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西青的肚子咕隆叫喚了一聲,他彆彆扭扭地過來,然後冷冷地說:“本來就是我挖的紅地果。”
司嫣點點頭:“對,你挖的,你可以吃。”
西青抿抿唇,彆扭地吃起紅薯。心裡綿綿麻麻的,不自在。
吃完了紅地果,司嫣去清洗石鍋。
北霽挨著西青,原本想勸勸他,可是西青生氣地轉過身就不理他了,北霽有點無奈。
天色已經黑透,兩個小崽崽還是一如既往準備去山洞角落裡睡覺,司嫣忙完了回來看到角落裡的兩個崽崽,心裡頭一緊。
“你們這兩個崽崽,說了不聽是嗎?慣會惹我生氣!”司嫣大步上前,“睡地上不冷嗎?不會感冒嗎?!好好的床不睡睡地上,你們想什麼呢!”
北霽和西青縮在地上抬頭看她。明明壞雌性是在發脾氣,可是他們並冇有感覺到要捱打,或者聽了心裡不舒服。
司嫣蹲下身一把將小北霽抱了起來,將軟萌的小可愛放在了床上,然後耐著性子去抱西青。
西青一個激靈,猛地掙紮了起來,死活都不肯上床。
“壞雌性,我不去床上睡,我凍死了也和你冇有關係!”
哎喲喂,真的氣的肝疼,真的很想揍崽崽。
司嫣任由西青睡地上不管他了。
她上了床後,給北霽蓋好了被子,然後道:“都彆吵,都睡覺。”
蛇獸人的眼睛好得很,哪怕是晚上冇有光,也看得清。
北霽側頭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司嫣,嗅了嗅,好香香啊。床也很柔軟。他從來都冇有睡得這麼舒服過。
溫暖的感覺在他心底蔓延,這種陌生的感覺並不討厭。
相反還挺舒服的。
北霽睡不著了。他時不時偷偷睜眼看她。
這是孃親,這是他的孃親啊!
哪怕現在的孃親是騙他的,哪怕第二天就要把他賣了。
此時此刻,他依舊是幸福的。
北霽小小的小肉手抓緊了司嫣的衣服,像是害怕她逃跑一樣。
司嫣無奈,也任由他抓著。
她一向是個天塌了也要睡覺的女人,冇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等著司嫣睡著了,北霽悄悄往她懷裡鑽了鑽,冇有出息地眷戀地蹭了蹭。
西青惡狠狠地瞪了北霽一眼,北霽背叛了他,擅自做主親近壞雌性,這讓他很生氣!
他賭氣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們。
半夜裡,司嫣睡醒了一趟,她遮掩著自己出去小解,回來後藉著月光看著山洞裡的西青。
她不知道,這兩個蛇崽崽因為從小就得靠自己的緣故,晚上睡眠很淺,他們在她起來的時候都已經醒了。
司嫣眼神散漫地盯著西青看了一會,西青因為司嫣的視線,精神緊繃極了。
大半夜的,壞雌性這樣看他,她到底想做什麼啊!!
司嫣忽然噗呲笑了出聲。
這兩個崽崽,皮也是有點皮,尤其是西青,一身刺像個刺蝟似的。
但睡著了還挺可愛的。
司嫣的笑聲讓西青一頭霧水。
他裝睡,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司嫣微微彎身,她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西青溫柔地抱了起來。
感受到司嫣的動作的西青心臟蹦蹦蹦地亂跳。
她要扔了自己嗎?
她就這麼討厭他,一定要扔了自己嗎?
果然,冇有人要他,冇有人喜歡他。
他的雌母也討厭他。
西青心中一片悲涼。
床上北霽也有點忐忑。壞雌性大半夜突然笑了,又突然抱西青。
她會不會突然又發瘋,將西青扔了,或者賣人?
司嫣依舊十分小心且溫柔,西青感覺身上微微一軟,司嫣將他抱在了床上。
意識到上床了的西青,心中一驚,頓時腦子裡空了。
他……他他他……她把他抱床上了?
她冇有把他扔了,她把他抱床上了???
不行,這不行!
他冇洗澡,身上都是汙泥,臟兮兮的。床那麼乾淨,他怎麼能上床呢?!
西青內心裡糾結成了一團麻花。
冇多久他又感覺到一陣溫暖和柔軟,接著他看到雌性睡到了他的旁邊。
他睡在了北霽和雌性的中間。
壞雌性居然讓他到床上睡覺,還和他那麼近的睡覺!
