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秦虎躺在床上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院子裡似乎來了很多人,於是趕忙提刀坐了起來。
他處在生死邊緣,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時候,他轉頭一瞅,發覺綠珠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
門外傳來叩門聲,秦虎趕忙起來開門。
可他冇想到從外麵走進來的竟然是個絕色的妙齡女子。
這女子帶著一眾人,綠珠也在其中,隻見她大約十六七歲,同綠珠等高,身材則更骨感一些,身穿翠色衣裙,容顏俏麗清雅,好像一朵幽幽的丁香花,與他對視後小臉瞬間紅的錦上添花。
秦虎心想,這不會又是羅慶的某一個侍妾吧?
這還有完冇完了?
“小侯爺安好。”
綠珠趕忙說道:“小侯爺,這是我家老爺的女公子。”
秦虎這下放心了,原來是羅慶的女兒,隻是不知道她又來做什麼。
“妹妹好。”
那女子莞爾一笑,紅霞上麵,異常羞澀,趕忙將手裡提著的一個食盒,放在進門的桌子上,衝著秦虎一個萬福。
“爹爹吩咐我,一定要照顧好小侯爺的起居,於是小女子清晨起來,親手做了幾樣小菜,熬了一點稀粥給小侯爺送來,請小侯爺慢用,小女子告退。綠珠,你小心伺候著,千萬不要有任何怠慢,不然家法難容。”說完,那少女聲音柔柔的,說完便匆匆出門去了。
“遵命。”
感情是來送飯的。
綠珠小心翼翼的打開食盒,擺好了碗筷,秦虎一看,隻見裡麵有八盤精緻的小菜,四葷四素,還有幾個胡餅,一碗稀粥。
“小侯爺,您請用早餐。”
“一起吃吧。”
秦虎還真有點餓了,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身邊,喊綠珠過來坐。
他拿起來看了半天,確認無毒,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這個世上,能毒殺他的人還冇出生呢。
“咦,你怎麼不吃飯啊?”
“良賤不同席!侯爺不要折煞奴婢了!”
“哦。”秦虎心想,自己倒是把規矩給忘了,以前在侯府也是這樣子的。
“沒關係,我現在比你還賤呢。”
“說起來,我就是個戰場上的丘八,命比草都賤,你要是看得起我,你就坐我旁邊吃,要是看不上我,那就算了。”秦虎假裝生氣的說。
“小侯爺和傳說中的不一樣?”
憋了一夜的話,終於說出來了,綠珠後悔以極,萬一小侯爺突然翻臉,她可就死定了。
“哈哈,也不是不一樣,隻是人生遭逢钜變,性情也跟著變了,我可從來冇說過我是什麼好人。”
“隻是,我還不至於害你這樣的漂亮姐姐,來吧,吃飯。”
綠珠聽他誇獎自己漂亮,頓時有些心花怒放,但她在大戶人家為奴為婢習慣了,終究還是不敢越過紅線跟主人一起坐。
但她害怕惹小侯爺生氣,於是怯生生的拿了一塊胡餅,看著秦虎的臉色咀嚼起來。
“我吃完了,現在去軍營點卯,你慢慢吃,再見。”秦虎站起來抹了抹嘴,也不等綠珠反應過來,拿起橫刀徑直出門去了。
李勤的兩萬大軍,隻在榆關休整五天,五天之後,將會向遼河推進,在遼河西岸構築營壘,搭建浮橋,然後渡河。
秦虎來到軍營點卯,軍營裡麵的士兵都在對兵器,戰馬,鎧甲進行維護,可不要以為修整就是躺著睡大覺,其實要乾的活兒多了。
刀砍的捲刃了或者斷了,槍桿折了,鎧甲鱗片變形,戰馬的馬鞍子,馬蹄鐵掉了,這些都需要立即上報修理。
也有的士兵等不及上報,就自己去外麵的鐵匠鋪修理,所以現在城內城外都是一片忙碌。
等他出來的時候遠遠看到李孝坤正和一名武將說話,那兩人好像也看到了他。
行軍司馬楊善會,看了秦虎一眼,立即低下頭,不悅的說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似乎冇有辦妥,這個人怎麼還活著呢?”
李孝坤連忙說:“大人,小的實在是,實在是冇辦法,這人,這人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冇用,他,他實在是太勇猛了……”
當下李孝坤把最近秦虎的種種事蹟都給楊善會說了一遍。
楊善會心裡一驚,猛然想起李勤昨天對他說過的話。
“勇猛,哼,那就多給他一些找死的差事乾乾吧,哼,這件事情你要是辦好了,我敢保證,你以後絕不會僅僅是個百夫長,上麵的人高興了,提你當個參將也未可知啊。”
“真的嘛!”李孝坤的眼睛頓時亮了。
“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楊善會先一步來到了李勤的麵前。
李勤現在榆關的衙門簽押房裡麵辦公,這裡不僅周圍民居全都住滿了騎兵,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衙門四周也是帳篷羅列,戰馬縱橫。
楊善會順著紅色地毯往裡麵走,兩邊是兩排黃梨木的小茶幾和椅子,大堂中間有一張長條帥案,上麵擺著虎符,帥印,令箭,牆上則掛著一張大幅牛皮做的軍事地圖,屋子裡點著兩爐炭火,擺著兩排兵器架子。
不過李勤並冇有在地圖麵前推演戰法,也冇有理會錢糧方麵的俗務,而是身穿藍色圓領錦袍,腰繫玉帶,頭戴束髮紫金冠,一副家常打扮,正坐在一張擺著十幾個菜的圓桌上吃飯。
身邊還有兩名花枝招展的美人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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