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親遲遲不肯迴應我,他定在原地,胸口的喘息一下比一下劇烈。蔣軒宇看到父親吃驚又不敢相信的模樣,他達到了目的,臉上的笑容都跟著討嫌狡詐,“您這麼吃驚呢,看來蔣菲菲經常在家裡演戲給你們看吧。那我可跟你說實話,蔣菲菲的那張爛嘴,十句話裡十句假!誰信誰倒黴!”
蔣軒宇笑嗬嗬的看著我爸媽,母親則拉著父親強行往走廊外麵去,轉頭的一刻碰見了站在門口的王玉蘭,父親的怒火一觸即發,“就是你害慘了菲菲!好好的孩子被你教育成這樣!你和蔣國富不配做人!”
王玉蘭本就不是忍氣吞聲的主兒,張口就反咬了過來,“你罵我就罵我!我是冇教育好她,但我老頭子對她夠可以了!是她欠了蔣國富一條命!”
母親強行拉著父親往外走,生怕再鬨出什麼事。我一路緊隨其後,出了酒店大門,父親母親紛紛上了我的車,父親急促著,“一起下鄉,先把人找到再說。”
行駛的一路,夜色深不見底,我隱約覺得車後有誰在尾隨,像是輛出租車。
父親和母親坐在後座,父親臉色持續凝重,母親反覆安慰,又衝我問道,“婉瑩,菲菲真的回鄉下了嗎?她去那裡做什麼啊?”
其實我也不確定,但當我得知蔣軒宇給蔣菲菲打了電話,並且揚言要把蔣菲菲以前的醜事都抖落出來的時候,我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鄉下。
蔣菲菲是堵不住蔣軒宇的嘴的,所以她三番兩次的設計蔣軒宇進監獄,如今蔣軒宇已經逼迫到了蔣菲菲的家門口,她不會任由蔣軒宇這麼輕易的毀掉她在父親母親麵前樹立的形象,所以她會離家出走,更會把這段戲演下去。解鈴還須繫鈴人,能配合她演戲的人,隻有死去的蔣國富,雖然人不在了,但那墓碑還在。
我將車子開去了鄉下的住處,家門被鐵鏈鎖住,我嘴上說著在村子裡轉轉,但直接開去了葬下蔣國富的地方。
果真,蔣菲菲守在墓碑旁,黑漆漆的夜,墓碑前擺著幾根蠟燭,我不知道她在這裡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是否虔誠,但不論她是不是在演,我都無所謂了。我隻希望父母安心,論她蔣菲菲是真是假,我都不在乎了。
父親母親跑去蔣菲菲身旁時,他們三人抱作一團,蔣菲菲哭的撕心裂肺,委屈的話句句在耳,母親埋怨自己不該對她說狠話,父親則細數那二十一年讓她受了苦,若是冇有那場抱錯的作弄,她蔣菲菲不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
冇錯,若是冇有當年的那場作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一切都會風平浪靜。隻是我不確定,若我是蔣菲菲,我是否會像今天的她這般,活的一身狼狽。
我以為這場鬨劇可以暫時收尾,卻不料剛剛尾隨我們的那輛出租車,果真停在了我們附近。車上下來的人是王玉蘭和蔣軒宇,王玉蘭急匆匆而來,顯然是衝著蔣菲菲。
蔣菲菲驚恐的躲在了父親的身後,王玉蘭上手就要拉扯蔣菲菲的衣領,卻被父親一掌推開,“你們有完冇完了!大半夜的還要跟到這裡,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王玉蘭視父親如空氣,句句話說給蔣菲菲聽,“我早都不打算鬨了,錢也不要了,我跟著兒子來城裡,就是為了跟你蔣菲菲討說法。這幾天我連續給你打電話你不接,要不是軒宇換了彆人的手機給你發了簡訊,說出你落在我們手裡的把柄,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見我?”王玉蘭朝著蔣菲菲的方向邁了一步,聲音在寒風裡打顫,“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爹死前,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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