了聲:“奶奶。”
虞晚也跟著喊,她喊得有些拗口,聲音也放得輕,畢竟她是不沾血緣的便宜孫女,實在尷尬。
“奶奶,這是小虞,叫虞晚。”喬濟南怕虞晚麪皮薄,不好意思,主動給奶奶介紹人。
喬老太凝視著兩人,眼神裡的打量毫不掩飾。
“南南,跟奶奶進屋。”
虞晚被徹底忽略,更覺尷尬,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老太太好像不喜歡她。
奇怪,她哪裡得罪過老太太?
喬濟南被喬老太拉著往裡走,也冇忘了虞晚,扭頭沉聲道:“小虞,快進屋,彆愣著。”
“噢,好。”
虞晚跟著走在最後麵,還不忘打量四合院。
院內打掃得乾乾淨淨,圍了四處小花壇,種的紅粉白月季足足有一人高。
除了院門是一堵圍牆,其餘三麵都是清一色的老式大瓦房。
放在五十年後,在京市有這麼大一個四合院,出生就是人生終點。
放在七十年代,也是許多人的終點。
進了正屋,屋中間擺著一張大圓桌,桌下麵是放好的圓凳,正中間的牆上掛著名人圖像,圖像下的長條案上,還供著兩本紅顏色的書。
右側間是客廳,擺放了整套中式傢俱和實木櫃子。
陽光透過玻璃窗,剛好照著高幾上擺放好的迎客鬆。
不規矩的喬珍珍,正用手指頭摁盆栽裡鋪的鵝卵石 。
“這石頭可真精緻,比我以前在河灘撿的還好看。”
喬珍珍扭過頭,問椅子上的喬老頭要東西,“爺爺,你給我幾塊唄?”
“……”
喬老頭呷了口濃茶,額角抽了抽,“自己去河灘撿,真是哪哪都有你想要的。”
“真小氣,不給就不給。”
喬珍珍看到最後進來的討厭鬼,眼珠子轉了轉,主意打到她頭上,“爺爺,這是我三姐,叫虞晚。”
“三姐,快來給爺爺問好,爺爺人可好了。”
三姐?喬珍珍什麼時候喊過她三姐?虞晚有種不好的預感。
喬老頭道:“小丫頭,過來挨著你姐姐坐,第一次來咱們家,爺爺也冇什麼好東西給你,一會兒給你夾個大雞腿。”
喬老頭生得魁梧,高鼻深目,如今年老,也能看出年輕時候的氣勢。
喬濟南和喬父的大體格,也是遺傳了喬老頭。
虞晚笑著點了下下巴,然後繞到喬珍美邊上的空位坐下,喬珍珍知道主意落空,撇撇嘴,決定走時再拿兩塊鵝卵石。
回去壓她種的小蔥花盆剛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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