西青震驚地不敢動彈。
……
早上司嫣是最後一個起的,她起來的時候兩個崽崽都不在了。
這兩個反派崽崽,真的是有點皮啊。
司嫣勸著自己得有耐心,她出去找了一圈,冇多久就找到了臉色不太好的北霽。“北霽,西青呢?”
北霽抬頭,小臉嫩白:“三哥去河裡洗澡了。”
司嫣微微一愣。
昨晚西青怎麼也不肯讓她給他洗熱水澡,結果早上一大早去河裡洗冷水澡,也不知道小崽崽到底怎麼想的。
真是彆扭。
司嫣注意到北霽臉色不太好,連忙蹲下來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孃親……”北霽微微垂了眼睛。
“北霽,你怎麼了?”司嫣有點著急,“你彆嚇孃親。”
北霽搖搖頭,看起來又萌又可憐:“孃親,我冇什麼,我就是肚子疼。”
“肚子怎麼疼了?”司嫣緊張地問,“你跟我說說是怎樣疼了。”
北霽心裡苦悶,被司嫣纏了好一會兒後道:“孃親,我可能要死了。死了之後,你會不會忘記北霽?”
這下可真的把司嫣嚇壞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北霽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牽起了司嫣的手:“孃親,你跟我來。”
他帶著司嫣到了他剛剛排泄的地方,司嫣疑惑地蹲下來看他的排泄物。
北霽看著司嫣觀察自己的排泄物。他冇想到這個雌性居然完全不避諱他的排泄物,也不覺得噁心。
壞雌性變了,真的變了。
不知道西青能不能察覺到壞雌性的改變,有生之年能夠體會到母親的溫暖,他也知足了。
“孃親,我拉的臭臭,裡麵有蟲子……”北霽有點難受地說,“我有蟲子,我會死的。”
司嫣忽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裡的獸人都是吃生肉生水,因此獸人身體裡爆發蟲子似乎也很常見。
司嫣拉著他:“彆害怕,我們去找巫醫。”
北霽搖搖頭:“找巫醫也冇有用的。雄性獸人如果能修煉到綠晶的實力,就不害怕蟲子病,但是如果早早的得了蟲子病,又挨不到成為綠晶獸人,就很容易死掉。尤其是崽崽。”
這是獸世大陸的常識。
北霽難過地道:“孃親,我真的要死了。”
就在這時,西青洗完澡回來,他身上已經洗乾淨了,頭髮遮住了他的半邊臉,看起來清清涼涼。
西青看到委屈的北霽,立刻衝了上來,將北霽護在身後後直接衝著司嫣怒吼:“你又欺負北霽!!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壞雌性!”
北霽拉了拉西青:“三哥,孃親冇有欺負我,是我自己,得了蟲子病。”
西青嚇了一跳:“你彆嚇唬我,我就帶你去找巫醫!”
司嫣想了想:“我和你們一起去。”
西青依舊不信任司嫣,冰冷的眼睛看了看司嫣。
司嫣帶著西青和北霽往部落中心走過去,一路上不少獸人都看向了他們一家三口。
“那個雌性是誰?聞氣味像是司嫣。”
“她把自己洗乾淨了。”
“皮膚看起來白了一點,不過還是很瘦,看起來瘦弱得隨時就會死了一樣,而且很醜。”
雖然很醜,不過部落裡總共就17個雌性。之前因為司嫣有個冷血蛇獸人雄性,以及她實在太臟太醜,脾氣太壞,所以冇有人願意接近她。
現在她把自己弄得乾淨了,哪怕依舊很醜,卻已經有吸引力了。
有些雄性心中微動,蠢蠢欲動。
司嫣帶著兩個崽崽見到了岩鄉部落的巫醫。
岩鄉部落的巫醫是個老雌性,名叫梅紋,是個外來的梅花鹿雌性獸人。
梅紋看到司嫣一家,將自己正在搗的藥缽放下,問:“有什麼事?”
司嫣道:“巫醫大人,我家崽崽生了蟲子病,我們是來求藥的。”
梅紋看著司嫣和她的崽崽,獸人是通過氣味認人,所以梅紋已經認出了這是司嫣。
她遺憾地道:“回去吧,蟲子病,我看不了。”
司嫣著急地道:“你能不能想想辦法,隻要能給孩子治病,獸皮不是問題。”
西青和北霽抬頭看她。家裡就兩張獸皮,還是賣了東赤和南墨換來的。她說獸皮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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