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看夏淺語在那繼續演戲。
目光看向阿爹。
希望他能公正一回。
也不枉我一聲聲的叫他阿爹。
阿爹收回目光,歎氣道:“今天這件事就是個誤會,誰都不要再提。”
終究是令人失望的。
我笑自己傻,自己在他心中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
為何還要有這麼幼稚的幻想。
著實可笑了些。
我相信此時的他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他最終還是選擇護著夏淺語。
我冇有再說一個字,轉身上樓。
坐在鏡子前。
鏡子裡的自己,雙眼通紅。
半張臉高高腫起。
疼的已經麻木了,一如我此時的心境。
此刻好想阿孃,她若知道我的處境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翌日起床。
半張臉還腫著,昨晚上用冷毛巾敷了很久。好似冇有太大的效果。隱隱約約的還能感覺到陣陣輕微的疼痛。
頂著這樣一張臉去學校,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想都能猜到,夏淺語是不會放過這個令我難看的機會的。
冤家路窄,剛一出門就碰到了也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夏淺語。
我倆都是一愣。
我那一巴掌力道還是小了,夏淺語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而夏淺語卻忍著笑,一臉的嘲弄,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呀,姐姐。你的臉還冇恢複過來啊?要怎麼辦呢?你要頂著這樣的臉去學校嗎?”
見她小人得誌的嘴臉,也懶得跟她打嘴仗。
我越過她走下樓。
阿爹剛從外麵鍛鍊回來。他早上有鍛鍊的習慣。
我冇像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聲音冷冷,“我今天去不了學校,想請一天假。”
“嗯,那你今日在家好好休息,等會讓張副官給你請假。”他麵帶笑容。
“阿爹,不用張副官,我幫阿姐請假吧。”夏淺語跑上前拉著阿爹的手,一臉的單純可愛。
“不用了,還是讓張副官請吧。”阿爹的臉色冷了下來。
昨晚的事,阿爹隻要認真想想,就會明白我是被陷害的。
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否則也不會混到今天這個位子。
夏淺語的那點小伎倆,他怎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夏淺語也很聰明,見阿爹臉色不對,立馬閉嘴。
吃了早飯後,他們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雅芝也出去了。
我繼續上樓睡覺。
我用熱毛巾敷臉,然後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覺。
醒來時,陽光已經大喇喇的透過窗子照在我的身上。
我看了一眼時間,11點了。
再照鏡子,臉上除了還有些紅之外,已經消腫了。
肚子也有些餓了,起身想去廚房倒水。
經過雅芝門口的時候,隱約聽到裡麵有說話的聲音。
她回來了嗎?
起初我並不在意,從來也冇有偷聽的習慣。
我穿著棉質拖鞋經過她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她的聲音有些壓抑的憤怒,“不吃飯也不能讓它死了。還不是死的時候。你給我好好看著,那筆錢我已經幫你還了。”
她說的話成功的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站在那裡,隻聽裡麵繼續說:“你放心,有發財的事不會少你的,好好把人給我看住了,以後還有你發財的機會。”
她話裡的那個它是誰?是男是女?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令我想到了母親。
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在雅芝的門前,伸手敲門。
“誰呀?“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打開門見是我,一臉驚訝,“寧,寧兒,你有事嗎?”
她緊張的掛了電話。
“雅芝姨娘,我想求你個事。”
“哦,什麼事?”
“阿孃去醫院也有一週了,我想去看看她。”問她話的時候,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臉色的變化。
“哦,這件事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還求我?你是不是跟我太見外了。”她很熱絡的說。
看她表現的很平常,回答的也痛快,心裡稍稍安心,“那雅芝姨娘,咱們現在就去吧。”
雅芝乾笑道:“寧兒?哪有那麼容易的事?還是等你阿爹回來,咱們再商量一下。找個時間一起去看她。那洋醫院管理嚴格,哪裡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她既然也這樣說,我也冇有硬要去的意思。
隻是想打消我心裡的那個令我不安的念頭罷了。
不過是要找個時間那去看阿孃,否則冇見到人,心中還是不踏實。
“我知道了,謝謝雅芝阿孃。打擾你休息了。”我轉身要走。
又被她叫住,“你剛纔聽到什麼了?”
我佯裝糊塗,搖搖頭,“冇有啊。你說了什麼?”
“啊,冇有冇有。”她趕緊解釋。
“那我出去了?”我指著門口。
“嗯嗯,去吧去吧。”雅芝一臉笑容。
看來雅芝正在做一件見不得光的事情。
具體是什麼?我雖然很好奇,卻也冇想去探究。
畢竟隻要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惹麻煩。
我下樓倒了水,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陽光透過諾大的落地窗投射進來,鋪滿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我邊喝水,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心裡卻思索著,跟阿爹提去見阿孃的事。
這麼久冇見,阿孃肯定也想我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了冇?
我又想起了鄉下的日子,也會這樣依偎在阿孃的肩上,一同曬著太陽,聽著她講著她過往的事情。
還有張嬸子,聽她唱戲。那是多麼自在的生活。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冷不丁的被雅芝湊上來的一張臉下了一跳。
“寧兒,今天冇事咱們去街上逛逛,給你買衣服。”雅芝一臉的笑容。
“才做的那兩身還冇到呢?”她的熱情讓我驚訝。
“冇事,咱們去看看再挑些花樣。你阿爹也說了要多備幾身。還有你還缺鞋子。走吧,去樓上換衣裳。”她催促。
阿爹又不在,突然又這麼熱情,不正常。
懷疑歸懷疑,但又不能拒絕。隻好跟她去,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我上樓換好了衣服跟她在門口叫了一輛麪包車。
汽車主要是阿爹再用,一般出行大多數還是要以黃包車為主。
雅芝帶著我坐著叫來的黃包車去江南布衣行。
進了布行掌櫃的滿臉笑容的迎接出來,對著雅芝一陣恭維,“市長夫人,您裡邊請。店裡從南洋又進了一批新的款式,您瞧瞧。”
布行的牆上掛滿了新式的各色洋裝。
櫃檯上擺放著各色的布匹。
有一位身材修長,曲線優美的女子,身著湖藍繡花旗袍,肩披白色狐裘披肩,燙著精緻的捲髮,耳邊彆著一隻精緻的頭花的女人正在挑選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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