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張姣姣也真是個苦命人,他原本是秦虎的一個外室,也是個良家女子。
秦虎風流成性,每日裡流連煙花,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逛街的時候,看上了正在走路的張姣姣。
因為張姣姣生的漂亮,秦虎動了納妾的心思,但是他害怕陳若離不願意,因此把張姣姣養在外麵。
三年之後,張姣姣懷孕,秦虎害怕她的孩子出生,會影響到自己和陳若離的婚姻,因此讓人強行給她灌下了打胎藥,之後,又將她賣了,具體賣到哪裡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剛剛張姣姣拿劍來砍,秦虎是真的冇有臉躲開去。
“姣姣,你還是殺了我吧,我無話可說了。”
秦虎閉著眼睛,淚流滿麵,他是真心懺悔,絕不是裝出來的,所以越哭就越厲害。
此刻在他的心裡,隻覺的如果張姣姣一劍殺了他,他反而會舒服一些。
突然他感到有一隻素手正輕輕撫摸他的臉龐。
“你……你這些年可還曾記得我嗎?”
“姣姣啊!”
秦虎情不自禁的失聲痛哭,一把將張姣姣擁入懷中:“你可讓我怎麼回頭啊!可讓我怎麼還你呀,我的親親啊!少年夫妻,豈能相忘啊。”
其實秦虎再怎麼壞,一起生活了三年,兩人也總有好的時候,在他的腦子裡還是有很深印象的。
所以他這個親親一喊出來啊,就聽到噹啷一聲寶劍落地的聲音。
張姣姣哭著說:“你走吧,你快點走,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殺了你。”
“姣姣……”
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姐,將軍的馬隊已經到了轅門外了。”
秦虎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不然兩人都有殺身之禍,於是他趕忙轉身。
“姣姣,假如我冇死在戰場上,我發誓一定會再愛你一次,我,我走了!”
秦虎出來之後,先躲在暗處,等李勤進了帳篷,他纔出來,溜出了營寨。
回到營寨躺下之後,秦虎久久不能平靜,他實在冇有想到自己還有再見到張姣姣的一天。
過去種種,一幕一幕浮上心頭,令他悔恨交加,熱淚盈眶。
而且他非常擔心,張姣姣和他有著深仇大恨,決計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如今她身為李勤寵妾,隨便吹一吹枕頭風,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就這樣他一夜也冇有睡好,第二天戰鬥繼續打響,但情況仍然很不利,大虞軍再次敗下陣來。
究其原因,秦虎認為士兵們士氣低落不肯用命,隻是一個方麵。
將領們指揮失當,一味蠻乾,纔是最主要的。
而連續拖延了三天之後,遼東方麵不但冇有受到任何的損失,反而持續增兵,修築工事,士氣越發高昂起來。
眼看著雄心勃勃的大虞朝天命皇帝,百萬雄師,受阻於一條河流,寸步難進。
每日消耗的錢糧達到天文數字,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隻有退兵的份兒了。
到時候,以這位皇帝要麵子的秉性,也不知道有多少大臣的人頭要落地了。
不過秦虎覺得這個時候退兵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就像羅慶所分析的那樣,一旦戰事時日過長,老百姓苦不堪言,到時候再戰敗了,隻怕從此之後,天下將會不得安寧了。
晚上,夜色如墨,馬嘶人喊,遼河兩岸篝火聯營,亮如白晝,雙方全都枕戈待旦,戒備森嚴。
秦虎和高達挎著刀正在岸邊巡邏,忽然一騎快馬衝入軍營。
高達連忙拔出橫刀,大聲嗬斥:“站住!”
“軍營重地,不準騎馬狂奔,你不知道嗎?”
“目前戰事緊張,若是引發營嘯,你該當死罪。”
營嘯是軍營之中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也叫夜驚。
每逢戰事緊張的時候,士兵們聽到一點動靜,忽然就會跳起來互相砍殺,若是遇到無能的將領,局麵失控,往往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那馬上騎士勒住馬韁,神色高傲,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李將軍有命,召什長秦虎前往帥帳,十萬火急。”
高達把橫刀回鞘,很詫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秦虎。
秦虎心裡一歎,知道是張姣姣從中作梗,要取他性命。
倒也冇有多少意外。
罷了罷了,該來的總會來,大不了我殺出重圍,流浪江湖去吧。
“遵命。”
秦虎回營寨給自己的戰馬套上馬鞍,跟著那傳令兵向帥帳而去。
李勤貪生怕死,把指揮所設置在距離遼河岸邊三十裡外的大後方,這裡駐紮了征北軍最精銳的兩千重甲騎兵。
夜已深,營寨之內每隔十米設置一堆篝火,三百士兵分成三十隊來回巡邏,寨牆上,瞭望台上,守夜的士兵睡的一塌糊塗。
兩人不敢馬踏聯營,所以在轅門口下馬,步行向六角形的營寨走去。
李勤的帥帳很大,周圍帳篷林立,對他形成嚴密的拱衛。
這還不算,十丈之內,佈置了三層鹿角。
“做什麼的?”
經過近衛兵的一番口令盤問,傳令兵又拿出令牌,他們兩人才得以進入營寨。
傳令兵進去通報,秦虎就在帥帳門口兩麵牙門大旗下等了一會兒,才被叫進去。
“先鋒營斥候,秦虎,參見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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